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真相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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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隻有葉昭和蘇應民夫婦,葉昭聽完何慧瓊說完當年發生的事之後,問他們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何慧瓊冷笑了一聲,道:「扮演什麼角色?老好人的角色!給他們擦屁股的角色!我們當年就是太心軟了。」

葉昭問:「所以,你們都做了哪些老好人的角色?說來聽聽。」

何慧瓊掐著手指,一個個給她算:「你媽懷孕,我們替她瞞著。金靜之自殺死後,你爸怕大隊知道,怕承擔責任,求著我們幫忙把金靜之葬在島上,我們也答應了。還有你……」

葉昭平靜道:「還有我什麼?」

何慧瓊:「你爸怕郭許言父母找上門來,她父母是高官啊,你爸怕她父母發現你的存在,他怕擔責,所以,對外都說你媽媽是金靜之。金靜之家人不可能來找她,所以這麼多年,也就這麼過來了。」

葉昭諷刺道:「所以這整件事,你們兩個就是純白的小白兔,是嗎?」

葉昭這話諷刺意味太濃了,何慧瓊一時啞口,「……」

蘇應民還是一貫的偽君子做派,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們也是為了朋友,能少點麻煩事就少點麻煩事吧,大家都不容易。」

何慧瓊補充道:「我們對得起良心。」

「是嗎?你剛才說,我媽是個女同性戀,她為了吸引金靜之的注意,特意去勾引我爸,勾引到手就好了呀,為什麼要勾引到床上,結果還懷了孩子,把自己都搭進去了,這不符合邏輯。」

何慧瓊冷笑道:「那你去問你媽郭許言啊?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你給他們放藥了,是嗎?」

笑意僵在臉上,何慧瓊滯住了。

葉昭繼續道:「當時蘇叔叔和我爸都喜歡郭許言,而你喜歡蘇叔叔,所以,你想撮合郭許言和我爸。在郭許言找我爸喝酒的時候,你偷偷在酒裡放了藥。」

蘇應民愣住了,葉昭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這些事,隻有他們夫妻倆知道的呀。

他尷尬笑了笑,舔了舔唇,問葉昭:「你都聽誰說的?」

而何慧瓊則直接否認:「你這是瞎說八道。」

「你們兩個吵架的時候,被人聽見了呀!你們互相指責,蘇叔叔說何阿姨是昧良心的毒婦!何阿姨罵蘇叔叔是臭不要臉的偽君子。不是嗎?」

這是他們以前吵架經常互罵的戲碼,這些年,隨著孩子長大,他們雖然還是互相看不順眼,但已經很少大吵了呀。

蘇應民再問了一次:「你究竟聽誰說的?」

葉昭不理會蘇應民,對何慧瓊道:「何阿姨,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何慧瓊提防著看向葉昭,一時搞不清葉昭這話裡的真實意圖。

「你為什麼要謝謝我?」

「我能出生,全賴你幫助啊。你給他們下藥,讓郭許言意外懷孕,然後又給葉定國出餿主意,用保胎藥替換墮胎藥,沒有你,就沒有我啊,你簡直是我再生父母。」葉昭微笑著用最平靜的語言,說著最諷刺的話。

何慧瓊訕笑道:「那是你爸自己的意思,我隻是幫忙去買藥煎藥。」

「那你作為我媽媽的好朋友,你就任由我爸欺騙我媽呀。」

「墮胎傷身。」

「生孩子不傷身?」

「你到底什麼意思?沒有我,會有你?!你現在懟著何阿姨說這些有意義嗎?」

「墮胎傷身!沒有你,就沒有我!所以,你承認了。」

被繞進去的何慧瓊馬上意識到了陷阱,她道:「我承認什麼?」

「給郭許言葉定國放藥,然後……」

「我不承認這個啊。保胎藥是我的主意沒錯,但我是一片好心啊。我挽救了你一條人命啊。」

葉昭點頭附和:「對,你放藥的結果,不就多了一個我嗎?不會有人追究你責任的,你不用那麼緊張。」

何慧瓊依然沒放鬆警惕:「那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葉昭:「當然有意義,我要知道,當年究竟是誰不要我的!」

「你去找你親媽郭許言啊!是她不負責任,生下你就把你拋棄了,自己一個人在港城風流快活。她害了所有人,金靜之死了,你爸這麼多年根本沒放下她,工廠取個名字,還用她英文名,而你被拋棄在鄉下,隻有郭許言一個人傍上大款,活得人模鬼樣!」

聽著何慧瓊越說越難聽,蘇應民忍不住道:「你夠了啊!」

每次說到郭許言,蘇應民就是這幅態度,何慧瓊的怒火噌一下上來了,「葉昭!你看,還有你這位蘇叔叔,這麼多年,心甘情願舔著臉給你媽擦屁股,無論什麼時候,我說不得半句郭許言的不好。我一說,他就給我臉色看。」

蘇應民氣道:「這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嗎?沒有你在那兒搞風搞雨……」

「你說什麼呀,蘇應民!」

「人家葉昭都知道藥是你放的了,你在這兒裝還有什麼用?她能說得出來,你以為她沒證據。掃把星!就你害了我們所有人!」蘇應民這一招甩鍋還挺有迷惑性。

何慧瓊氣得把桌上的杯子一把掃落在地:「對!是我!都是我!你又算什麼好東西?葉昭剛才形容你形容得很對,麵具戴久了,都分不清哪個是你自己了!偽君子!在世嶽不群!」

蘇應民冷哼了一聲:「我不戴著麵具,能跟你一起生活那麼久?不知道自己有多惡臭?!」

「我惡臭?還在這兒裝,葉昭今天把我們叫過來,就是要我們兩個算賬的。你以為你罵我,你就能撇乾淨?前麵就算我有錯,那後麵都是你的錯。」

蘇應民敲桌子道:「我起碼主觀上從來沒有惡意。我對得起天地良心。」

葉昭就像看猴戲似的看著他們夫妻倆吵架,直到他們吵完,她才道:「主觀上沒有惡意,那是不是說明,客觀上有?」

剛吵完架的夫妻兩,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說話。

葉昭又道:「剛才何阿姨說,前麵是她的錯,後麵都是蘇叔叔的錯,蘇叔叔你做錯什麼了?」

蘇應民氣呼呼坐在那裡依然不說話,畢竟是夫妻,兩人利益捆綁著,何慧瓊並不是真的想拖蘇應民下水,她給自己剛才的話找補道:「他就不該心軟,聽你爸的話,把金靜之埋在千歲島上。」

「就這麼簡單嗎?」

何慧瓊語氣又軟下來了:「就這麼簡單。小昭,你今天怎麼了?分家的事,就算是親兄弟也是在所難免的呀,我們沒必要因為這事傷了和氣,你說是不是?」

葉昭依然不依不饒:「何阿姨,你剛才說,前麵是你的錯,後麵是蘇叔叔的,這個錯的交接點在哪裡?」

何慧瓊本來就聽得糊糊塗塗,乾脆裝傻:「我沒聽懂,什麼錯的交接點。」

「郭許言和金靜之兩個人在房間裡搞曖昧的時候,是誰去通知的葉定國?是你?是他?還是你們兩個合作?」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是主觀善意了吧?

蘇應民輕輕咳嗽了一聲,依然保持沉默。

何慧瓊道:「我們兩個誰都沒去通風報信,誰會想到郭許言和金靜之在房間裡苟且?簡直不要臉,傷風敗俗!都是他們打起來,我們才從別的房間沖過去的。」

「但是你們吵架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我們說什麼了?」

「我給你們回憶回憶。」葉昭站起身,走到了他們對麵,雙手撐在會議桌上,道:「蘇叔叔埋怨何阿姨沒有保護好郭許言,讓葉定國誤傷了郭,而何阿姨埋怨蘇叔叔,動作太慢了,何阿姨在屋後蹲了快半小時,腳都蹲麻了,蘇叔叔才把我爸找來!所以何阿姨你腳麻站不穩,沒有護住郭許言,導致郭早產,那不是何阿姨本人意願。你們不是這麼吵的嗎?」

葉昭說到這個份上,蘇應民基本可以確定,是曾老九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了她!

這個時候辯解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葉昭找曾九龍的事,何慧瓊不知道啊,她還企圖辯解:「小昭,你這是看戲看多了吧!」

葉昭笑著點了點頭,由衷感嘆道:「你們真是絕配!何慧瓊你是有多妒忌多恨郭許言?蘇應民你到最後還想著拆散郭許言和葉定國,你又是什麼心理?你得不到的,你兄弟也不能得到是嗎?拆散有很多種,你們卻用了最卑劣的手法。你們怎麼能陰暗到這種地步呢?」

何慧瓊哪裡敢承認,在她想來,葉昭再恨自己爸媽,也是希望爸媽在一起的吧,她怎麼能讓葉昭知道是他們夫妻兩個拆散葉定國和郭許言呢?

她道:「我們沒有。」

蘇應民一直在暗中觀察會議室的擺設,他問葉昭:「你在錄音是嗎?」

葉昭否認:「沒有錄音,不需要。」

蘇應民站起身,走到前麵一排矮櫃下,打開了櫃門,左邊看看沒找到,又去翻找右邊的。

結果還真被他找出了一台錄音機。

他拿起錄音機細看,發現裡麵放了磁帶,但磁帶沒有轉動,所以,剛才應該是沒有錄音的。

他把錄音機放桌上,還是不放心,便按下了播放鍵。

隻聽裡麵傳來一個沙啞的中老年男聲。

【我本來是在樹下麵乘涼的,然後看見蘇應民和何慧瓊在屋後麵吵架,他們聲音不大,我一開始沒聽清,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兩個在互相扯皮,男的說女的沒有保護好郭許言,女的說男的拖拖拉拉,半個小時都不來,她腿都蹲麻了,怎麼保護郭許言……】

何慧瓊聽出來了,這是曾老九的聲音,她想沖過去把錄音機關掉,結果被蘇應民給攔住,這屋裡就他們三個,關上有什麼意義?

他倒要聽曾老九究竟跟葉昭說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金靜之從屋背後走出來,她聽見他們說的話,很氣憤。金靜之聲音很大,咆哮著哭著罵他們為什麼要害她!】

【蘇應民應該是怕金靜之說話聲音太大了,被別人聽見,就捂住了她的嘴。何慧瓊也去捂。兩個人對金靜之一個。】

【過了幾分鍾吧,具體多長時間不好說,後來金靜之不動了。】

【蘇應民和何慧瓊嚇壞了,就先跑掉了。我畢竟跟他們都熟,我就想過去看看金靜之有沒有什麼問題,結果過去一看,斷氣了,被他們捂死了。】

【我怕他們栽贓到我身上,趕緊躲起來。過了十多分鍾吧,他們兩個回來了,就是蘇應民和何慧瓊,他們把金靜之搬進了屋裡,弄了一條繩子,把金靜之掛上去。】

【這麼多年,我也良心挺過意不去的。】

……

蘇應民和何慧瓊聽完,何慧瓊嘴唇都白了,蘇應民果真是老狐狸,他反應很快,反咬一口道:「這人是誰?他為什麼汙蔑我們?是不是他殺了金靜之,栽贓到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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