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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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頻繁天災帶來的後果在一點一點的顯露出來。

開學以後,禪院鶴衣沒有接到多少祓除咒靈的委托,但是緊急支援的任務做了不止一個。

雨幕像是傾倒的大水,嘩啦啦地從天空中落下,整個世界都朦朧一片。

禪院鶴衣到時,撐著傘在建築外等她的輔助監督已經被瓢潑的大雨濺濕了大半個身子。

「在療養院內進行引導疏散時詛咒忽然發起了攻擊,包括兩名輔助監督和隨後趕到的一級術師在內,共九人沒能出來。原本報告的是一級詛咒,但是情報出現了差錯,很可能是一隻一級詛咒。時間門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

見禪院鶴衣下車,輔助監督語速極快朝和她介紹裡麵的情況。

「伏翼。」禪院鶴衣一邊聽著輔助監督的話,一邊叫出了式神,然後撐開傘抬腿往裡麵走,「我知道了。」

五隻伏翼一出來,就四散開來,將聲波覆蓋整個療養院,替主人尋找療養院裡的活物。

但禪院鶴衣才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的輔助監督有些猶豫地補充說:「禪院千咲監督也在裡麵。」

地上濺起的泥濘雨水打濕了少女的腿襪,附著在皮膚上來帶冰涼濕冷又十分不適的感覺。

腳步微頓的禪院鶴衣頭也不回地進去了:「知道了。」

進入療養院的室內後,滂沱的雨聲被隔音效果良好的牆體擋在了外麵,逐漸遠去。

忽然,靜悄悄的建築裡傳來沉悶的巨響。

禪院鶴衣叫出大蛇,讓它直接撞破頭頂的天花板,帶著自己從最短的距離去往聲響傳來的地點。

***

白熾燈明滅閃爍的樓層裡,猩紅的血液在大理石的地麵上蜿蜒出絕望的痕跡。

綠發女人身上的西裝上衣已經不見了蹤影,雪白的襯衫和白皙的臉龐上也都沾染著血跡。

眼睛紅得有些不正常的禪院千咲,咬牙扛著一雙腿呈奇怪角度彎曲年輕男人,盡量放輕聲音地往前走,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禪院監督。」被禪院千咲拖著的男人氣息微弱地說,「你放開我吧,這樣或許還能活下去。」

「都這種時候了,不管放不放開你都一樣。」氣息粗重的禪院千咲目視著前方,語速極快地說著,「要是真的被找到躲不開了留個全屍也好吧。」

死在詛咒手中的人,沒有幾個是全須全尾的,更有甚者,可能隻能留下些殘渣,但是詛咒不會對屍體產生興趣。

就在年輕的男人還想再說什麼時,身後忽然傳來了尖細的、不似人類的笑聲。

禪院千咲和年輕男人的臉色同時一變,男人頓時用僅剩的力氣掙紮起來。

本就體力不支的禪院千咲被突然爆發出力量的男人推得踉蹌了一下,被她扶著的男人因為失去支撐的原因隨即掉到了地上。

「快走、我還有一點咒力,能拖住——」

男人的話沒能說完,就看到前方的走廊裡也冒出了一隻詛咒。

兩隻一般無一的詛咒一前一後的堵住了所有退路,它們的動作、神情,甚至就連音調都一模一樣地朝自己的獵物發出猙獰而又暢快的笑聲。

等級高的詛咒都具有一定的智商且十分狡猾。

這隻詛咒能將自己分出若乾個分身。正是因為分出分身時,詛咒本身的咒力量會下降,所以才以為是一隻一級詛咒。但實際上,它是個一級詛咒。

禪院千咲在這一瞬間門感到了絕望。

但是詛咒的笑聲似乎引來了別的什麼東西,窗外瓢潑的雨水忽然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水龍卷,徑直沖破玻璃撞向一人身後的那隻詛咒,將它撞進了旁邊的金屬門中。

詛咒被攻擊,讓禪院千咲和那個男人頓時心頭一震——支援來了!

一隻詛咒被攻擊,另外一隻詛咒也迅速發起了攻擊,朝禪院千咲他們。

禪院千咲察覺到詛咒的動作,頓時做出了應對。

「【觀】!」

奔跑中的詛咒立即就頓在原地,隨後禪院千咲那雙充血的眼睛爬上了更多的紅血絲,眼球也逐漸不自然地鼓起。

被定住的詛咒開始非常緩慢地動了起來,像是被調成了05倍速那樣,一步一步朝前移動。

拜托了!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啊禪院千咲!

淚水混合著血液一同從眼眶裡流了出來,滿嘴鐵鏽味的禪院千咲死死盯住麵前的詛咒,期望它能夠再次停下。

忽然麵前這隻詛咒停止了動作,禪院千咲心中還沒來得及一喜,就看到那隻詛咒再次大笑起來,朝禪院千咲沖來。

禪院千咲看到,在這個詛咒沖來時,一顆腦袋從它身上長出,然後掉到地上蠕動拉長。

這隻詛咒竟然才是本體!

霎時間門,禪院千咲似乎聞到了詛咒身上那股濃重的腥臭味,世界也陡然黑暗了下來。

「別看了。」

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緩解了眼睛裡那幾乎要燒起來的灼痛感,清冷疏離的香氣取代了一切。

溫和的力量拂過全身,像泡在熱水裡的舒適感讓禪院千咲的意識有些遲鈍,她努力分辨著耳邊的聲音,「噗噗噗」的,像是什麼東西爆裂的聲音。隨後,詛咒的氣息消散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禪院千咲想到了一個人。

「鶴衣大人?」

禪院千咲聽到,身旁捂住自己眼睛的人很溫和地應了一聲:「嗯。」

得到回答,禪院千咲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脊骨一樣,頓時失去支撐,委頓下去。

禪院鶴衣一把接住她,目光從地上那個年輕男人身上收回來。

解決完詛咒的大蛇遊過來,用光滑的大腦袋蹭了禪院鶴衣一下,然後在她前方盤起身子,嘶嘶地吐著蛇信看著她。外麵的那隻伏翼也飛了進來,落到禪院鶴衣的肩膀上。

「辛苦你們了。」禪院鶴衣微笑地用那隻空閒的手扌莫了扌莫肩膀上的伏翼,然後是麵前等著求誇獎的大蛇。

得到誇誇的大蛇用尾巴卷起地上的男人,跟著禪院鶴衣一同往外麵走。

這時,其他的伏翼也陸續回來,通過式神那在自己麵前盤旋飛舞的模樣,禪院鶴衣知曉它們還在遠處發現了別的活人。

把禪院千咲和那個年輕男人都帶出去了之後,禪院鶴衣又讓式神帶輔助監督去找人。

最開始和禪院鶴衣解釋療養院內情況的輔助監督,看到還活著的禪院千咲和那名術師,臉上露出一些慶幸的神色,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緊急支援任務完成了,但是禪院鶴衣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離開,而是隨車一起去往醫院。

路上,禪院鶴衣剛剛在車內換好乾淨的鞋和腿襪,旁邊的禪院千咲就醒過來了。

暖氣開足的車內溫度和身上的毛毯,都給予了極大的安全感。

禪院千咲看著麵前的駕駛椅怔愣了片刻,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女。

「還好嗎?」順手整理裙擺的禪院鶴衣問。

禪院千咲眨了眨眼睛,雖然眼部還有些乾澀酸脹的感覺,但之前術式使用過度的灼燒和刺痛感已經完全褪去。

「沒事了。」禪院千咲的聲音有些啞,「謝謝您鶴衣大人。」

禪院千咲覺得一句謝謝並不能表達她的心意,但是,她現在隻能用這樣乾巴巴的一句話來表示。

「嗯。」禪院鶴衣點頭,「還有精神說說具體情況嗎?」

禪院千咲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這家療養院裡麵的病人大多行動不便而且不能受到刺激,多種原因給疏散造成了一定的困難,才導致時間門拖得過長,出現了意外。」

「當時我們位於療養院的後半段,正在疏散幾位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病人時,那隻詛咒就出現了。」說到這裡,禪院千咲頓了頓,「當時我還沒有覺醒術式,詛咒襲擊過來時,我和另外一位同事被沖散了。我隻救到了一位病人,然後將他安置在了器械室裡,打算出去看看情況。」

「在路上,我碰到了進來祓除咒靈的那位術師。但是沒想到那隻詛咒很狡猾,而且是個超出情報的一級詛咒。所以一直在療養院裡被它耍得團團轉。在這期間門,因為一些刺激的原因吧我突然覺醒了術式【觀】。」

雖然禪院千咲努力在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了,但聲音裡還是有掩不住的顫抖。當時肯定不是像她描述的這樣,輕易就覺醒了術式。

具有咒力的人在十幾歲之後忽然覺醒術式的情況並非沒有,但這種概率大概和中樂透一等獎不相上下。也正是因為禪院千咲突然覺醒了術式,再加上詛咒喜歡玩弄獵物的惡劣,才讓他們等到了禪院鶴衣的支援。

而被式神找到的人,也恰好是被禪院千咲藏起來的病人。

阿爾茨海默症又被稱為老年癡呆。

因為情感的缺失和嚴重的記憶裡喪失,對周圍環境沒有產生害怕和恐懼,所以那位安安靜靜,像個雕塑一樣待在器械室裡的病人並沒有被詛咒察覺,從而順利地活了下來。

聽完禪院千咲的話後,禪院鶴衣心裡有了底,便不再多言。

禪院鶴衣原本就是在等禪院千咲醒來,既然她在車上時就已經醒了,禪院鶴衣在把她送到醫院後,便準備離開。

但是禪院千咲在下車前,忽然停下了動作。

「鶴衣大人。」

「嗯?」

禪院千咲握住門把手的手收緊,旋即轉過頭看向禪院鶴衣語氣堅定地說:「可以讓本家裡的術師,教我使用術式嗎?」

她已經年紀不小了,想要快速地掌握新得到的術式,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位能力相同的老師。這種事情對於外麵的咒術師來說很難,但是禦三家裡經常會有一些術式相同人。

「可以。」禪院鶴衣沒有遲疑地答應。

得到禪院鶴衣的回答,禪院千咲抿了下唇後繼續說:「掌握術式之後,我還是想回到【窗】工作。」

有點意外的話讓禪院鶴衣挑了下眉梢,駕駛位上的輔助監督也頗為意外地抓緊了手中的方向盤,豎起耳朵等禪院千咲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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