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團寵小師妹的替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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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光輝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揮灑進來,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又一個斑駁的陰影,泛著深沉而濃艷的色彩。

陽光緩緩地爬上了時喻的臉頰,映襯著他一雙毫無波瀾的深邃眼眸。

天璣子身上溢滿的殺氣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凝滯。

他想不明白,顧修白出現在這裡也就罷了,時喻和洛嫵這兩個已經完全脫離了天衍劍宗的人,又怎麼會再次出現?

難不成是為了來觀禮嗎?他是不信的。

心裡提著一口氣,天璣子一把將肖涵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強行讓自己忽視了旁邊對肖涵虎視眈眈的顧修白,提著劍對上了時喻,「你來乾什麼?」

時喻勾著唇,他輕笑一聲,帶著幾分冷意,「徒兒不想做什麼,徒兒對您身旁的這位沒有任何的想法,師尊大可不必如此謹慎。」

天璣子眉頭緊皺,臉上越發的不耐煩了起來,「如果你是來觀禮的,本尊自然歡迎,但如果你要做其他的事情,就休怪本尊不顧師徒之情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天璣子視線還掃了掃旁邊的教養長老和其他的峰主,他的意思很明顯,雖然憑借他一個人單打獨鬥是打不過洛嫵的,可如若加上教養長老,和其他的峰主,時喻二人還是討不了什麼好。

時喻慢悠悠的甩了甩寬大的袖子,他聲音微微拔高,清冷的嗓音中染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師尊多慮了,徒兒隻是想來替九州大陸上所有的百姓好好的問問師尊,作為堂堂的天衍劍宗的宗主,整個九州大陸最為敬仰的人,為何要將魔尊,私藏在天衍劍宗內部?」

語罷,時喻拿出了一塊留影石,隨著他右手輕輕一揮,之前那座小城裡慘烈到令人窒息的一幕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猩紅的血色灑滿了雙眼,痛苦的嚎叫充斥著耳膜,血腥慘烈的一幕讓不少膽小的弟子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時喻一步一步逼近天璣子,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師尊可看到,您私藏的魔尊,究竟在九州大陸上做下了多少的孽事?」

「在這麼多人失去生命,被魔物當做野獸一樣噬咬殆盡的時候,在一個個家庭支離破碎的時候,在我和阿嫵費盡心力救人的時候。」

「師尊……你在乾什麼?」

清透乾淨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怒火,一字的一句直逼天璣子的心靈深處,「你在和這個女人舉辦結道大典,還把魔尊帶到了現場!」

一席話說的是鏗鏘有力,字字誅心。

在天璣子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眸當中,時喻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很好看,眉眼微微上挑,瀲灩的眼眸當中承載著幽暗的眸光,「是了,心中隻有情愛的您,又何曾將天下百姓放在眼中?隻要不負了您身邊的女子,縱使整個九州大陸生靈塗炭,黎民死絕,您應當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他的笑聲在四周回盪,可周圍的人卻不由得心底發寒,仿佛是墜進了無邊地獄一般。

留影石上顯現出來的慘象太過於淒冽,那一張張絕望的麵容,會會會被撕成了碎片的身體,無不沖刷著天衍劍宗弟子們的眼球。

剎那之間,幾乎所有的修士全部都做出了防備的姿態,上萬把長劍齊齊的指向了天璣子,一雙雙眼眸當中夾雜著嗜血的光芒。

他們不可能不會相信時喻的話。

因為即便過去了二十多年,可當初大師兄以身飼魔的場麵,卻還是深深地留在了天衍劍宗眾多弟子的腦海。

更何況,雖然眼前身著藍衣的青年身上靈氣彌漫,可他的身體的凝實程度卻和常人完全不一樣,那是一種半透明的狀態。

而他的周身線條混亂,隱隱有著一股即將要消散的感覺。

所有人心裡都明白——此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大師兄,隻不過是當年遺留下來的一縷殘魂。

當年以身飼魔,幾乎魂飛魄散,隻留下一縷殘魂休養了二十多年才堪堪能夠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魂魄所說的話語,容不得他們不相信。

眉心緊鎖,天璣子滿臉的沉鬱冷然,他咬牙道,「你們不要被他給騙了,洛時喻不過是一個叛出了天衍劍宗的叛徒而已,他說的話怎麼能當真?」

底下立馬有修真世家的人反駁道,「留影石不可能說謊,這說明魔尊已經卷土重來,在這種關係到整個九州大陸生死存亡的時候,天衍劍宗非但沒有做出絲毫的準備,反而是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來參加這個結道大典。」

那個修士看著天機的眼眸當中滿是狐疑,他手中的長劍直指天璣子的眉心,「我很懷疑,你的此番舉措,就是想要聯合魔尊,在這裡將我們所有的修士一往打盡。」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廣場頓時都沸騰了起來,一些小門小派的人也顧不得會得罪天衍劍宗了,拿起自己的配劍就想要逃離這裡。

看過了留影石裡那樣慘烈的場麵,他們萬般害怕自己的小命就會被留在這裡。

一大群人倉皇失措地往外跑,縱使天璣子奮力地解釋,可卻也沒有人願意聽他的話了。

教養長老也沉下了臉,原主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心性究竟如何,教養長老師再清楚不過,時喻頂著原主的臉所說的話,他就沒有一個字是不相信的。

教養長老低垂著眼眸,聲音中夾雜著絲絲的冷,「天璣子,」上百年來,頭一次有人如此正式的喊他的名字,「你有什麼解釋?」

明明這是教養長老給他的一次機會,讓天璣子做出他這個一宗之主該有的選擇,說萬萬沒想到,天璣子卻反而誤會了。

「師兄!竟然連你也懷疑我?」天璣子滿臉陰沉之色,咬牙切齒的開口,「他說我私藏魔尊我就私藏魔尊,我還說他背叛師門,為什麼師兄你就不相信?」

天璣子帶著滿眼的惱怒,惡狠狠地瞪了時喻一眼,「說話要講證據,你如此空口白牙的汙蔑於本尊,究竟寓意何為?」

時喻隻是淡淡一笑,聲音依舊不急不徐,「汙蔑於你?憑你也配?」

「你!」天璣子這下是真的惱了,他竟然直接鬆開了拉著肖涵的手,不管不顧地沖著時喻動起手來。

被怒火沖昏了腦袋的他完全忘了,他早已不是洛嫵的對手,他的攻擊還未曾靠近時喻,手中的長劍竟然就已經被洛嫵給打落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身為一宗之主的他,被自己最小的徒弟如此打臉,天璣子簡直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就在他惱怒的無以復加的時候,肖涵忽然發出了一道尖叫,「不要!四師兄,你要帶我去哪裡?」

天璣子這還哪裡顧得上時喻,趕忙一把將肖涵抓了回來。

雖然天璣子打不過洛嫵,可顧修白卻也不是他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肖涵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顧修白頓時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被撕成了無數瓣。

為什麼?!!!

為什麼他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貌,也恢復了曾經的修為,涵兒卻依舊不願意跟他離開?

難道就因為自己沒有天璣子那麼厲害嗎?

「這是當然。」

就在此時,隱藏在顧修白心底的那道低啞的男聲又開始說話了,「你瞧瞧你自己,長著一張娃娃臉,和肖涵站在一起,她反而更像是師姐。」

「你再看看天璣子,白衣如雪,俊美無儔,又是天衍劍宗的宗主,身份也是高高在上,是所有人景仰的九州大陸第一人。」

「而你呢……妓子的兒子,生父不詳,連天璣子的一招都接不住,憑什麼讓肖涵喜歡你呢?」

「就憑你護她不住,還是憑你隻是個跳梁小醜?」

那個所謂心魔的話,一字一句,無不宛若刀子一般劃在了顧修白的心髒上。

他開始反問自己,是啊,憑什麼呢?

如果他就這樣帶肖涵離開了,他們會過的更好嗎?

不會的,他們會被天衍劍宗追殺,就像曾經的自己那樣,到處躲躲藏藏,像那陰溝裡的臭老鼠似的,被所有人瞧不起。

不!不可以!

肖涵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發了誓要讓她過的最幸福的人,她不能夠跟著自己流浪。

漸漸的,顧修白的眼眸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整個眼球都幾乎成為了瘮人的紅色,裡麵透露著詭異的光芒,他咬著嘴唇,開了口,「我需要如何做?」

那道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帶著絲絲縷縷的蠱惑之意,「放輕鬆,把你的身體全部都交給我,這樣,我就可以給你無窮無盡的力量,殺了天璣子……」

顧修白眼裡的光芒越來越暗,但他臉上的神情卻越來越興奮,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動著,「對,力量……殺……殺了天璣子……力量……」

「放鬆……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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