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隻奧特戰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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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踏入這座城市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從外麵看,這整座城市和往常一樣,除去被虛影籠罩之外沒有任何的不妥。

但當我進入之後,我就嗅到了那股熟悉到了骨子裡的味道。

眼前的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像是浸泡在了糜爛腥臭的屍堆中一樣,濃鬱的氣息差點讓我忍不住吐出來。

「隊長?」

彎下月要,我克製住乾嘔的沖動。

感覺到一旁快鬥隊員拍著我的後背,我伸出手擺了擺示意自己沒事。

「隻是有一點暈車。」

也顧不上自己的理由有多扯淡,我現在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

上一輩子本該被殺死的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了這裡,並且想要將那一場噩夢重新帶到現實。

它一定就在哪個角落待著,並且說不定還正保持著跟上輩子一樣討人厭的高高在上、輕蔑且又玩味的眼神觀望著這一切。

「快鬥隊員。」

我覺得我的神經在緊繃。

上輩子的畫麵像是破碎後被胡亂拚接在一起的片段,在我的眼前不斷地閃回。

可是在那一片混亂的景色中,我唯一能夠清晰捕捉到的是我那些隊員們。

是他們對我伸出的手,是他們在最後看向我的眼神。

他們,在那個時候想要對我說的話,是什麼?

喘了口氣,我站起身來,將回憶摁了回去。

看向一旁緊張的快鬥隊員,我勉強沖著他笑了笑,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嗅覺能夠捕捉到的味道越來越濃鬱。

那些遊離在空氣中的蠢蠢欲動的因子似乎要匯聚成為實質,上輩子在這裡死亡的喪屍皇的資料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是「汙染」與「同化」。

它所走過的地方,它所圈畫的地方,就是它身軀的一部分。

隻要它想,隻要它還有一滴血液存在,它就可以無休止的依附在任何活物的身軀上,然後掠奪宿主的生機,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而被它選擇「同化」的對象,會在無知無覺中成為它的一部分。

我的眼神落在周圍不知何時顯得略有些空曠的街道上,看到了正坐在街角一家露天咖啡館中喝茶的人們的身上。

他們的身上有著獨屬於喪屍王的氣味,有著被打上的印記。

盡管他們此刻仍然是「人類」,可是我卻知道,他們已經成為了喪屍皇的「子嗣」。

「同化」根本不會遵循任何的道理。

隻要被沾染上,就意味著被汙染。

無論觸碰到你的是喪屍皇本人還是它的「子嗣」。

所以,我不希望快鬥隊員待在這裡。

於是我伸出了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想不出任何的借口和理由,我也不知道我該說什麼。

遵循著內心,我隻是安靜地看著他,然後將最真實的想法說出口。

喉嚨乾澀而又脹痛,讓我說的有些艱難。

「快鬥隊員,我拜托你,離開這裡。」

離開。

請求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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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馬快鬥很清楚諸星團……或者說是奧特賽文選擇讓他陪著隊長過來的意思。

盡管對方當時隻是安靜地看著他們兩個離開,盡管對方什麼都沒有說,但他依然在同對方對視的瞬間知曉了對方從未曾說出口的話語。

因為信任,所以選擇了放她離開。

但也因為擔憂,所以選擇了讓他來陪伴。

所以,東馬快鬥與森下千代組成的搭檔寄托著的不僅僅是一位戰士對另一個戰士的祝福,還包含著一位長輩對孩子的擔憂。

換句話說,賽文把重要的責任托付給了他,並且希望他能夠在最後把他的孩子帶回來。

『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

這是東馬快鬥在聽到自家隊長說的話的那一個瞬間的下意識反應。

但就在他試圖拒絕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不是立場的動搖,也不是試圖去違背與賽文之間無聲達成的約定,而是單純的為眼前人的眼神而感到猶豫。

森下千代,在請求他離開。

那個眼神裡麵隱藏著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細弱的恐懼,說話的尾音都有著輕顫。

可是她卻很堅定。

堅定的想要把他給推開。

細碎的復雜情緒在月匈口蔓延開,向來是保護別人的戰士成為了另一個人眼中應該被保護的存在。

位置的顛倒,身份的調換。

一切的一切開始沖擊麥克斯的認知,可是他卻依然銘記著自己與賽文的約定。

張了張口,不善於言辭的戰士最終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對方,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消抹對方的擔憂,更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對方改變主意。

但麥克斯卻知道行動是最有力的保證。

「隊長。」

麥克斯回憶著記憶中「東馬快鬥」的笑,模仿著對方的表情,生疏而又笨拙的朝著自己的隊長露出個燦爛的笑。

他同樣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相信我。」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抗拒著什麼,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恐懼著什麼。

但,他不會再讓那樣的情緒蔓延。

在說完這句話的下一刻,東馬快鬥清晰地聽見了像是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

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虛幻而又模糊,像是夢境與現實交融。

腳下的地麵破裂,空間像是被人給粗暴的撕開,東馬快鬥與森下千代被強硬的分割開,兩個人被扔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該死的亂入的老鼠……還不止一隻,嘖。」

沉悶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東馬快鬥隻覺得眼前一晃,隨後又有三個人被扔了過來。

是諸星真、朝倉陸和千樹憐。

「不過你們倒還有點用。」

東馬快鬥、諸星真、朝倉陸與千樹憐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戒。

他們幾乎是瞬間便握住了自己的變身器。

「我知道你們的身份,奧特戰士。」

不知名的存在比他們更快一步點明了他們的身份,在說話時尾音微微上揚,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語氣中流露出了愉悅。

似乎是有了個好主意,再次開口時,它話語中的惡意濃鬱的仿佛是要溢出來一樣。

「別亂動,或者你們是想要看著整座城的人消失。」

混亂的空間趨於穩定。

街道開始回歸正軌,四個人看到原本躲起來的人走了出來,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

無數張臉就那麼注視著他們,表情是如出一轍的平靜而又木然,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東西,就像是被復製出的人偶。

不同的臉,相同的表情。

不同的個體,相同的行為舉止。

他們同時張口。

「他們」一起說著相同的話。

「請救救我們。」

「救我們。」

「救我。」

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像是在執行著任務,無數的人就那麼注視著眼前的四位奧特戰士,將他們包裹。

街道被他們占滿,從高處望去,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潮流試圖吞沒僅剩的四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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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的分割超出了我的預料。

但這樣的事情也隻能證明一件事,出現在這裡的喪屍皇要比記憶中時更強。

也就是說,我多拖延一秒,快鬥隊員的處境可能就會越危險一分。

所以——

我剛剛就不應該跟諸星大叔妥協,我就應該堅持自己來。

後悔。

後悔。

我現在後悔了。

如果快鬥隊員出事,如果我又一次失去了他們——

思緒開始變得紛亂和不受控製,我覺得像是有一根細細的絲線勒著我的脖子,在一點點的收緊。

甚至是這讓我產生了一種呼吸都變得困難的錯覺。

急促的穿過空盪盪的街道,我順應著記憶中的路線朝著目標前行。

踐踏地板時發出的聲音不斷地回響,不斷地不斷地在這片空間內回盪,隻讓我覺的煩躁。

呼吸聲似乎都能夠被清晰的捕捉,但我隻是朝著目的地沖去。

上輩子為了徹底的圍剿清除這隻喪屍皇,在最初的方案被提出後,我們幾乎是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去不斷地完善計劃。

所有的路線、所有的方案都被我們背了下來,死死地刻印在腦子裡。

而我現在走的,就是上輩子我走過的路。

但是跟上輩子不同的是,這次,我的身邊沒有那些熟悉的人陪著我。

沒有同伴,沒有朋友,甚至是沒有阻攔我的敵人。

這次隻有我一個人。

當我來到記憶中的地點後,我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西裝,坐在椅子上的「人」。

跟我記憶中的家夥擁有著相同的臉的「人」。

「你終於來了。」

一模一樣的聲音。

一模一樣的場景。

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動作。

我看見那家夥睜開了眼朝著我看了過來,麵上甚至是還帶著和記憶中相同的微笑。

它朝著我伸出了手。

它在朝著我笑。

「我一直在等你。」

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安靜地看著我,裡麵沒有任何的情緒。

它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得生動,像是一個真正的活人,可是眼睛裡依然是森然的死寂。

「我很想你。」

「我想見見你。」

「我一直在等你。」

它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粘稠,像是包裹著淤泥的硬糖外殼開始融化,黏糊糊的褪色糖漿順著滑落沾染在手上,裡麵潛藏著的腐爛物質順著攀爬而下,沿著手指向身軀蔓延。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多到像是要把整個人都給包裹起來一樣,多到像是就這樣要把人給溺閉其中。

「你呢?」

最後,我聽見它輕聲的朝著我發問。

聲音輕軟,像是貼在耳邊低語。

「我?」

輕咬咀嚼著這個字,我看著它,而後同樣朝著它伸出了手。

學著他微笑,像是在麵對著一個再親密不過的友人。

「我當然……也想你。」

「在想,你怎麼還沒死?」

你怎麼可以還活著?

你怎麼能活著?

你怎麼……敢活著?

不能理解。

不想理解。

也不願理解。

無鞘也無護手的光刃被握在掌心,手腕、小臂有光鎧寸寸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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