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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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鴿:「???」

它懷疑自己是不是漏聽了什麼,怎麼一眨眼,令月就知道了。

賽鴿歪了歪頭:「在哪裡?在哪裡呀?」

那個綁架犯差點兒把它給嚇壞,賽鴿發誓,它一定要找回場子來!

令月手指蒼天,冷聲道:「在樹上!」

叢林裡樹葉的嘩嘩聲遮住了那人造成的動靜,也隻有在樹上,狗子看不見人,也爬不上去,隻能在樹下狂吠。

至於氣味的移動,那就是他在樹上移動!看著十幾米高的大樹,令月蹙緊眉心:「他不要命了嗎?」

林少澤提醒她:「按照他犯罪的程度,是吃牢飯甚至吃槍子兒,還是賭一把,他自己最清楚,況且——」

他聲音發冷,握緊手)槍:「他的樣子,可不像是初犯。」

令月盯著男人黑沉沉的眼眸,冷意竄上脊背,似乎意識到什麼,又被大黑的狂吠扯回神:「我們快追!」

令月又叫來賽鴿:「有件事想拜托你。」

賽鴿一愣,令月已經趴在它腦袋邊:「搖鳥來,越多越好,我送它們口糧!」

聽到寵物糧,賽鴿蹭的一下亮起小眼睛,翅膀拍得啪啪作響,發覺自己反應太大,它解釋道:「我不是嘴饞,我這是興奮,誰讓那個綁匪嚇到我了,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此時,樹冠上,林海翻浪,葉片沙沙作響,乾瘦的綁匪仗著自己體重較輕,抓住樹乾和樹藤,在樹冠上來回爬行,他不敢去看地下,即使這樣,身上也浸出一身臭汗。

精神高度緊張,但和死刑相比,也有一線生機!

他做過什麼自己最清楚,汗水浸透的手掌一把抓住樹藤,不知道是不是好運氣到頭,他竟計算錯誤,跳錯了地方。

啪地一聲,綁匪麵容扭曲地坐在孤零零的分叉樹枝上,僵著身體感受身下的脆響,冷汗瞬間冒出來。

媽的,這根枝乾太細了,很難承受住他的重量。

聽著底下的狗叫,他恨恨抓了抓樹乾,該死的警犬!

「咕咕——咕咕——」

一隻灰色鴿子盤旋在綁匪上空,後者伸出一隻手揮動:「去!去去!」

賽鴿看著他,嗬嗬地笑:「趕我走?你不要後悔呀!」

它忽然扭頭朝身後飛去,大聲喊道:「兄弟姐妹們,就是這裡,沖鴨!」

林子裡最多的恐怕就是鳥兒的叫聲,可當這些嘰嘰喳喳的鳥兒聚成一團,蜂擁而上時,細嫩的鳥鳴直接進化成噪音。

綁匪開始並沒注意,可當他聽到聲音,看見成群的鳥兒時,他驚恐地瞪大眼,張大嘴巴,壓著聲音四處揮舞:「滾!滾!滾啊!」

鳥兒時不時偷啄一口,咬上皮肉,就算他再皮糙肉厚也受不了,綁匪算是有些功夫,倒真被他打中幾隻。

賽鴿一看:「欺負我同族?!」

它翅膀一揮:「大家給我沖呀!啄他下邊的小樹枝,讓他滑下去!」

「督督督——督督督——」

清脆的敲擊聲響起,卻讓綁匪冷汗涔涔。

因為啄木鳥在他身下的樹乾上輕啄,鳥兒們在賽鴿的帶領下,一起沿著裂縫處用力,尖尖的鳥喙啄起來。

男人幾乎要尖叫,死死抱著樹乾,支撐身體的分叉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每一聲,都讓他心髒狂跳,汗流浹背!

賽鴿一屁股坐在他頭頂,看著模仿樹懶的男人:「嘿嘿嘿,讓你嚇我!」

男人氣得瞪眼,該死的鴿子!它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還有這些鳥兒,叫人恨不得掐死它!

賽鴿啄上他的腦殼,就像啄食一樣,晃晃屁股搖搖腦袋,賤兮兮的樣子,是個人都不能忍!

男人氣得全身發抖,他本就是暴戾恣睢的性格,這還能忍?

剎那間,他揮手抓過去,賽鴿趁機揮揮翅膀,立刻撲棱著飛走。

下一刻,搖搖欲墜的枝乾終於哢嚓一聲,徹底摔落,好幾秒後他聽見聲響,男人一怔,大腦一片空白,懸空的雙腿呲溜一下往下滑,他拚命抱緊樹乾,四肢纏緊樹身!

那一剎的下墜,直接磨破了他的皮膚,痛,太痛了!

他僵硬地抱緊樹乾,在十幾米的高空上,下意識往下看了眼,眩暈感直沖大腦。

會死的!掉下去一定會死的!

摔成肉泥還是肉醬?

他完全不敢想,又聽見狗叫和人聲:「找到了,原來在這裡。」

男人以為自己早就不怕死亡,無畏死亡,可真當他麵對時,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抗拒,他不想死!

「救我救我!救我啊!」他放聲大喊,反正已經暴露了,他不想死,腦袋裡隻剩下三個字,活下去!

令月戲謔地看了眼,大聲喊道:「要不我們等他自己爬下來吧,之前上去不是很輕鬆嗎?怎麼可能下不來?」

綁匪簡直氣得昏過去,生怕林少澤真相信她,他咽了口口水:「你們是警察,你們怎麼能這麼做?快救我下去!救我下去啊!」

他大聲呼喊,叫得越淒慘,越是大快人心!

令月攤了攤手:「我好像不是警察誒?」

劫匪臉都綠了!

林少澤看了眼半死不活的綁匪,輕咳一聲:「等隊員們來吧。」

賽鴿嘻嘻嘻地又飛了出來,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哈哈哈,俺又來報仇啦!」

直到最後,隊員們組織營救,男人已經因為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全身肌肉僵硬。他半死不活地喘著氣,一動也不能動。

頭上還有鳥兒的糞便和傷口,就是沒死,賽鴿也快把他弄死了。

這副滑稽的姿勢,惹得不少人嘲笑,真特麼的太解氣了!

令月則朝一邊招了招手,賽鴿飛到她手上,順便非常有大佬姿態地揮揮翅膀,令月看見,離自己最近的大樹後麵,冒出一顆一顆的小腦袋,就像五彩斑斕的小蘑菇。

小鳥們警惕地看著她。

這些都是自小生長在山間的小精靈,對陌生人十分警惕,令月更好奇,賽鴿是怎麼說服它們的。

賽鴿驕傲地挺起月匈膛:「當然是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它們都相信我!」

一隻啄木鳥甩甩腦袋,鬼精鬼精地飛過來,在離令月一兩米的地方停下:「才不是呢!」

「它說如果我們幫它,就有好吃的寵物糧,在哪兒呢呢?快點兒拿出來!」

凶巴巴的啄木鳥一張嘴,賽鴿就知道要遭,裝作梳理羽毛的樣子,低低地壓下腦袋。

哪知道,令月扌莫了扌莫它的小腦袋:「你還挺聰明的呀。」

賽鴿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說,我聰明?

令月掏出兩把寵物糧,放在地上,鳥兒們撲棱棱地飛過來,興奮地咬了口:「哇,好香,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吃呢!」

「別說話了,趕快吃呀!」

大大小小的鳥兒在地上爭相啄食,沒一會兒,就吃得乾乾淨淨,到最後,剛才那隻凶巴巴啄木鳥拍了拍賽鴿翅膀:「好兄弟,以後有事一定要聯係我們呀,不是為了好吃的,我就是想交你這個朋友!」

「我不敢說大話,但是最起碼這方圓百裡,都是我們的地盤,什麼事情都能幫得上!「

賽鴿:「……」

我信你個鬼喲!

不過它們的能力確實沒的說,鳥兒可是這片山脈數量最多的生物,雖然小小的,卻也是最不吸引捕獵者的生物。

除非一些天敵,它們也能稱得上自由自在。

令月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件事,這裡是綿雲山脈,這些山脈裡的原住民,可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前段時間,你們有誰見過一頭棕熊嗎?」

鳥兒們麵麵相覷,它們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濃鬱的奶香味散發出來,勾的不少小鳥興奮地伸長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準確來說,是她手裡香噴噴的寵物糧。

令月:「誰見過,提供消息,我就給它一把。」

她說著,晃了晃手裡的袋子,嘩啦啦的聲音讓這些小鳥眼睛都直了。

「粽、棕熊?」

令月又加了一句:「提供消息的也算,可以給一小把。」

嗚嗚嗚,太香了太香了!

小小的腦袋被香噴噴的美食占據,它們要用盡全部力氣才能讓自己思考,就在這是,一隻黃鸝鳥突然出聲:「我知道,我想到了!」

「前段時間我在家裡照顧小鳥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大熊吼叫,就在西南方向,後來,我聽丈夫說,有一頭大棕熊狂奔進了綿雲山脈,當時可嚇死我了呢。」

「哇,你孩子現在都離巢了,那都長時間了?」

「你這麼說,難道你知道?」黃鸝鳥冷哼一聲,看著它。

小山雀驕傲地說:「我當然知道!」

「我看見那頭棕熊,它直接進了深山老林,就在前麵好幾座山頭裡!但是現在好像不見了。」

令月聽得皺緊眉頭:「不見了?」

她忽然想起,綿雲山脈其實是分割南北方的分界線,長達幾千米,裡麵崇山峻嶺,奇路險峰不計其數,範圍更是大得驚人。

前麵幾次,她們隻算是在中外圍打轉,真正的腹地,那是連路都沒有的。

難道熊西已經跑到山脈深處?

這樣就不怪警方派出那麼多人,隻找到一些模糊不清的蹤跡,遲遲找不到棕熊,因為就連她自己,也要耗費很長時間。

就在這時,大樹突然出聲:「不,那隻棕熊並沒走到山脈深處。」

令月仔細一看,是隻灰撲撲的夜鷹,正趴在大樹上,兼具偽裝性和迷惑性的羽毛完全和樹皮融為一體,它看向令月,因為晝伏夜出的習性,看起來像個懶倦的老者。

令月:「你見過那隻棕熊?」

「不隻見過,我還看到了全過程。」

夜鷹慢吞吞地說著:「那隻棕熊可真倒黴,它在一個深夜到達我居住的叢林附近,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山洞,剛安好家,準備休息呢,當天晚上,它就被獵人偷偷潛入洞穴,抬走了。」

「當時我正在吃一種很好吃的小蟲子,趴在山洞前的樹上一動不動,看到了全過程。棕熊還想逃跑,被那些人射了足足三槍才放倒,太可憐了!他們抬著大棕熊離開,嘴裡嘟囔著是把它吃了,還是賣掉。」

「我被嚇壞了,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離開,後來,就不知道了。」

令月:「……」

確實很倒黴。

但她最緊張的還是棕熊的下落,吃掉了還是被賣?令月隱隱產生一種預感。

她鬱鬱寡歡地將之前的報酬送給鳥兒,吃不掉就用一種大樹葉打包,掛在鳥兒身上,最大的是夜鷹,那可比它身體還要大,對於鳥兒來說,這就是甜蜜的負擔,不少鳥兒羨慕地看著它們。

臨走時,令月收到了很多小鳥的土特產,知道她是人類,大多是一些野果,它們生活在山脈裡,知道哪裡的野果最大最甜!

所以當令月捧著很多大果子出現的時候,驚呆了一群警員,旋即,他們反應過來,令月能聽懂獸語,說不定是小動物送的小禮物。

隻是,為什麼他們感覺怪怪的?

後來他們才發現,自己是艱難的緝拿,擱人家那裡,這是郊遊啊!

這時,程子明死不要臉地說:「月月姐,以後你就是我親姐!我的親姐姐!」

所以,大腿能讓小弟多抱抱嗎?

好幾個警員偷瞧他,麵無表情,眼裡滿是欽佩和羨慕,就差直接說:我們也想抱大腿!

程子明又仗著他的臉皮厚得到了幾顆果子,又大又紅,他擦了擦塞進嘴巴裡,肉大核小,蜜津津的一路甜進心坎裡。

不由朝令月翹起大拇指:「真的好吃,有果子的清香,我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果子了。還有嗎?」

令月:「你覺得呢?」

她抓了一半給林少澤:「林隊長,你分一分吧。」

程子明手捂心口:「姐姐你不相信我?」

令月沒說話,捏了顆洗好的果子放進嘴巴裡,果肉混合著充沛的汁水充盈進口腔裡,笑眯眯看著他。

程子明:「qwq」

有他這麼個活寶,回去的路上,氣氛十分輕快,當然,主要是任務完成了,唯一不開心的,大概隻有綁匪,戴著一對銀手銬,臉色灰敗,雙眼無神。

一路人押送綁匪進警局,令月則送著小姑娘去醫院,陳家人得到消息風塵仆仆地趕到醫院,看見病床上的女兒,不由失聲痛哭:「蕊蕊,蕊蕊你沒事吧?」

陳昕蕊隻是看著,眨了眨眼,慢慢躲在病房的被子的底下。

她怎麼也忘不了自己曾經遭受的虐待,害怕地抖著身體。

父母後悔不已,看著病床上女兒,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警方那裡得到的消息猶如一盆涼水,將他們僅存的的僥幸澆得半點兒不剩。

綁匪手法嫻熟,行動老練,是因為他早就乾過這樣的事,在另一個城市,他用同樣的辦法綁架了一個富家少爺,對方也交了贖金,卻在幾天後,一個深山老林裡發現兒子的屍體。

聽到這話的夫妻害怕得顫栗起來,他們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兒在殺人犯手裡遭受了什麼。

根據心理醫生觀察:「孩子畢竟才十幾歲,心智不成熟,這次不好的遭遇給她產生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通常需要家長的細心嗬護,但是以你們的情況,隻會加重病人的病情。「

夫妻倆聞言一怔:「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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