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七百萬,對於他那種富人世家來說好像聽起來也不多,可如果七百萬的等號後跟著一隻碗,不管那有多金貴,方瀲都覺得太誇張了。
一隻碗而已,難道七百萬的吃起來特別香嗎?
……說不定呢。
方瀲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嘴角,嘟噥了聲:「確實有病。」
吳鬆月看見她手腕上的串珠,起了興趣:「這新買的啊?好看誒。」
方瀲低頭瞥了眼,早上沒事乾,她把菩提根拿在手裡盤了會兒,隨手戴上去後忘了摘。
吳鬆月問:「哪裡買的?」
「就前兩天在南街上,我去買了個膠片機。」
「怎麼突然想買膠片機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到相冊,想起來小時候家裡有一台相機,也不知道後來去哪裡了。」
吳鬆月把話題又扯了回去:「那你和那個趙行呢?相處得怎麼樣啊?」
方瀲的回答還是一樣:「就那樣,再看看吧。」
看她興致不高,吳鬆月撇撇嘴,說:「感覺你不是很喜歡他。」
方瀲扯了下嘴角。
店裡還有事,她拿起桌上的手機放進口袋裡,起身說:「走了啊。」
吳鬆月叫住她:「誒等等,給你把菜打包一下,帶回去給陳徹他們嘗嘗。」
方瀲提著打包盒回到益木坊,隔著落地窗看見元叔和陳徹忙碌的身影。
田檸養了幾盆多肉,中午陽光好,它們在門口排成一排,稍息立定站軍姿。
方瀲踏上台階,推開門進去,打磨機的聲音嗡嗡作響。
「帶什麼回來了?」李肅元抬頭看向她問。
方瀲拎高袋子回答:「鬆月店裡的新菜,吃飯了沒啊?」
陳徹放下木條,抬起胳膊擦了擦汗:「沒呢,在等你回來。」
方瀲走到小桌子邊,取出打包盒打開蓋子,喊田檸去拿碗筷。
「好香好香。」陳徹把腦袋湊過來,他自己的手剛乾了活是髒的,推了推方瀲,說:「我要吃牛肉。」
方瀲擦了擦手,拈起一片鹵牛肉餵給他。
李肅元過來看見這一幕,打趣道:「餵小狗呢?」
方瀲笑起來,配合地發出逗狗的「嘬嘬」聲。
陳徹嚼著肉,幽怨地瞪了李肅元一眼。
方瀲笑著笑著,走了個神。
她在想,這才是她熟悉、習慣,並能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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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結束了,但調休還沒結束,明明是周六,但街上空空盪盪的,和平常的工作日下午不無區別。
上次的膠卷用完了,方瀲帶到店裡去沖洗。
老板還記得她,讓她在外麵等等,很快就好。
方瀲坐在沙發上刷了會手機,一抬頭看見對麵有一家手作工坊,門店招牌上寫著「串珠·香包·蠟燭」。
反正在這等得無聊,方瀲起身走出相機店,朝街對麵走去。
推開門後,店裡光線偏暗,安靜的讓人不自覺放輕腳步。
櫃台後的老板娘站起身接待她,是個麵容和善的中年女人,穿著藍白紮染長裙。
她問方瀲:「你好,想來做手工嗎?」
方瀲搖頭,告訴她:「我就隨便逛逛。」
店鋪分為兩個區域,手工區放置著桌椅,每張操作台上都有工具,另一邊就是展示用的木質貨架,上麵擺著許多可以直接購買的成品。
方瀲的目光一排一排瀏覽過去,最後停在手串區,她問老板娘:「這些是菩提根嗎?」
老板娘為她解釋:「這裡的是菩提根,這上麵的是蜜蠟,這個是綠鬆石。」
她留意到方瀲手上就戴著一串綠色飄花菩提根,誇道:「你手上這個就挺漂亮的。」
方瀲抬起手:「別人給的,我也不太懂。」
老板娘又仔細看了看,突然嘶了一聲:「我怎麼覺得這串有點眼熟呢?」
方瀲懵怔地眨了眨眼。
老板娘抬頭仔細端詳她的臉,問:「你是不是認識溫誓啊?」
方瀲點點頭。
老板娘露出笑容,又問:「他在追你?」
方瀲果斷否認:「沒有。」
老板娘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笑笑,說:「這串成色好,我本來想自己留著,盤了好兩天了,被他要走了,就知道是要送人。」
方瀲:「……」
她瞬間不想多待了,找借口說:「那個,我照片還在對麵洗,應該快好了,先走了。」
老板娘熱情道:「誒,有空過來玩啊,溫誓和我老公關係很好的。」
方瀲提著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她一路加快腳步回到相機店,沒等多久老板就從操作間走出來了,手裡拿著剛沖好的一遝照片。
他問方瀲:「這些你都要嗎?我看挺多都是之前留在裡麵的,你不要就給我,我正好拿來做個照片牆,錢我就不收你的了。」
方瀲答應道:「行,那我把我的挑出來。」
老板拿了一遝在手裡,也幫著她一起分。
翻到某一張時,他剛要歸到自己麵前的這一類,就被方瀲出聲打斷:「這張我要的。」
「哦。」老板把照片遞給方瀲,隨口問,「這張你拍的?」
「對。」
老板露出一個「懂了」的笑容,問:「上頭那是你男朋友?」
方瀲搖頭:「不是,就一路人。」
老板記得那天她在攤位前和一個男人說過話,不是男朋友他信,但是路人他可不信。
他了然地笑笑,說:「這鏡頭和人的眼睛一樣,拍的時候眼睛在哪裡,一看照片就知道了,你眼裡有他。」
方瀲麵無表情地盯了他兩秒,問:「你這麼八卦呢?」
老板哈哈笑了聲,從抽屜裡拿了個紙袋給她裝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