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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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見張嬰滿臉忐忑,忍不住道:「小郎君,你為何這麼緊張?」

「唉,畢竟要牽著一頭羊進去,哪怕會將它全副武裝了也……」

「什麼!」

章邯瞳孔地震,「這羊不是祭品?不是用來殺了吃的嗎?你還要將它牽上去。」

張嬰詫異道:「怎麼可能用來吃。這月要間還有用來固定長劍的細帶裝置呢。我不是與你說過嗎?」

章邯:!!!

他一整個無語住,月匈腔上下起伏好幾次,最後才深吸一口氣。

他道:「嬰小郎君,你隻說扶蘇讓你當執劍者,你不想在三冠禮上出醜,所以需要動用矩子令找工匠們過來,你,你沒說,你會牽一頭羊進去參加三冠禮啊!三冠禮可從未有過動物啊!」

張嬰見章邯滿臉焦慮。

他拍拍章邯的肩膀,溫和道:「不用著急,我選羊也是有原因的。據《周禮·春官》中記載:「以禽作六摯,以等諸臣:孤執皮帛,卿執羔,大夫執雁,士執雉,庶人執鶩,工商執雞」1。

羊是一種有「君子風度」的吉利動物,代表仁、義、禮。大秦自商鞅後一直在改製,你看羊這麼吉利,三公九卿才能抱著羊羔去拜訪貴客,我們用它來馱劍也未嘗不可啊。」

章邯聽到這一愣,這話沒有什麼道理,但又能令人抓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他期盼地看著張嬰道:「小郎君,這話你有與陛下說過嗎?」

「當然!我做什麼都不會瞞著仲父。」

章邯:……

小郎君能不能回憶一下你是怎麼偷偷追著巡遊車隊出來的。

「真的,我當天傍晚就去找仲父說了。最初我說讓大黃犬幫忙馱劍,仲父說不行,當時站在仲父旁邊的儒生忽然提了一句嘴周禮,說是羊很吉利,是仁、義的代表,與扶蘇阿兄的評價相似。仲父之後也並沒有反對。」

章邯聽到這個回復,知曉陛下是沉默,迅速鬆了口氣。

他平緩下來道:「既然陛下認可,小郎君那還緊張什麼?」

張嬰苦哈哈地看著章邯,道:「嗯,該緊張還是緊張,況且我當時太高興,然後忘記提前和扶蘇阿兄打招呼了。」

章邯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敢置信地看著張嬰道:「什麼!你,你居然沒有和公子扶蘇說?」

「哎,所以得與他說。」

這時,原本「噠噠噠」的馬蹄聲減緩下來,沒多久,車停了下來。

章邯嘴角一抽。

但最初的慌張在聽到陛下認可後已消失殆盡。

章邯本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要不然在記載中他也不會為了抵禦外敵,直接將驪山龐大的隸臣妾們編製成強大的軍隊,一度將項羽逼到絕境。

更何況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眾人都已經沐浴淨手過,三冠禮即將開始。

章邯回過神,鼓勵張嬰道:「小郎君,既然陛下認可,想必公子扶蘇多半也不會拒絕你。」

「嗯,嗯對!」

張嬰也深吸一口氣抱住手中的羊,累死和可能社死,我選擇第二個,「我馬上去找阿兄。」

……

……

駟馬王車之內。

嬴政單手持竹簡,慢悠悠地翻閱著,時不時與坐在旁側的扶蘇交流了幾句。

扶蘇先是與嬴政說了九原的戰局,匈奴蠢蠢欲動,以及有一支羌族偷偷跑到匈奴的地盤上去。

「我早說過,蠻夷之輩,必須殺服他們。」

嬴政慢條斯理地瞥了扶蘇一眼,語氣中透著凶狠,「羌族膽敢背叛,全殺……」

「咳。父皇,羌族並未全部反叛。」

扶蘇輕輕咳嗽一聲,溫和道,「目前羌族分為三派,偷溜的那一支反對派,是被支持我的羌族發現、打敗並趕走的。另外,他們還將一支中立的羌族邀請過來一起觀禮,之後再商討相關事宜。」

嬴政輕笑一聲,擺擺手道:「你看著辦吧。」

扶蘇知曉大秦不會隨意起兵了,他是想和平解決羌族。

之後,扶蘇繼續匯報九原的民生事宜,主動將九原分別屬於「郡縣製」以及「分封製」的領地情況,與嬴政進行交流。

嬴政聽了一耳朵,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這一年多以來九原治式的兩塊領地,不管是賦稅、犯罪率,還是其他方麵,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扶蘇,你為何一直在強調這個?你想說什麼?認為郡縣製和分封製造成的後果是一樣的嗎?」

扶蘇搖了搖頭,遲疑了會道:「父皇,我並非這個意思。我隻是認為不管郡縣製還是分封製,隻要諸侯王忠心,願意跟著大秦定下的律令和規矩走,其實對民眾們而言,郡縣製和分封製沒有太多區別。」

「哦?民眾?」

嬴政詫異地看向扶蘇,官吏與他匯報治下情況,基本上沒人會從百姓的感官出發,但很快嬴政又皺起眉,「你這是支持分封製?謬論,分封製最易引起叛亂,一旦兵亂,苦的還是百姓,豈會沒有區別。」

「但郡守、將軍也有可能。誰都有可能……」

「但分封製占有大義。他們可以用大秦的血光明正大地養出一大批隻聽令於他的鐵騎,反秦!你以為六國餘孽為何要不停地宣揚暴秦□□,還不是大義……」

嬴政說到這一頓,他蹙眉看向扶蘇,「扶蘇,你可不像連這些都想不到的愚笨之人。」

扶蘇沉默了一會,忽然道:「父皇,我有二十餘弟弟。若無分封,日後他們便會低許多貴族一頭。百年後他們的子嗣或許會淪為白身布衣,在街頭被貴族欺負,您忍心嗎?」

嬴政冷冷地看著扶蘇,道:「大秦與王族宗族,孰輕孰重?」

「父皇,不是大秦和宗族之間,而是親兄弟之間。」

扶蘇抬頭看向嬴政,「不是所有弟弟都會叛亂,況且也並非沒有挾製的辦法,我不……」

「砰!」嬴政將一枚竹簡狠狠地砸向扶蘇。

扶蘇可以避開的,但他自知情急之下說了戳嬴政心窩的話,任由竹簡砸在他的額間,砸出一小片紅。

「誰與你說了什麼?王丞相?」

扶蘇搖頭道:「王丞相並未找過我。」

「那就是朝中支持分封製的大臣。我不管是誰在你耳畔說了什麼。」

嬴政看著扶蘇,一字一字地開口,「你熟讀《商君書》應當知曉我忍不忍心。」

扶蘇想說什麼,但看到嬴政的臉色又閉上了嘴。

馬車搖搖晃晃地停下。

在嬴政起身的那一瞬間,扶蘇忽然道:「那阿嬰呢?他也不能封王嗎?」

嬴政猛地扭頭看向扶蘇。

他在這一刻才愕然發現,扶蘇這逆子居然將張嬰誤會成他在外的私生子,也不知道該說扶蘇是遲鈍還是敏銳。

他又好氣又好笑道:「我豈會有阿嬰這麼小的稚子。」

扶蘇遲疑了會,開口道:「父皇龍虎精神,老當益壯。」

嬴政:……

他差點脫口而出,你們的黑鍋別想甩在朕頭上。

但想起之前給張嬰按下的「巫祝奉子」的名號,以及還差一點可以板上釘釘證明他身份的關鍵證據。

為了不讓張嬰未來登基時,會被朝臣們、以及別有用心的人質疑汙蔑血脈的可能性,嬴政忍了下來。

嬴政冷聲道:「阿嬰是巫祝奉子,別瞎揣度。」

扶蘇一愣,連忙道:「是兒莽撞。」

嬴政忽然又笑,也是透露一點的意思,道:「即便是,阿嬰更不能封王。」

扶蘇聽到這話瞬間抬起頭,果然是有關係。

但他也感到驚訝,沒想到父皇對最寵愛的阿嬰也會給出這麼冷酷的答案。

「為何……」

「若給他封王。」

嬴政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開了一句玩笑話,「我擔心他會臣下脅迫,造反稱帝。」

扶蘇:!!!

「你自幼關照幼弟,但弟弟們終會長大及冠。與其日後為兵戎相見,活著不好麼。」

嬴政起身,「走吧,接下來是你的三冠禮。」

在他掀開車簾時,外麵是戒備森嚴的黑甲衛,再遠一些是烏壓壓又安靜無聲的黔首們。

而在嬴政邁出來第一步時,遠處的黔首們忽然高呼著「天命大秦,天佑陛下!」歡呼雀躍的聲音幾乎在草原平地都引起了陣陣回響。

這時,嬴政回首看向扶蘇,見他也麵色潮紅很是激動,嬴政微微一笑。

他大手一揮,引起更多人歡呼雀躍,頂禮膜拜。

嬴政回首,意味深長道:「你看,權利多麼令人澎湃,能激起多少人的野心。你真想分給弟弟嗎?」

說罷,嬴政轉身下了馬車。

徒留在原地的扶蘇卻怔怔地捏住了拳頭。

他並非為大權在握而激動。

他高興的是,飽受戰亂麻木的黔首們能為父皇如此真心地歡呼雀躍,足以證明他們在大秦過得很好,父皇一統六國是對的!

扶蘇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走下了馬車。

他踩在鋪好的紅毯上,緩緩向著古樸的廟宇前行。

恰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清澈的嗓音在喊他。

「阿兄!」

扶蘇回頭,沒想到他之前舉例的主人翁會笑眯眯抱著一直羊羔,出現在他眼前。

扶蘇心裡閃過一抹內疚,語氣越發溫和道:「阿嬰怎麼了?」

「啊哈哈,就是,就是那個青銅劍!」

「阿嬰不必擔心。」

扶蘇了然地扌莫了扌莫張嬰的小腦袋,剛準備和張嬰說,他為張嬰準備了一柄可以套用青銅劍鞘的木劍,這樣也能省點力。

然而扶蘇話還沒說,就聽見張嬰「叭叭叭」將希望用羊運青銅劍的話給說出口。

他將之前的話給咽了回去。

扶蘇捏了一把眼巴巴的張嬰,笑道:「哈。原來阿嬰如此聰慧,好,就是這隻小羊羔?要不要換一隻強壯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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