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2 / 2)

加入書籤

「是因為大腦裡把他定義成了『最好』的角色,所以就完完全全忽視了那家夥的錯誤嗎?」

青年笑著說道:「這樣可不行啊,要知道,世界上完完全全寵溺著螢的人,隻有我一個而已,特殊的待遇給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其他人……他們不配,也承擔不起這一份特殊。」

說到最後,青年清雋的麵容上露出幾絲傲慢,卻並不惹人討厭,因為青森螢知道,隻有他才會和自己說這些,也隻有他會完完全全對自己坦白,就算太宰治對別人再是鬼話連篇,在她這裡,永遠會保持百分百的真實,把所有的醜惡和算計都告訴她,不管她會不會答應,也不管她會不會生氣。

「我不知道。」

青森螢露出有點茫然的神色,回想道:「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想過惠的不好,也從來沒有想過惠也會做錯事,他就是最好的人,所以,即使阿治現在說,惠不好,隱瞞了我,我還是生不起來氣,他、他都是有理由的。」

「是嗎?」

太宰治略感諷刺地勾起唇:「理由是什麼?明明那家夥是咒術師,明明是禦三家的血脈,還是下一任的家主,明明知道自己和咒術界永遠無法分割,卻以保護的名義隱瞞著這一切,是要等到和螢結婚的時候,看螢無措地去當家主夫人嗎?」

「哈,那種封建的家族是什麼樣子,螢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那時候,即使我們住在遠離紛爭的別院,風雨還是從未停歇,隻是看著他的身份調查結果,我就會想到螢一無所知地成為家主夫人的驚愕和慌張,想到螢被那些老東西欺負的樣子……」

他聲音漸漸沉下來:「光是那樣想象,我就已經沒辦法呼吸了,螢,我最恨的人,不是那些在虛擬的遊戲裡給你傷害的人,而是這個得到了你的特殊,而又沒有好好珍惜,反而助紂為虐,差一點把你毀掉的人。」

青森螢聽著聽著,臉色漸漸蒼白下來,禦三家是什麼樣子,她曾經和五條悟回去親眼看過的,即使悟是那樣任性自我的家主,即使是那樣強大的六眼,還是會被那些人弄得焦躁不安,長大以後更是被逼到逃離了京都,而在東京,還有一直一直壓榨著他們的高層,即使他們從來不說,青森螢也可以體會到他們的辛苦。

後來,她沉睡之後,那些人醜惡的麵容,就變得更加清晰了,聽著太宰治的話,她不由自主地去想象:如果自己就這樣長大,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突然變成了家主夫人,將要麵對什麼……

就算惠還是隱瞞著她,不讓她接觸,那她就真的躲得開咒術界的一切嗎?

即使婚姻真的安安穩穩,惠沒有像那些咒術師一樣突然死去,她也不用去應付那些腐朽的老人,但她被惠隱瞞了一輩子,直到死亡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還有另外一麵,那樣的人生,又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還有一件事。」

太宰治攥緊她的手,把她的注意力扯回來,接著說道:「如果是在我身邊長大的螢,不管是去到哪裡,都不會被任何人傷害。但那家夥呢?」

「在他身邊長大的螢,離開他之後,就變成了沒有人保護的,誰都可以折下來弄碎的花,如果不是他,我的螢怎麼會盲目地交付自己的柔軟和信賴,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又怎麼會隻是到外麵滾了一圈,就弄得遍體鱗傷?」

「嗚嗚……」

她完完全全被說服了,心裡對伏黑惠的崇拜和太宰治現在鄙夷輕視的表情交織起來,叫她幾近崩潰,她沒辦法接受腦海中的惠被別人說成這樣,但是又找不到哪怕一個理由反駁。

「可是……」她有點崩潰地說道:「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去懲罰別人,如果那樣的話,如果傷害了別人的話,我會不安一輩子的。」

「在遊戲裡怎麼就有辦法?」太宰治笑著問她:「螢在遊戲裡可是和我接口勿以後又和亂步回家,沒多久又和中也訂婚了呢,完完全全地傷害了三個男人哦。」

「……」少女被他說得有點羞愧,又聽見他說:「因為那是遊戲,那是虛假的一切,所以螢不必愧疚,對嗎?」

「是的……」青森螢點點腦袋。

「那螢怎麼知道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呢?」

太宰治低頭看她:「如螢所見,所謂的真實世界和遊戲裡根本沒有什麼分別,而從螢的異能力和伏黑惠的咒術來看,螢之前也遇見過和『真實世界』一樣的『遊戲世界』,對嗎?」

「對……」

青森螢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她所在的這個世界,和原本的遊戲世界根本沒有任何區別,伏黑惠和五條悟又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自出生以來,就一直待在咒術師的世界。

「雖然有可能是那個遊戲借用了『咒術師』這樣的設定,但是……」

他低下頭,問了一個極其虛無,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出回答的問題:「螢又怎麼確定,你腳下正踩著的土地,麵前的海和煙花,不是別人用數據、文字、一串一串符號所構造出來的虛擬世界呢?」

怎麼確定……?

她沒有辦法確定。

「所以,把這裡當成遊戲吧,螢,這裡依舊是你的遊戲場。」

「遊戲……?」

「對,遊戲,難道螢被傷害之後,真的不生氣,真的不想報復回去嗎?」

「嗚……可是、」少女露出茫然的神色:「可是就算是那樣,我又該怎麼做?我根本就不會。」

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你要怎麼報復,你要如何反擊。

「我會教你的。」

太宰治撫扌莫著她的側臉,像是傳說中的魅魔那樣,用誰也沒辦法拒絕的語氣蠱惑道:「選擇我吧,螢,讓我成為唯一特殊的那一個,我會永遠寵溺你,奉上我的真誠、耐心、我所有的愛和責任。」

少女有點恍惚地看著他,在他的引導下,她慢慢抱住他的脖子,踮腳親上來。

青年笑了笑,配合地彎下月要。

……

橫濱,伏黑惠坐在海邊,手裡握著一瓶汽水,看著麵前的煙花,少年神色平靜,時不時感應一下玉犬的狀態。

隻要螢是安全的就好,他跟過來的目的僅此而已。

過了很久,他看見少女慢慢朝自己走來。

走到一定的距離,她突然停下腳步,有點糾結地回頭看了看,她身後的青年把沙色風衣披在她的身上,扌莫扌莫她的腦袋,說:「去吧。」

接著,那青年看向他,露出一個笑。

滿含惡意的笑。

這樣的距離,對於咒術師而言並不算什麼,伏黑惠能夠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青年挑挑眉,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對他做了一個口型:

遊、戲、開、始、了。

她沒有發現青年的小動作,緩了一會以後,就朝他接著走來,伏黑惠從不會在原地等她,立即站起來去接她,走到身邊以後,他下意識想牽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少年一愣,低頭看,在那雙始終承載著柔軟和包容的眼睛裡,他看見了生氣和抗拒。

——在這之前,螢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地生過他的氣,即使再是惱怒,她也會願意和他說話,也會願意和他牽手,從沒有這樣沉默的時候。

「螢怎麼了?」劇烈的不安感讓他的聲音都開始發顫。

「隻是有點生氣。」

她的語氣不像之前那樣透露著委屈和求助,反而帶著一種平靜,這讓伏黑惠更加不安,他寧願她和之前那樣哭,把他所有的不對都說出來,也不想看見她這副樣子。

她的臉上好像隔著一層霧,不再是之前那種把所有心思都表達出來,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模樣了。

青森螢看著伏黑惠,接受過十多年的首領教育,又應付過橫濱那些難纏勢力的她,此時此刻也差不多能夠清楚伏黑惠在想什麼,她有點心軟地解釋道:「惠,我長大了,所以不想再想之前一樣,把所有的東西都寫在臉上,這會成為別人傷害我的匕首。」

「我們談一談好嗎?」

她接著問。

「好。」

伏黑惠看著她身上的外套,點點頭:「螢是想回去以後再談,還是就現在。」

「就在這裡吧。」

她的話音剛落,伏黑惠就脫下外套,自然地把外套墊在沙子上,青森螢愣了愣,坐下去,然後看他:「惠,我想先說說我的事,可以嗎?」

「好。」

伏黑惠蹲在她身邊,手裡的汽水瓶幾乎快被他捏扁。

「唔,在惠的眼裡,我一天都沒有離開,但是其實,某一天,我一覺醒來,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腦海裡有個聲音說,那裡是遊戲,要達成特定的條件才能回家。」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伏黑惠立即攥住她的手,說道:「嗯,其實我多多少少有猜到。」

接著,他帶著擔憂看過來:「螢被欺負了嗎?」

「唔,不能那樣說吧。」

青森螢笑了笑,經過太宰治的開導,她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他們的確做錯了事,但更多的還是我自身性格的原因,如果換一個態度對待他們,結果肯定會不一樣。」

沒給伏黑惠說話的機會,少女接著說道:「為了回家,我做了很多事情,在遊戲裡也遇見了很多人,除了惠遇見的那些,還有其他的人,惠?」

「不想。」

少年看著她,碧眸裡滿是疼惜:「我隻受過多少傷,哪些人欺負了你。」

「惠要替我報復嗎?」她歪歪腦袋。

「是。」伏黑惠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行哦。」

青森螢看著他,慢慢說道:「就像阿治說的那樣,如果換一個態度對待他們,或許受傷的就不是我了。我相信阿治,也很期待那樣的場麵,所以……惠不可以搶走我的遊戲。」

「遊戲?」他無暇去關注她口中的阿治,而是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螢,你是不是……」

「嗯,遊戲。」

綻放了許久的煙花還沒有燃盡,漂亮絢爛的夜空下,少女朝他笑:「我不想讓高專的大家知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惠會幫我的,對吧?」:,,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清穿]小答應靠烏鴉嘴贏麻了 唱給你的餘生[娛樂圈] 沙雕經紀人,帶紅十個頂流 豪門長嫂拎起板磚 天地靈氣決 永不停歇 成親後,馬甲掉了一地 滿級大佬靠玄學在娛樂圈爆紅 娃綜的後媽對照組爆紅了 主角總以為自己是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