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吻玫瑰(1 / 2)
9【昨天的結尾改了下,你們往前翻一下再看今天的】
雪撲簌著往下落,幾步之外樹丫上,已經可以看到清晰的白色了。
冷風穿巷而過,四周盡是靜謐。
少年踩著雪,一步步往黑暗裡走,頭頂昏黃的燈光,照著他鋒利的背影,纖薄而的孤寂。
葉柔也不知怎麼的,追上去,攔住了他:「你不肯去醫院……也是因為缺錢嗎?如果是那樣,我可以幫你出醫療費。」
江堯停下來,下巴微抬,睨了她一眼:「挺喜歡管閒事?」
因為緊張,葉柔的瞳孔縮著,眼睛格外亮:「這不算管閒事,你是我們學校的同學。」
江堯「嗤」了一聲,仿佛聽了個笑話。他的視線掃過她的眼睛、鼻梁,最終落在她掀動的紅唇上,笑了一瞬:「哦?那我要是不去,你打算怎麼辦?」
葉柔被他問住了,她想了好半天才說:「如果你不去醫院,我很難保證不把今晚你被人群毆的事說出去。而且……我還會寫篇稿子給教導主任,周一國旗下講話拿你做個反麵教材,到時候全校的人都要笑話你……」
這已經是葉柔能想到的最壞的說辭了。
江堯挑了下眉,冷哼:「威脅我?不過,隻有你們這些好學生怕老師,我可不怕。」
葉柔語氣有些急:「你不怕老師,難道也不怕你爸媽嗎?」
江堯周身的氣場,頓時冷了下來。
他抬腳,極具攻擊性地朝她走過去——
兩人鞋尖相抵,葉柔下意識地往身後的黑暗裡退。江堯步步緊逼,葉柔退無可退「咣當」一下撞到了路邊的垃圾桶,躲在後麵的流浪貓嚇得慘叫一聲跑走了。
江堯俯身過來,嘴唇擦著她的臉頰,壓到了她的耳畔,食指勾過她耳邊的一縷長發卷了卷:「乖寶寶……你想告就去告,我看我怕不怕。」
耳側是灼灼的呼吸,鼻腔裡充斥著碎雪和薄荷混合的氣息,葉柔的心髒仿佛一瞬被電流擊中了……
她一把推開他,飛快往小巷外麵跑。
路上的積雪,已經初見規模,很滑,她跑得太快,差點摔了一跤。
江堯雙手插兜,在她身後笑得張揚又恣意。
*
事實上,後來,江堯沒有去醫院,葉柔也沒把他被人揍的事往外說,卻還是有人知道江堯和人打架了……
小長假結束第一天,江堯戴著墨鏡上晨讀課,被教導主任拎到門口罰站。
別人罰站都是板板正正地站著,偏偏他不這樣——抱著胳膊,懶懶地斜倚在牆上,長腿伸著,幾乎攔住了大半個過道。
「站好了!」
「老師,真不是我不想好好站,實在是腿痛得厲害,站不住。」他說話時,表情無辜,語氣卻意外地欠扁。
「腿怎麼了?」那老師跳著眉毛問。
「嗐,我前兩天被人打了,戴墨鏡是因為怕醜被同學笑話。」
好巧不巧,這時葉柔正好抱著一摞子英語試卷,從三樓下來。
葉柔路過他們,朝老師問了聲好,看也了沒敢看江堯,走了。
江堯忽然用下頜指了指她的背影:「老師,我被打的那天,她也在現場,不信你問問。」
莫名躺槍的葉柔,又被那老師給叫到了回來:「你看到他被人打了嗎?」
葉柔不敢撒謊,點了點頭:「對,他被幾個小混混打了,還挺嚴重。」
「因為什麼?」那老師問。
「不知道,但應該不是江堯的錯,他們一直在說錢錢錢的,感覺像是在敲詐……」
葉柔講話的時候,江堯一直抱臂靠在牆上,撩著眼皮看她,嘴角噙著抹戲謔的笑。
等她說完了,江堯才開口:「老師,我會騙你,乖寶寶總不會說謊吧。」
少年的聲線清晰,音色低沉,非常好聽。
葉柔的心髒縮了一下,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敢看著他浸在光裡的衣角。
他破天荒地穿了件棉服,鮮亮的藍色,手指勾在棉服的口袋上,指節修長,皮膚很白,指甲圓潤乾淨。
「行了,你回去讀書吧。」
江堯被叫回了教室,葉柔如釋重負,一路飛跑到了長廊盡頭。
教學樓和教師辦公樓之間由一條南北向的走廊連接,江堯回到教室後,踢開椅子,敞腿坐進去,視線懶懶地掃向窗外。
這姑娘有點意思,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告老師,結果真見了老師,反而還幫他說話。
同桌八卦地搗了搗他,問:「江堯,葉柔是你女朋友啊?」
江堯不耐煩地皺了下眉:「誰?」
「還有誰,就你剛剛在門口說話的那姑娘唄。」
江堯撿了桌上的筆,變魔術似地在指尖轉著:「不是。」
同桌笑了笑:「哦,我還以為你喜歡清純乖巧一掛的呢,果然還是喜歡野一點的。這種的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素淨了,白開水一樣,喝嘴裡沒味。」
江堯手裡的筆「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老子喜歡什麼樣的,關你屁事。」
江堯打架的事,被神乎其神地傳出了許多個版本。
葉柔是唯一一個知道真正原因的人,但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