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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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裡的這隻詛咒被祓除後,【帳】自動升了上去,月光重新落了進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欸,說好的不救我呢。」臉上纏著繃帶的少年看著天空中殘缺的月亮,嘟囔著抱怨說。

「建議你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吧。」禪院鶴衣伸手握了握水母探過來的觸手,然後又扌莫扌莫它光溜溜的身體,表示自己並沒有嫌棄它之後,才解除了式神,「畢竟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放著你去死還是挺難的。」

「欸?鶴衣醬是很善良的人呢。」太宰治低下頭,看著麵前穿著一身可愛家居服的女孩子,抬手扌莫著自己的下巴說,「力所能及的拯救自己麵前的生命,咒術師原來是這樣的嗎?」

聽到太宰治的話,禪院鶴衣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叫出式神:「伏翼。」

五隻鷹隼大小的蝙蝠形式神先後從少女腳下的影子裡沖出來,繞著她盤旋了一圈後,分散開來,飛進建築裡去尋找幸存者。

式神飛走後,禪院鶴衣才繼續說,「我隻是完成任務而已。」

說完,禪院鶴衣也抬腳往建築裡走,她覺得裡麵或許還有一些幸存者。

太宰治毫不猶豫地抬腳跟上少女,一直沒說話的中原中也也一同跟在後麵。

「你們咒術師的任務就是解決這種怪物,保護普通人嗎?」

「嗯。」

「包括裡麵那些也許還活著的倒黴蛋?」

「對。」

「那就麻煩了啊。」黑發少年狀似苦惱地說,「首領給我們的任務是清繳這裡,一個活口都不留呢。」

布滿彈孔的厚重鐵門被那隻纖細凝白的手用力一推,便吱呀一聲地整個往後倒下,砸在地麵上發出沉重的悶響,激起一地灰塵。

禪院鶴衣剛剛抬起手揮了揮麵前的灰塵,就聽見身後的少年爆發出一陣十分浮誇的咳嗽聲。

「咳咳咳,這種鐵門伸手一推就倒了的嗎?這是什麼劣質產品啊!」

鐵門後就是一個大廳的模樣,桌子、酒瓶、熟食、彈殼還有人類的屍骸七零八碎的倒了一地。四周的牆麵和地上也有許多密集的彈孔,那些完整的人類屍體上也大多都有被子彈擊中的痕跡。

禪院鶴衣隨意地掃了一眼後,大概能夠猜到,詛咒出現時,這裡的一部分人用手裡的武器和詛咒交戰了。

但很可惜,隻有咒力才能祓除詛咒。那些射出去的子彈,沒有對詛咒造成傷害,反而在混亂中殺了不少自己人。不過也因此,留下了一個全屍。

「你們首領給了什麼任務我不管。」禪院鶴衣接收到式神傳遞來的信號走進大廳內部,抬頭看了看二樓的情況後,她腳下用力一蹬,便像一隻鳥一樣,輕盈地落到了二層的鐵欄杆上,「但是在我任務期間,這些倒黴蛋是受我保護的。」

少女的聲音從頭頂遙遙傳來,然後整個人迅速消失在昏暗的視線裡。

禪院鶴衣走後,太宰治環顧了周圍的狼藉,隨後側身看向身後的中原中也,原本笑著的臉蛋上沒有太多的情緒:「中也怎麼看?」

「她很強。」一直留意著禪院鶴衣一舉一動的中原中也沒怎麼猶豫地說,「那些召喚出來的東西能做到什麼程度尚不清楚,但是她本身的速度和力量,不比現在的我差多少還有她的劍術,你也看見了。」

那種一刀削掉怪物小半個身子,餘威還能夠破壞後麵的牆體,至少是紅葉大姐的金色夜叉那種水平了。

眨眼間便消失的速度、輕易推倒鐵門的力量、精湛的劍術還有召喚出來的生命體,咒術師和異能者的區別太大了,他們甚至都無法清楚地分辨,哪些是她原本的身體力量,哪些是她的能力。

或者,這些全部都是。

中原中也想到的事情,靠腦力吃飯的太宰治自然更加清楚。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少女消失的方向,喃喃說:「咒術師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存在呢。」

少年鳶色的眼睛裡霧氣沉沉,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旋即,太宰治的表情一變,又恢復成禪院鶴衣在時那種可愛無害的模樣:「趁著機會難得,我們再跟上去看看吧。」

***

禪院鶴衣跟著式神找到了幾名瑟縮在一起的幸存者,但是可能是詛咒給他們帶來的刺激性太大,他們看到禪院鶴衣時,下意識就抬起手中的武器一頓亂掃。

「砰砰砰砰——」

「叮叮當當——」

子彈頭雜亂無章地嵌進水泥磚石裡,彈殼劈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禪院鶴衣輕而易舉地躲掉那如雨的子彈,然後毫不客氣地抬腿一踢,直接將最旁邊的那名男性踹得雙腳離地。巨大的力量連帶著他身邊的幾人,像是什麼疊疊樂一樣的,一齊被擠進了牆角。

「不分敵我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收回腿的禪院鶴衣淡定地給出一句忠告。

隻是原本就精神緊繃的幸存者們,被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撞,立即就暈了過去,一點都沒能接收到她的好意。

這邊響起的槍聲給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指引,禪院鶴衣才從那個房間走出去沒多久,兩名少年就從黑暗中出現了。

「這裡麵也挺大的,那個怪物隻有一隻,他們怎麼一個人都沒跑出去?」太宰治在過來找禪院鶴衣的路上發現了一些殘破的屍骸,誕生了新的好奇。

「這個啊。」禪院鶴衣想了下說,「你們就當他們都被鬼打牆了,出不去。」

咒胎在誕生時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獲取獵物而下意識展開領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過這種領域一般都是未完成的生得領域,除了浪費咒力和暫時困住獵物外,沒有其他什麼用處。

太宰治很快地接話說:「是那個詛咒的能力嗎?」

「嗯。」隨口應了一句的禪院鶴衣在式神的帶領下,又暴力破開了一扇被雜物堆堵的門。

一名渾身是血,臉上蔓延著一片令人頭皮發麻、正在四處亂轉的眼睛的男人癱坐在一角,已經失去了意識。

禪院鶴衣走到男人麵前蹲下,然後抬起手給他治療。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怪異的眼睛很快消褪,男人的臉上除了血跡之外再無其他傷痕。

太宰治的心沉了沉,但是說話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輕快:「你們咒術師還真是全能啊。」

「是我很全能。」禪院鶴衣收回手,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身旁的兩名少年,挑了下眉,「我可是最強的。」

「好中二的話啊鶴衣醬。」太宰治沉默了一瞬,然後咋咋呼呼地吐槽說。

這種熟稔的態度和親昵的語氣,換成不知情的人,大概會以為他們是什麼好朋友,而不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禪院鶴衣無所謂地聳了下肩,然後繼續搜尋。

最後,禪院鶴衣在工廠裡總共找到了十幾名幸存者。幸存者被進來的輔助監督們陸續抬出去後,禪院鶴衣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與輔助監督交接完的禪院鶴衣,看向一直像兩個跟寵一樣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們,輕輕揚了下眉梢:「你們跟了我一晚上,打聽到的消息已經夠多了吧。」

聽到少女的話,中原中也插在口袋裡的手緊了一下,太宰治表情不變地說道:「但是鶴衣醬還有許多事情不願意告訴我們呢。」

「你也知道是不願意告訴你們啊。」禪院鶴衣的眼睛在他們的身上轉了轉,「說起來,我對雙黑好奇很久了,打一架吧?」

旁邊還沒遠離的輔助監督聽到禪院鶴衣的話,倏地抬頭看過來,一臉震驚又欲言又止的神色。

正要說話的太宰治注意到旁邊輔助監督的表情,思索著說:「可是你們的輔助監督先生好像不贊同欸。」

「那有什麼關係。」禪院鶴衣滿不在乎地說,「反正這片工廠也是荒廢了的,拆掉就拆掉了。」

輔助監督頓時一臉絕望。

不管是打探對方的情報,還是出於自己本身對少女的好奇,中原中也都不會拒絕禪院鶴衣的邀架。

工廠的占地麵積頗大,禪院鶴衣他們把打架的地點選在了空曠的倉庫那邊。天上重新落下了一個【帳】,這次是禪院鶴衣自己放的。

禪院鶴衣重新從影子裡拿出霜雪,看著離他們有一些距離的太宰治,對中原中也說:「果然啊,太宰君是用來解除你的什麼限製的嗎?」

「你知道的很多。」中原中也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還行?你們之前在橫濱郊外鬧出那麼大動靜,想不知道都難。」禪院鶴衣說。

中原中也在之前的對話中隱約能夠猜到禪院鶴衣在咒術界的身份應該不低,眼下對她知道橫濱郊外那件事不怎麼意外,隻是說:「你需要召喚嗯、式神嗎?」

「現在不叫。」

那邊的太宰治見兩人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於是一邊朝他們揮手,一邊抬起另一隻手放到嘴邊,朝他們大聲喊道:「我數321就開始哦。3——開始!」

中原中也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眼底的嫌棄之色顯而易見。

禪院鶴衣並未對太宰治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倒計時表示不滿,事實上,她幾乎是與了解太宰治作風的中原中也,同一時間對對方發起了進攻。

雪白的刀光和暗紅色的光芒碰撞到一起,明明是砍在人體上,但是卻發出了清脆的金屬鏘鳴聲。

禪院鶴衣知道中原中也被稱為重力使,其異能力是操控一切的重力。沒有見過類似能力的她,因為好奇選擇了親自上前感受一番,就像當年親自感受五條悟的無下限防禦一樣。

手中的霜雪在接觸的瞬間變重,或者說自己的雙手都好像被施加了千鈞的重量,變得十分沉重。

不過禪院鶴衣本身就是靠咒力強化進行近身戰鬥的,手抬不起來了,那加大咒力的輸出不就行了。

用異能改變了禪院鶴衣身體一部分重力的中原中也,剛準備出拳試試禪院鶴衣的格鬥能力,卻感覺少女身上的威勢陡然拔升。

那如藍色火焰一樣從少女身上升騰出來的力量宛如鋒利的刀片,即使是中原中也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往後退開。

嘖,她到底有多少種能力形態?!

中原中也的眼底戰意漸濃,腳下的地麵升起無數被紅光包裹的土塊,每一塊脆弱的土塊在異能的加持下,都堪比超音速的子彈。

漫天的土塊不知疲倦地朝著禪院鶴衣激射而去,激起了滿地的塵土。明明隻是一個人,但是造成的殺傷力卻宛如一整支裝備精良的隊伍。

雖然飛揚的塵土讓原本就昏暗的視野變得更加模糊,但是那偶爾在灰塵中一閃而逝的刀光,很好的給中原中也指明了少女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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