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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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告白嗎?我親愛的臨時搭檔。」

聽見波本這麼問,青森螢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連忙搖頭,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不是的……我隻是……」

「嗯?」波本笑了笑,輕輕點她的額頭:「既然不是告白,就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很容易誤會的哦?」

少女呆呆地點著腦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又眼巴巴地看過來,還在索求剛剛的答案。

波本笑了笑,用大人哄小孩的口口勿:「好啦,我的任務比較特殊,不方便見麵哦。」

又被拒絕了……

外麵在下雨,波本把她送到門口,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甚至還塞了一把雨傘到她手裡,就好像走這幾步路也擔心她被淋濕一樣,但是卻不肯告訴她聯絡方式,哪怕隻是一個臨時號碼。

青森螢低頭看著手裡的傘,心裡有點委屈。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這樣連續地拒絕過,先是琴酒,然後又是波本……前者嫌棄她是個小廢物,後者雖然不說,但也生怕她給他的工作添亂。

少女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她知道自己能力不夠,所以被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在長大以後,被拒絕和碰壁就會成為常態嗎?

真是討厭的大人世界。

她攥著傘柄,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琴酒,老大是個細致到連床上多了幾根頭發也會立刻發覺的人,但下雨之後從來不會給她遞傘,總是要她自己鑽進去,然後貼緊,直到聞見他身上香煙和香水的味道,他才會低頭看她一眼,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任由她挽著他的手臂。

那時候覺得好開心,老大這樣的人,能夠允許她挽著手臂打一把傘就已經足夠她感激了,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眼神,又想到老大那天說她是累贅的這種話……

老大肯定很嫌棄她吧?

這麼多天了……一個電話也不打,明明之前再晚都會接她電話的,因為這個,她已經養成了和老大說晚安的習慣,老大就沒有一點受到影響嗎?

真是討厭……最討厭了……

青森螢抹了抹眼睛,撐開傘走進雨裡。

少女穿著他準備的鵝黃色短裙,肩膀上披著從法國帶來的琴酒外套,撐著透明的雨傘,金發披散,走路的時候月要間的金發和裙擺一同輕輕盪起來,隱約可以看見白皙的大腿內側。

這條裙子或許有點短了。

陽台上的波本看了一會,想起今天回來的時候,在櫥窗裡看見的那條過膝長裙。

不久後,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雨霧裡,波本又等了一會,確認她沒有回頭的跡象,才回到房間鎖好門,將U盤塞進準備的臨時電腦,開始讀取她電腦裡的信息。

她對他根本沒有防備之心,以至於他想做的一切都太過順利,所以要麼是琴酒早就猜到有人會試圖通過她獲取信息,提前做好防備,讓人毫無所獲,要麼就是徹頭徹尾的陷阱。

答案是第一種,她的電腦上乾乾淨淨,琴酒和她的交流也沒有留下任何重要的信息。

這說明她也許真的對自己毫無防備……

波本後仰靠在椅背上,沒有急著銷毀證據,而是沉默著拿起她留在這裡的一個發圈。小家夥喜歡玉桂狗,發夾發圈上麵都是這隻藍色的大耳狗,顯得幼稚極了。

「未成年……」

降穀零扯了扯發圈,清透的藍色眼眸垂下,想到她那樣燦爛的笑容,那樣依賴的目光,心裡就不可控製地泛起一些愧疚感。

她還小……還沒有真正進行犯罪……但已經進了組織,之後就必須要上一次法庭……自己可以在原則之內幫助她,或許這孩子還能擁有行走在陽光下的未來……

前提是在組織覆滅之前,她還能保持著這樣不沾鮮血的、乾淨的雙手。

該怎麼把她從琴酒那邊調過來呢?畢竟將迷途的孩子引回正道,也是他應做的工作之一……

波本和她新教練的住所隔著有些距離,青森螢慢吞吞走了一會,在遲到之前來到了位於他樓下的訓練場所。

她的新教練也是一個有代號的大人物,槍械和格鬥技巧的專家,蘇格蘭。

在青森螢的想象中,蘇格蘭會是一個強大且冷漠的人,就和琴酒一樣,冷著一張臉,穿著風衣走過來,瞥她一眼,然後獨自轉身,示意她跟上。

因此,在看見穿著普通衛衣下來,臉上留著小胡茬,氣質溫和朝她笑的黑發男人之時,她一時間都不敢確認這是她的新教練。

「糖酒?」

男人冒著雨跑過來,鑽進她的傘下,彎著眼睛朝她笑:「接到任務的時候嚇了一跳呢,組織竟然派我來訓練新人……嘛,感謝那位先生的信任。」

他接過青森螢手裡的傘,這才直起月要,帶著她往前走:「還有,問一問你的經驗可以嗎?我沒有打探的意思,隻是一定的了解之後,會更方便我製定訓練的方案。」

蘇格蘭看起來十分溫和脾氣好,但是也和其他人一樣,輕易地掌控著社交節奏,隻是短短一段路,青森螢就已經將自己的底細交代了個乾淨。

「之前就是這樣……雖然是老大的搭檔,但是我能力太差,一直都沒有做過任務,直到前幾天,我才和波本一起出了一次任務……」

她慢吞吞地說著,又說到這幾天一直都住在波本那邊打遊戲,蘇格蘭看了她一眼,扌莫扌莫下巴的胡茬,問道:「你這幾天都在波本家裡玩遊戲?」

「是的。」青森螢點點腦袋,有點羞愧地說道:「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偷懶,沒有自己訓練,對不起。」

「嘛,也沒什麼。」蘇格蘭拿起一支槍,溫柔地用黑布擦拭著,槍油的味道發散出來,叫她想到了琴酒安全屋的地下室。

在那裡,男人有也會站在一旁保養槍支,偶爾見她的子彈飄得太過分了,就會冷笑一聲走過來,從她背後握住她的手……

「專心。」

蘇格蘭敲了敲桌麵,語氣溫和中帶著一點點笑意:「沒睡好嗎?」

青森螢連忙回神道歉,然後乖乖站到蘇格蘭麵前,給她展示自己的槍法。

「噗……」隨著子彈一顆一顆飛出去,身側的男人低低笑了兩聲,接著,他連忙擺擺手:「對不起,不是要故意笑話你的,隻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嗚……」青森螢臉頰發紅,低下頭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實在是太弱了,訓練了這麼久還沒有多大的長進,蘇格蘭肯定也和琴酒一樣失望吧……

「很不錯哦。」出乎預料的,男人這麼說著,然後用兩根手指虛虛環住她的手腕,接著把手指抬起來,將量到的尺寸擺在她眼前。

「你的手腕幾乎是我的二分之一,能夠扣動扳機就已經叫人出乎預料了,精準度不夠也沒關係,我們可以拉近距離。」

「欸……?」少女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仰著頭看他:「真的嗎?!」

「是的。」蘇格蘭笑了笑:「還有力氣再展示一下你的格鬥技巧嗎?」

「嗯!」她立即點頭,拽著他的手往左邊跑,聲音柔軟而又甜蜜,就好像隻是短暫的見麵,就足以叫她全然信賴:「我會更加努力的!」

蘇格蘭腳步微頓,側頭看她。

少女也正抬頭看他,然後麵露困惑:「蘇格蘭……」

她喊他的代號,問他:「你的臉好紅,是生病了嗎?」

「……稍微有一點感冒。」蘇格蘭笑了笑,把手從她手裡抽回來,然後把袖子扯上去:「開始吧,來攻擊我。」

青森螢愣了一下,然後抬腳踢上去,因為手臂力量不足,她通常隻用這一招。

小腿立即被攥住,男人的手指有著厚厚的繭,光是摩挲一下就足夠叫她覺得疼了。

「這樣可不行哦。」訓練時的蘇格蘭稍微嚴肅了一些:「麵對一個比你高大的成年男性,輕而易舉把弱點送過去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就像現在,被我捉住……」

蘇格蘭話音一頓,耳尖又染上緋色,然後鬆開她,接著說道:「琴酒之前就是這樣訓練你的嗎?」

「不是那樣的……」青森螢有點心虛地看他一眼:「因為我太弱了,所以大哥都不和我對練,打沙包的話用拳頭會很疼,用腿踢上去就會好一點。」

「這樣可不行。」蘇格蘭低頭看她,小胡茬在白熾燈下顯眼極了,比起琴酒和波本,他更有一種散漫溫柔的詩人氣質,青森螢覺得他應該在柔和的月色下抱著樂器彈奏,而不是在這樣明亮的地方和她對練。

「再試一試,用你能想到的任何辦法攻擊我。」蘇格蘭眼睛彎了彎,語氣沉穩而又溫柔,給人寵溺的錯覺:「打疼我就休息,好嗎?」

青森螢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訓練,上個副本的兩個最強訓練她的時候,根本不對她抱以期待,更多的是一種逗弄欺負的感覺,順便教她怎麼逃跑。

至於琴酒……那家夥一直用的是打壓式教育,在他口中從來聽不到一句鼓勵和誇贊,隻有冷冷的笑,和很偶爾地輕撫頭發,以示獎勵。

但蘇格蘭不同,即使她再弱小,蘇格蘭也沒有出言諷刺她,更沒有罵她,而是一次一次叫她「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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