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掉了?(1 / 2)
塗山暮偏頭一看。
之前還在醫館大門口的閻魄,竟然沖到了自己身邊不說,還將她摟了過去。
漂亮的鳳眼微微眯起,笑著說:「多謝相公!」
那把柴刀落地,阿紫也沖了上前,一手叉月要,一手指著那個船家:「你們聽不懂是吧?聽不懂我跟你說,我家小姐是想問問,你們家是不是招惹了什麼妖魔,你女兒那分明是被吸乾了氣血魂魄的死狀。我家小姐讓你到裡麵說,是想給你們家保留點隱私,也不想鬧得鎮上百姓人心惶惶,你還敢動刀子了!」
說著,阿紫一腳踩在那把柴刀上。
生生將柴刀的刀刃踩斷。
「什麼?妖魔?」
人群中很快傳來驚呼,騷亂的動靜比起之前更甚。
塗山暮不想人心惶惶,阿紫可管不了這些。
當著她的麵都敢對她家狐主動手,她是擺設了不成?
阿紫也不客氣的掀開蓋著屍體的粗布一角,露出那個小姑娘的一隻手:「你們看看,吃錯藥能吃成這樣?你們家女兒上次來醫館的時候,可有不少人都看見了的!」
「不錯不錯!」其中一個大娘點頭。
上次這對父女來的時候,她也帶著家裡的姑娘來看病。
原因也是一樣的。
當時那姑娘雖然瘦弱,卻不至於看著像現在這樣,隻剩下一把骨頭,皮仿佛都貼在了骨頭上。
一隻手就能把一些膽小的嚇得夠嗆了!
「阿紫。」塗山暮輕輕推開閻魄,走到擔架邊,將那姑娘的手蓋住。
起身又走到船家和他的妻子麵前,塗山暮的麵色嚴肅中帶著冷厲:「我們進去再談。至於是不是妖魔,總要讓我再進一步看看。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吃錯藥也不可能是這樣的狀態。就算你們去報官,也是一樣的結果。所以,要麼進醫館,要麼你們去報官我在這裡等著。兩位覺得如何呢?」
這是非正常死亡。
再厲害的藥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船家和他的妻子已經聽出了塗山暮對這件事情的篤定和不懼,夫妻倆都傻了。
妖魔?
這怎麼會是妖魔呢?
他們一家背井離鄉到遙水鎮,就是為了躲避選秀。
怎麼現在又招惹到了妖魔?
而鎮上那些圍觀的百姓,也都被嚇得不敢呼吸,仔細聽著塗山暮說話。
「當然,大家現在其實也不必太擔心,這也隻是我和阿紫的猜測。如果真的確有其事,我會立即通知鎮長。」塗山暮完全能理解這些百姓聽到妖魔聞之色變的心態,換成是上輩子的她,也會覺得害怕擔心。
得到了塗山暮的話,有些膽小的連連道謝後,拽著身邊的人就往家裡跑。
隻剩下幾個膽大的,還守在醫館外麵看熱鬧。
船家和他的妻子都快站不住,互相依偎著,仿佛都在給對方支撐的力量。
兩人再怎麼悲痛,現在也被塗山暮的話嚇住。
還是讓阿紫和黑鴉,一人扶著一個進的醫館。
塗山暮看著閻魄,突然從後背的背簍裡抽出的飲血刀,遞給閻魄:「相公,你的刀。」
閻魄一怔,完全沒想到飲血刀跑出去之後,竟然會落到塗山暮手裡。
剛準備打著哈哈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一接過手裡的刀,閻魄的表情也略微僵了須臾。
飲血刀……怎麼血氣如此充沛?
夫妻倆對視一眼,笑意中都藏著什麼,暗流湧動。
進了醫館,塗山暮讓黑鴉和阿紫把擔架抬到內堂,再掀開了蓋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的粗布。
看到完整的屍體,塗山暮的心頭一沉,之前看麵容就有七八分的猜測,現在已經是十成十了。
船家叫周大勇,妻子周王氏。
躺在這擔架上的女孩,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周巧巧。
因為隻有這一個女兒,長得嬌俏可人。一直都是夫妻倆心頭的寶貝。
也正是如此,夫妻倆為了避免女兒被推上去選秀,才選擇背井離鄉到遙水鎮。
原以為遙水鎮位置偏僻,不會被波及。
卻不想,這裡也有因為選秀而不安的人家。
一開始將周巧巧藏在船上,絕不讓她和周王氏待在家裡。
周大勇生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會有官兵上門強行帶人離開。
後來學著遙水鎮上的一些人家,給周巧巧抓了藥。
這邊兩副藥剛吃下去,那邊就傳來了不需要選秀的消息。
恰好這個時候,周巧巧的癸水到了。因為之前的兩副藥,周巧巧疼得在地上打滾。
便有了後來到醫館找塗山暮的事情。
「我每日都在家陪著女兒,家裡不可能有妖魔的。」周王氏和周大勇敢篤定是塗山暮的藥有問題。
就是因為他們一直都陪著女兒。
除了喝藥,周巧巧和他們的作息、生活都幾乎是一致的。
塗山暮聽了周王氏所說,解釋道:「妖魔要吸取一個人的氣血魂魄,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精氣』,可以做到的辦法有很多。或者是什麼媒介,或者是當麵,也可能是趁著你們不注意的時候,化作什麼小昆蟲小動物。」
塗山暮雖然自己是妖王,卻不得不承認。
狡詐又充滿惡意的妖怪,隻會讓這些人類防不勝防。
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做這一切的到底是妖,還是魔。
抱臂站在一旁的閻魄看著塗山暮,饒是知道現在的氣氛不對,還是笑著說:「娘子對妖魔之事竟然也如此清楚嗎?」
塗山暮起身,再次給那女孩蓋上粗布。
瞥了閻魄一眼,知道現在也不是說這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