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春去秋來,很快就要六歲生日的鶴衣長高了不少。
禪院理穗小心地用刻刀在木門上替鶴衣劃下身高的刻度,和她說起今天聽到的八卦消息:「今天家主大人的小兒子直哉少爺覺醒了術式,是和家主大人一樣的【投射咒法】。」
感覺到理穗收回手後,鶴衣轉身看了看自己比上個月高出那麼一丟丟的身高線:「直哉好像比我小?」
「是,比您小一歲,快過五歲生日了。」
聽完禪院理穗的話後,禪院鶴衣看了看自己手,有些惆悵地說:「為什麼我用不出來術式呢。」
禪院理穗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說:「沒有術式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禦三家裡的大部分後代都是像您一樣隻擁有咒力。」
禪院家的人一般覺醒術式的時間都比較早,如果過了六歲還沒有術式的話,那幾乎就可以確定沒有術式了。
與其一直懷揣著縹緲的希望,不如早點接受事實,然後打起精神來想想下一步要怎麼辦。
畢竟禪院家的女兒,特別是具有咒力卻又沒有術式的女兒,隻能是家族裡某位術師的妻子,為那些有才能的人誕下子嗣。
聽說鶴衣小姐的母親撫子夫人就是某個分家送上來的女兒。
禪院鶴衣有些困擾地撓了撓額角:「可是我應該是有術式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能用。就好像隔著一層厚厚牆壁,我知道它在後麵,但是碰不到。」
就像她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覺得身體裡脹的疼卻始終查不出原因一樣,隻能靠睡覺來減少感受那些疼痛的時候。
禪院理穗還是第一次聽到鶴衣說起這樣的事情,她想了想,然後說:「您和別人說過嗎?」
「以前和母親說過,不過母親後來問了父親,父親說等過兩年再看。」
「這樣啊,那說不定再等等,鶴衣小姐就有術式了呢。」理穗微笑著說。
鶴衣聽出理穗口中的安慰,倒也沒強求她一定要相信自己,畢竟她現在用不出術式是事實。
***
禪院鶴衣知道從父親不在後,現在並不能使用術式的她和甚爾在禪院家的處境十分不好。所以為了減少一些麻煩,也為了不給自己添堵,她這一年來大多時候都待在院子裡不怎麼出去。
不過她在院子裡待著的這段時間也沒閒著,一直都通過禪院理穗的外出來學習一些東西。
隻要征得允許,仆從們每月都是有兩日的休息時間。在這期間,他們可以離開禪院家,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禪院理穗每個月都會出去,用禪院家每個月定時發放給鶴衣的零用錢帶回外麵的書籍、新奇的小玩具、蛋糕甜點或者在家裡絕對見不到的肯爺爺和麥當當。
禪院鶴衣生日的前一天,理穗特地在晚上回來時提前買了一個蛋糕。雖然過了一夜口味可能沒那麼好,但是在禪院家並不得重視的情況下,鶴衣要想在生日這天吃到喜歡的蛋糕,隻能用這種辦法了。
但是蛋糕拿回來之後,禪院鶴衣看著桌上灑滿糖粉的草莓蛋糕,若有所思地說:「反正我生日我說了算,要不然現在就吃掉?」
讓一個小蛋糕在冰箱裡過夜?不可以!
禪院理穗看著一臉蠢蠢欲動的小姑娘有些好笑地說:「那您明天生日時吃什麼呢?」
「唔」鶴衣想了下,「烤紅薯吧?趁著現在還沒下雪,我們還能在院子裡烤紅薯吃!」
「生日用紅薯慶祝嗎?」
「吃什麼都無所謂吧。」鶴衣抬起眼睛,很平靜地說,「生日也不是個多麼特別的日子。」
禪院鶴衣不怎麼喜歡過生日——
因為她的生日和隔壁那個被奉為神子的五條家六眼是同一天。
鶴衣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都曾經不止一次看著她感慨,說要是她也能像隔壁六眼一樣遺傳了祖傳術式該多好。
從小就莫名其妙地拿來被比較,鶴衣不但不喜歡過生日,也不喜歡隔壁那個從未見過麵的六眼。
禪院理穗看著那雙如湖泊般綠眼睛怔了怔:「那我們現在吃掉?」
「等甚爾回來吧!」
月上枝頭才回來的禪院甚爾看著麵前抱著暖手袋的小姑娘挑了下眉:「你怎麼還沒睡?」
「等甚爾回來吃蛋糕!」
「蛋糕?」甚爾想了想,然後有些詫異地說,「你生日了嗎?生日快樂。」
鶴衣有些嫌棄地看了兄長一眼:「不是啦,生日是明天!」
「那你今天吃什麼蛋糕?」
「吃蛋糕還要挑日子的嗎。」
「嘖。」
提前買回來的生日蛋糕就這樣在午夜前被三人分食掉了。
第二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鶴衣雖然不喜歡冬天,但她喜歡冬日清晨的天空。這個時候的天空蒼藍澄瑩,看起來比其他季節更加清冷遙遠。
穿得厚厚的禪院鶴衣坐在回廊上望著飄著一些雲絮的天空,身後是在替她梳頭發的禪院理穗。
把一枚漂亮的銀製發梳插進柔軟的烏發裡後,理穗舉起手邊的鏡子讓鶴衣看到那枚發梳:「生日快樂,鶴衣小姐,喜歡嗎?」
鶴衣對著鏡子抬手扌莫了扌莫還沾著一些體溫的銀梳,轉頭看理穗:「喜歡,謝謝理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