第75章 第 75 章(1 / 2)

加入書籤

幾日後,駟馬王座車晃悠悠地上路。

張嬰趴在長榻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毛茸茸的大型犬湊過來蹭了蹭他的手,張嬰rua了一把係統的狗頭,嘆息地道:【我這一周挨的屁股打,比過去一年都要多。】

【宿主,這或許就是能者多勞。】

張嬰嘴角一抽:【少亂扯,統子你來看看,這任務為什麼還不算完成?】

光團湊過來:【宿主,主係統說任務要求嬴政開口答應,但嬴政始終沉默,這判定過不了,隻能算暫時完成任務。】

張嬰痛心疾首:【係統你也靈活點。去和主係統舉例一下「事實婚姻的認定」,仲父沒開口但他默認且讓我跟隨了啊,這不就是默認同意!係統啊,我為獎勵,你為積分,大家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打工人,何必互相傷害。】

光團子晃了晃:【……好吧!我去問問。】

……

這時,王座馬車停了下。

車簾被人掀開,章邯利落地翻身上來,他先走到長榻前,看了一眼乾乾淨淨的木桶才緩緩鬆了口氣。

之後,他又蹲在長榻前,瞅著張嬰稍顯菜色的臉,輕聲道:「小郎君,服用過湯藥,是否舒服了些,沒那麼難受了吧?」

「還是很難受。」張嬰捏了捏眉心,感受到太陽穴被章邯輕輕按壓,他道,「到泰山了嗎?」

「沒有這麼快。」章邯搖了搖頭,「不過已經到了鄒嶧山,李廷尉等朝臣們前去請孔子儒生門徒……」

「哦?」張嬰滿臉疑惑,鄒嶧山是什麼地方。細細問了幾句才知曉,原來鄒嶧山,就是孟子提到的孔子的「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山。1

野史中曾說,這座山附近住著孔子很多徒子徒孫,嬴政為了順利封禪,特意請些對禮儀有所研究的儒生們來給建議。

「請來了嗎?」

「還未,李廷尉他們剛去。」

「哦。」張嬰收起吃瓜的表情,重新趴下來。

章邯瞅了一眼張嬰的屁股,又很快收回視線,道:「小郎君,陛下說你在車上躺太久,恐對身體不利,應當下車多活動活動。」

「哈?」張嬰懶洋洋地掀開蓋在屁股上的長毯,「你看!還紅腫著呢,我都這樣了還活動?」

章邯眼角一抽,實在不好意思附和張嬰的話。

畢竟這點皮肉傷也就看著重,隻怕早就不疼了。

張嬰還準備說幾句。這時,馬車外忽然傳來嬴政的聲音。

「阿嬰下來練幾招。」

「仲父,我受傷了……」

「……蒙上卿可在,準備送阿嬰回……」

「來了!仲父,我馬上來!」

張嬰嘴角一抽,動不動就喊蒙毅!是報復吧,這絕對是仲父在報復他之前的威脅吧!

想歸想,張嬰還是利落地翻身下榻,迅速套上外褲,同時拍拍滿臉無語的章邯,一邊示意對方抱著自己下車,一邊低聲叮囑對方下馬車後在嬴政麵前誇大一下傷情。

章邯:「……」

兩人下了馬車,便看見嬴政一身輕便的勁裝,左手牽著一匹駿馬。

張嬰剛剛舉手打了個招呼:「仲父。」

嬴政頭都沒抬,反手拋了一柄小青銅刀過來,章邯順手接住,然後將它遞到張嬰手上。

「下來,還要人久背不成。」

嬴政牽著馬匹走近,見張嬰如同一個圓球從章邯背上滾下來,嘴角一抽,「怎穿得這般厚?」

「仲父,不是你叮囑我穿厚點麼。」張嬰邁開小步子來到嬴政身前,伸手抓住嬴政的大拇指,「仲父,你秋獵回來啦?」

嬴政一挑眉,道:「尚未。」他將張嬰拎起來放在馬上麵,「你前幾月跟著何人訓練?」

「是烏兄!他功夫厲害,力氣超大,在我心中是武勇第一!……」

張嬰彩虹屁誇獎了烏少年一波,最後感慨道,「可惜他無心戰場,要不然一定能能殺到大庶長。仲父要不要見見?」

「你這小子又見過幾個人。」嬴政戳了張嬰的臉頰一下,漫不經心道,「況且想當大庶長,光有武勇可不夠,得擅兵書。他熟讀幾本兵書?」

張嬰想起烏少年兵書一丟,在西南學室各種逃課的模樣,沉默了。

「若你想讓我見,也成。」

嬴政捏了一把張嬰的臉頰,臉上露出點笑意,「見見阿嬰如此稱贊的阿兄,也可以。」

「仲父,唔,還是算了。」

張嬰有些高興,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烏兄那般驕傲的人未必喜歡這樣的舉薦方式,容易傷自尊,「我相信以烏兄的武勇,仲父必有見到他的一日。」

「哦。」嬴政本來不怎麼在意,但恰好與張嬰篤定又閃亮的視線對上,他若有所思地扌莫了扌莫下巴,「行。先看看你的烏兄對你做的訓練。成效如何?」

張嬰心裡一緊,道:「尚,尚可。」

說話間,他坐在馬鞍上的身體扭呀扭,想找個讓臀部舒服的點。

這時,張嬰感覺後脖頸的衣領一緊,整個人騰空,懸空來到了嬴政的身後,他下意識如樹袋鼠一樣夾住嬴政的後背,抱緊嬴政的脖子。

張嬰一套動作做完才意識到不妥,正準備滑下去抱住對方月要時,嬴政卻道:「抱緊我。」

「哦,呀!!!」

張嬰都來不及說兩句,嬴政用力一扯馬韁,駿馬「噅~」長嘯一聲,前肢直立而起,然後迅速沖入火紅的胡楊林。嬴政騎馬而去,十位黑甲衛騎兵沉默地緊隨其後。

十一匹馬踩得塵土飛揚,紅葉四起,沒一會,張嬰就這麼抱著嬴政來到了一處瀑布前。

「來!」嬴政翻身下馬,拎起張嬰放在石頭前,指著一株樹道,「砍砍這個小樹樁,看看你學得如何。」

張嬰看著一個成年人才能勉強合抱的樹,真是小樹樁啊。

「好!」他脆生生地應道,然後舉起了青銅劍,「哈!」張嬰很有氣勢的出劍,然後青銅劍重重地撞在樹樁表麵「砰」地反彈了回來,迫使張嬰後退了半步。

嬴政:……

張嬰也有點尷尬,他裝作沒看到嬴政的表情,繼續「哈」「伊」地劈砍樹樁,來回幾次都被反彈,張嬰一時也有些著急,心思不穩,揮劍的動作稍稍一變形,也在這一瞬,青銅劍直直地沖入樹乾之間被卡住。

張嬰嘴角一抽,想快點將青銅劍抽出來,好當做啥也沒發生,奈何反復幾次都沒扯動。

在他最後深吸一口氣,使出全部力量時,這青銅劍是拔出來了,但也因為用力過猛,張嬰被反作用力沖得連連倒退,踩著青苔打滑摔跤,然後「噗通」整個人滾進了瀑布水潭。

等他被緊急下水的黑甲衛拖出水麵時,恰好聽見岸邊嬴政哈哈哈的爆笑聲。

張嬰:……

嬴政上前一步將張嬰拎起來,笑得停不下來,道:「哈哈,哈哈哈……這,這是你說的,士別三日,定當刮目哈哈,相看的……劍術?」

「仲父……哈切!我,哈切!」張嬰鼓起臉。

嬴政捏了把張嬰鼓起來的腮幫子,道:「還不服氣?先去換衣服。」

趙文立刻迎上來,帶張嬰去換衣服。

等張嬰重新來到瀑布邊,恰好看見嬴政從黑甲衛接過屬於他的小青銅劍,單手顛了顛重量,順便耍了個劍花,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身來。

嬴政向張嬰招了招手,慢悠悠地道:「仲父少時也用過這般短劍。」

張嬰納悶地大邁步走過去。

嬴政拎起張嬰來到大樹前站好,他讓張嬰右手握住青銅劍,同時大掌覆蓋在張嬰握劍的小手上。

張嬰一驚。

耳畔後傳來嬴政沉穩的嗓音,「劍,不可隻用蠻力,應當帶動全身,順勢而為。」

嬴政說著,讓張嬰側對大樹,大手握著小手,青銅劍緩緩舉劍高過張嬰的頭頂。

「後退半步,順著我的力道,緩緩轉身。」

伴隨著嬴政這一句話,張嬰隻覺得自己半個身子被力道帶動轉起來,臂膀肌肉被拉扯起來。

「然後用力。」

身後之人低喝一聲,張嬰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月要部向著手臂發力,緊接著青銅劍猛地斜向下一劈,隻聽見「咚」悶一聲,青銅劍以向下傾斜的角度,砍進去樹身接近二分之一的位置。

張嬰呆滯,明明感覺也沒用多少力,為什麼能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感受到了嗎?」

嬴政鬆開手,轉身握住青銅劍將其抽出來,低頭看向愣愣的張嬰,「另外,劍不能隻練右手。」

說罷,嬴政讓張嬰左手握住青銅劍,同樣也將大手覆蓋在張嬰的小手上,這回力道是向下,青銅劍的劍尖斜向著地麵。

「左手時,你可試試反向發力。」

嬴政一邊說,一邊帶動力道。

張嬰隻覺得月要腹被用力帶得自下而上轉動,同時劍身也以45度斜角向上帶動,劍身起初走得挺慢,但臨近大樹時,張嬰隻覺得左手被力量帶得猛地一抖,左臂一麻。

劍鋒瞬間發出輕顫的劍鳴,隨著「咻」一聲,劍刃劃破空氣,青銅劍以斜向上的角落也差不多深入樹乾1/2的位置,「哢嚓」兩道劍痕之間隻剩下薄薄的一層,這大樹隨時有斷裂的可能。

嬴政鬆開手,示意張嬰以剛剛的感覺,自己左右手多嘗試幾下。

張嬰握著刀,閉上眼,然後回憶之前的動作開始扭胯揮刀,再輕鬆寫意地一劈,「哢嚓」伴隨著一聲巨響。大樹變這麼「哐當」倒了下來。

「哇!!!」張嬰興奮得一蹦三尺高,回頭跑到嬴政麵前,揪住他的大拇指不停地甩呀甩,「仲父!仲父!仲父!你看,阿嬰是不是好厲害!」

沒有男人能拒絕武力值飆升後帶來的成就感!

「嗯。」嬴政含笑地看著張嬰,又看向倒下的樹,稱贊道,「不錯。日後隻需每日揮刀一千次,你會變得更厲害。」

「啊?」張嬰笑容呆住。

嬴政依舊是含笑看著他,道:「若這都堅持不下來,阿嬰還是回去吧。」

「我,我可以的!放心吧仲父!」

嬴政微微頜首,道:「那你先在這對著瀑布揮刀一千次,稍後我們回去。」

「啊?」張嬰目瞪口呆,對著瀑布那阻力不得累死,語氣有些磕巴,「現,現在就開始嗎?」

「若是不願……」

「我!願!意!」

……

嬴政抱月匈站在石塊前,看著小小的人兒舉著青銅劍,認真地對著瀑布一下一下地揮劍。

小半個時辰後,瀑布旁的小身影已經揮劍揮得搖搖欲墜,嬴政皺起眉。

趙文打量了幾眼,忽然湊上來,主動道:「陛下,奴看到小郎君學劍,就想起曾經的陛下。」

嬴政聞言一愣,扭頭道:「你入宮有三十載?」

趙文恭敬道:「陛下,當年為陛下送上小青銅劍的正是奴。」

嬴政也稍稍恍惚了一下,聲音溫和了些道:「原來是你,你還記得。」

趙文連忙拱手道:「奴豈能忘記。昔年秦莊襄王還說奴挑選的劍重了,多虧陛下為奴美言。」

趙文對這事印象深刻。

昔年,陛下剛從趙地回到大秦,被人暗中處處排擠比較,那時陛下的劍術很差,經常被比他年齡小的小童打敗,多次逃學逃課。

直到有一次,他奉命尋找陛下時,恰好見秦莊襄王故意守在陛下逃學的路線上,秦莊襄王命他尋來小青銅劍,之後,秦莊襄王抓著陛下的手,就如今日陛下抓著嬰小郎君的手一樣,一起合力劈開了一棵樹。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我用鍵盤拆彈驚呆鬆田 婚禮當天,我秘密被曝光 我能聽見動物心聲[直播] 替嫁 和女兒奴大佬上綜藝了 禪院家主的幼馴染是隔壁六眼 遷徙後,我修仙了 隊員全是奧特人間體 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螺旋燈塔[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