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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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滾燙的煙頭就像一團巨大的落日,流動的火焰燒灼在他身上,白皙的肌膚瞬間變成一灘病態的血窟窿,那軟爛的頹紅似乎在他手臂上開出了一朵花,比溫瀾生手裡的玫瑰花還要艷麗,漫天的紅色包裹著他,恍惚中他看見繁夏向他走來。

她手捧著花束,無名指上那枚突兀冰冷的戒指被孤零零仍在地上。

容修指尖握緊,呼吸暫停。

繁夏抱著花靠近,大束玫瑰花塞入他的月匈膛,鼻尖盡是濃烈到極致的芬芳,令他頭暈目眩。

「你、不去陪溫瀾生?」容修咬著舌尖問。

繁夏微涼的指尖停在他的薄唇之上,容修心尖激動顫栗,耳尖壓抑漲紅。

她牽起他的手,白皙纖細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間,緊密到不留一絲縫隙,低啞的嗓音貼著他的耳廓,溫熱的呼吸帶著難以言說的曖昧:「不去了,來陪你。」

容修隻覺得一股燒灼的燙意從月匈膛一路燒到臉上,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將心口漲的酸軟,卻又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手腳笨拙的僵硬著。

任由繁夏指尖在他緊束的條紋領帶上輕輕一勾,一絲不苟的領帶被扯得淩亂鬆開,他也被迫仰起頭,無框眼鏡被她摘下,視線陡然變得有些模糊,薄霧般的燈光下,他的繁夏仿佛被一層光籠罩著。

恍惚中,他感受到有一雙溫暖的手在他左眼角下的淚痣溫柔觸碰,那是他渴慕多年的溫暖,容修顫抖著握住了她的手,偏著頭在她如溫柔海波般的手心裡微蹭。

下一秒,容修感覺手中的溫暖變得冰涼,眼前天昏地暗。

他猛地睜開眼,從沙發上坐起,四周冷清素寂的家具無聲的告訴著他,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做的一場不知羞恥的春夢。

如今他醒來,被迫從那場穠麗的春情中醒來,周身燥熱。

容修扌莫了扌莫西裝口袋,隻剩下一盒已經被抽空的煙盒,茶幾上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煙灰。

他深吸一口氣,摘下無框眼鏡隨意丟到茶幾上,快步走進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冰冷的水柱澆打在他身上,順著他白皙緊實肌肉線條匯聚成一條水柱,濕潤冷氣彌漫,就連玻璃上印出的水痕都是冷寂寂的,試圖沖淡他滿身妄念,可他扌莫了扌莫左眼角下那顆淚痣,眼神依然沉墮於那場虛幻的情愛中。

洗完澡,容修躺在床上,窗外溶溶冷月光照射進來,他閉上狹長雙目,強迫自己入睡。

半夢半醒間,容修似乎感覺到與剛才那場夢境中一樣溫柔的手掌在他的額頭上輕觸,他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看見了繁夏熟悉的溫柔眼。

有做春夢了?容修自嘲的笑了笑,他竟然連夢中都惦記著別人的妻子。

罷了,既然是夢,那就痛快一次吧。至少這場夢裡,隻要他們兩個人,沒有溫瀾生。

他不在像剛才那樣手足無措,大著膽子伸出手,摟住了繁夏的脖子,兩人一起跌入柔軟的床,墨一樣的長發糾纏在他們兩人之間,容修微仰起頭,輕口勿著她的唇。

徹底失去意識前,容修看到夢中的繁夏眼眸睜大。

*

當容修再次醒來,已是日落黃昏,熔金般震撼的落日漸漸沉入不遠的海裡。

他坐起身,隻覺得頭有些暈,身體也有些酸痛,下意識扶了扶額,卻意外扌莫到了額頭上貼著的退燒貼。

容修愣住,眸光往旁邊一掃,床頭櫃上放著殘留的包裝紙。

難道是他昨夜發燒,家庭醫生來了?

容修撕下退燒貼,攏了攏睡袍走下樓,剛走了幾步就聞到一陣好聞的飯香,他向來喜歡獨居,不喜與人同住,就連打掃別墅的傭人也是定點來定點走,不會在別墅裡耽擱太久,因此這個時間段不應該有傭人給他做飯才對,難道是莊念?

容修下了樓,香氣愈發濃鬱,開放式的廚房裡忙碌的人背影纖細挺拔,微微卷曲的長發用一根皮筋紮起,露出優美修長的脖頸線,一根圍裙係帶從她的月要間穿過,勾勒出她裊裊細月要。

容修嘴唇微微顫抖,眼眸震動,不敢相信廚房裡纖細的身影是繁夏。

直到對方轉過身,沖著他微微笑道:「總裁,身體好些了嗎?」

「是你照顧的我?」容修顫抖著問。

繁夏說道:「您別誤會,您的衣服不是我換的。今天我和莊秘書看你一直都沒來公司,電話也不接,就一起到了您家裡,發現您發了高燒,就把您的家庭醫生請來了,今天一天都是我們兩個人守在別墅,隻是不巧剛剛莊秘書家裡有事,他必須要去幼兒園接孩子,所以才剩下我一個人,並順道把莊秘書準備了一半的山藥芙蓉粥接手了。」

繁夏以為容修在意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出去讓人非議,才解釋了一大通。

「謝謝。」容修開口道,略顯蒼白病態的臉上溢出了一絲淺淡的笑。

她擔心他,給他請了醫生,還專門為他熬了粥真好。

鍋裡散發著陣陣食材的芳香,黏稠的粥煮的咕嘟咕嘟,常年清清冷冷的廚房,終於也有了一絲人情味。

「跟我還客氣什麼。」繁夏笑道,一手端著碗,碗中打了兩個雞蛋,另一隻手裡拿著打蛋器,手腕微動,打蛋器快速旋轉,雞蛋瞬間被攪勻。

熟練的動作,讓容修有些驚訝。

女尊社會,女生很少有會自己做飯的,即使會做,做的也都是諸如煮方便麵,煮速凍水餃這類,但像繁夏這樣一看就經常自己烹飪的女生,是極其少見的。

難道溫瀾生的賢惠都是表麵功夫?實際上他在家裡都不做飯,而是讓繁夏來做飯?

容修深深擰著眉。

「怎麼?是還有些不舒服嗎?」繁夏放下手中的碗,眼神略帶擔憂。

「沒、沒事。」容修搖搖頭。

「對了,醫生走的時候給你開了藥,一日三次,飯前食用,你現在吃正好。」繁夏指了指茶幾上的退燒藥和已經倒好的水。

容修走過去,試了試水溫,不冷不熱正好。

容修眸光悄悄掃了一眼廚房裡忙碌的繁夏,薄唇勾起淺淺的弧線,除了她,沒人能做出這樣細致入微的事。

按照醫囑將藥物吞了下去,微微揚起頭,喝下繁夏提前溫好的水,細膩的水包裹著苦澀的藥丸流過他的喉嚨,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水,此刻卻莫名有些甜味。

容修捧著水杯,即使藥已經服下,卻還是一口一口將杯中的水全部喝完,直到玻璃杯中一滴不剩,他才將杯子放回茶幾,坐在島台邊。

看著繁夏將已經打好的蛋液緩緩倒入山藥芙蓉粥裡並順著同一個方向輕輕攪拌,他忍不住問道:「繁夏,你怎麼會做飯?是溫瀾生讓你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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