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無限流裡的病弱弟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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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蘇睿翻著白眼瞪了秦虓一眼,隨即又準備抬手去拿通關鑰匙。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虓再次將手裡的長弓舉了起來。

尖銳的箭矢這一次對準的不再是蘇睿的手臂,而是他心髒的位置。

「別動,」秦虓的眼裡噙著淡淡的笑,黑眸中似有深沉劃過,斜著撇了一眼時喻,然後開口對蘇睿說道,「這位小兄弟,你要是再動一下的話,我手裡的這箭……可就不一定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你的同伴給擊落了。」

時喻的大砍刀剛才為了砍斷秦虓射向蘇睿手臂的那根利箭已經被他扔了出去,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河底。

他手邊除了最開始削尖的那幾根木棍以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武器。

即使時喻投擲的準頭很好,可木棍終究是比不上箭矢……

「蘇睿,」時喻喊了一聲,「你先回來。」

歷盡千辛萬苦才拿到的通關鑰匙,眼見著就要被這麼放棄,蘇睿滿心滿眼都是不甘,「阿喻,我們不能就這麼認輸,不就是有一把弓箭嗎,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們所有的人都射死在這裡!」

「哦?是嗎?」就在蘇睿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秦虓又突然勾唇笑了起來,他舉起右手往前揮了揮,「都別躲了,出來吧。」

「讓他們好好的見識一下我們小隊的能力。」

跟在秦虓身後的七個人一步一步從林間走出,鞋子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就在此時,林子當中又傳來了幾聲陰森森的烏鴉的鳴叫,聽起來格外的恐怖。

七個人當中三男四女。

站在最左邊的是一個光頭男,他的上半身隻穿了一件背心,大片大片的皮膚都裸露在了外麵,那些沒有被布料遮擋著的地方,全部都紋滿了張牙舞爪的紋身,看起來就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而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和秦宵一模一樣的長弓,背上還背著一個箭簍,裡麵滿滿當當裝的全部都是弓箭。

光頭男的身旁站了一對雙胞胎姐妹,兩人長的一模一樣,但其中一人留著齊耳的短發,另外一人則是紮了個高高的馬尾。

短發女穿著一身皮衣皮褲,蹬著一雙厚底的馬丁靴,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又乾練,右手中還捏著一把匕首,匕首的上麵遍布斑斑血跡。

馬尾女則是穿著一身雪白的雪紡長裙,整個人看起來柔柔弱弱,我見猶憐,一副十分需要別人保護的樣子。

可她既然在如此危險的遊戲當中還保持住這份乾淨與整潔,就可以知道此女定然不會太過於簡單。

再往後又站著兩男兩女,那兩個男生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張臉長的平淡無奇,可身上卻布滿了殺伐之氣,頗有一股亡命之徒的意味。

恐怕這兩人在進入遊戲之前,手裡就已經沾上了人命。

另外兩名女生則是各自穿著一套運動服,頭發也全部都梳在了腦後。

劇情當中袁吟遇到秦虓一夥人的時候,他們那邊隻有六個人,分別是秦虓,光頭男,瘦高個,矮胖男,以及那一對雙胞胎姐妹。

另外兩名女生則不在其中,恐怕是在遊戲過程中死掉了。

可活下來的這六個人,全部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身為男主的秦虓暫且不說,穿著一身白裙的馬尾女更是心狠手辣,她的麵容有多麼的清麗脫俗,她的裙子有多麼的乾淨白皙,她的心就有多狠。

在光明之巔的山腳下,所有人為了搶奪鑰匙而進行大廝殺的時候,馬尾女一個人就收割了上百個人的性命。

不過此時的她尚且還沒有獲得劇情當中獨屬於她的武器。

看清了所有人的麵容,時喻的心稍微沉了沉。

來者不善啊……

他們這邊薑千陽沒有絲毫的戰鬥力,其他人也早已是精疲力盡,而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中根本沒有一個像樣的武器。

「你想怎麼樣?」時喻有自信能夠在這群人手中周旋,可如果那樣的話,勢必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在自己這邊沒有足夠的武器的情況下,暫時不宜和對麵正麵剛,抿了抿唇瓣,時喻抬眼看向了對麵的秦虓,「鑰匙不可能就這麼直接白送給你們。」

「哦,」秦虓冷冷的哼了一聲,「既然不願意白送……那就不要怪我們動手搶了。」

「隻不過……」秦虓轉了轉手裡的弓箭,笑意盈盈地開口,「到時候如果傷到了你們哪個人,或者一不小心要了誰的命,那可就不要怪我們沒有提前說明了。」

時喻這邊的幾個同伴原本都靠坐在大樹旁邊休息,此時也顧不得身體的疲累,全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對麵。

「我呸!你想的倒是挺美!」林然素來脾氣火爆,此時直接一股腦的沖到了小河邊,對著秦虓既然就呸了一口,「虧你長的人模狗樣的,怎麼卻這麼不要臉?魚頭怪是我們千辛萬苦殺掉的,你們卻躲在後麵想要拿現成,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他揮動著手臂,鼓了鼓胳膊上的肌肉,「我警告你不要亂來,要不然……小爺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你敢威脅我?」秦虓挑了挑眉,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平生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威脅。

拉弓,射箭,動作一氣嗬成。

隻一陣破空聲響起,帶著玄鐵箭頭的箭矢便直勾勾地沖向了林然的眉心。

時喻眼疾手快抄起一根木棍,直接把箭給打了下來,隨即,他的臉色也沉了沉,「既然沒有辦法好好交流,那就直接動手吧。」

秦虓撇撇嘴嘖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的對時喻說道,「直接動手?」他掀起眼簾將時喻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時喻手邊的木棍上,幽幽一嘆,「你用什麼和我們動手?就憑你手中的這幾根破木棍嗎?」

「我勸你最好還是識時務一點,」秦虓勾著唇瓣笑得燦爛,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略顯乾裂的嘴唇,整個人悠哉悠哉,「看在你的能力還不錯的份上,我可以在殺了你的隊友以後勉強讓你留在我的隊伍裡,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呸!」時喻還沒說話,袁吟突然怒氣沖沖的沖了出來,她斜著眼睛看著秦虓,直接破口大罵,「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在那威脅我們,有本事你就直接來乾啊!真當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

「哪裡來的烏鴉在這裡吵吵鬧鬧……」秦虓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掀起眼簾,準備好好的瞧一瞧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打斷他的說話,可就在目光觸及到袁吟的一瞬間,他的瞳孔驟然間放大了起來,「你是個什麼醜東西?」

「辣到我的眼睛了,趕緊轉過去!」

時喻:……

感情在原劇情當中所謂的一見鍾情,也隻不過是單純的看臉啊。

袁吟因為臉被岩漿燒傷而毀了容,就再也不是秦虓眼裡的那個堅強,勇敢,帶著一股永不服輸的精神的善良的女孩子了嗎?

這男女主之間的感情,還真是足夠諷刺的。

「你竟然敢說我醜?」

不知道時喻心中所想,袁吟立馬憤怒了起來,再怎麼說她都是他們學院裡的係花,否則也不會引的一個個優質男性競相追捧,像薑時喻蘇睿這種有顏有錢的富家公子哥都對她心生愛慕。

袁吟自詡自己的風格或許和對麵穿著白裙子的女生有些不同,她身上破破爛爛的,也沒有人家那麼乾淨,可對於自己的顏值她還是十分自信的,眼看著這個瞎了眼睛的男人開始她醜,袁吟立刻又指著秦虓的鼻子罵了起來,「你丫的竟然敢說我醜!」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是個什麼德性……」

「噗嗤——」

袁吟的長篇大論還沒有說完,對麵的雙胞胎姐妹卻不約而同的輕笑了起來。

尤其是一身白裙翩遷的馬尾女,她捂著嘴巴小聲的笑著,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別樣的俏皮,讓她看起來越發的引人注意了。

袁吟知道滿身是血的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和馬尾女相比,有些憤恨的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要不是有其他人的保護,你以為你還能穿著一身乾乾淨淨的裙子嗎?好意思笑話我,真不要臉!」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看著自己的姐姐被罵,短發女揮了揮手裡染血的匕首,惡狠狠地開口說道,「你才最應該撒泡尿照照自己,左邊的臉那麼惡心不知道遮起來也就罷了,還大搖大擺的露出來給大家看,你是真不怕把人惡心吐了。」

「左臉?」袁吟喃喃的疑惑了一句,抬眼看向了一旁的蘇睿,「我的左臉怎麼了?」

被岩漿燒傷的時候袁吟就直接昏迷了過去,等再次醒來時麵對的就是毒圈的收緊,隨即又是遇到了一條蛇,緊接著又是魚頭怪,一連串的危險讓她顧不得身體上的燒傷,自然也沒有時間去查看一下自己的臉。

原本她是十分驕傲於自己的美貌的,可此刻,當她將手輕輕地探上了自己左臉的時候,卻扌莫到了一大片凹凸不平的紋路,並且在指尖的觸碰下,有陣陣的疼痛襲上了頭皮。

袁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怒斥著蘇睿,「你快告訴我,我的左臉怎麼了?」

蘇睿垂著頭不敢看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喜歡袁吟,自然也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對自己的臉有多麼的看重。

他怎麼忍心,殘忍的告訴一個正直芳華的女孩她已經被毀了容呢。

他說不出口……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袁吟猛地將目光掃向其他的隊友,整個人都有些歇斯底裡了起來,「我的臉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沉默,沉默……

沒有人應答。

除了嘩嘩的流水,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人的聲音。

袁吟幾乎有些崩潰,她不敢麵對這個事實,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毀了容!

然而,即便她再不願意麵對事實的真相,卻還是有人將真相殘忍地癱在她的麵前。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眯了眯,秦虓的眼中透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醜八怪,你何必要問別人呢?這裡不有條河麼,你自己走到前麵去照一照,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完這話以後,他的目光便灼灼地落在了袁吟的身上,大有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蘇睿趟著水走回來,一把拉住了袁吟的胳膊,沖她搖了搖頭,「別去,你很漂亮,真的,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心裡?」蘇睿這話不說還好,說完以後,袁吟像個瘋子一樣癡癡的笑了起來,「心裡好,心裡好啊!」

她猛地一把推開蘇睿,不管不顧的跑向了河邊,然後用手掀開兩側的頭發,露出左邊完整的半邊臉,隨後睜大眼睛沖著河麵看了下去。

河水在靜靜的流淌,上麵漣漪盪漾,並不能夠很好的照出袁吟的五官,可即便如此,左邊臉頰上巴掌大的一塊傷痕依舊清晰地顯露在了袁吟的眼睛裡。

就像是潔淨的白紙上被甩上了點墨痕,滿園的玫瑰叢中落下了一坨狗糞,精致名貴的瓷器裂了一道口子一樣,她白皙嫩滑的臉頰上被岩漿燒出了一塊猙獰又醜陋的疤痕。

袁吟愣愣的看著水裡麵自己的倒影,整個人呆呆的像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嗬,我就說是個醜八怪麼。」秦虓似乎是嫌這個打擊還不太夠,麵露嘲諷的冷哼了一聲,再次對著袁吟重拳出擊,「隻不過沒想到還是一個醜而不自知的醜八怪。」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醜八怪」三個字深深的刺激到了袁吟的內心,她猛的一下站起身來,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秦虓。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神啊,冰冷,怨毒,憤恨,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顫抖。

即便是強大如秦虓,心神也幾乎被這雙眼睛所攝到。

他的聲音不似之前的那般洪亮,略帶低沉的說了句,「長的醜還說不得了。」

「我跟你拚了!」秦虓的話仿佛是一桶熱油潑在了袁吟熊熊燃燒的怒火上。

帶著滿腔的憤怒,袁吟徒手不管不顧的沖著秦虓的方向沖了過去,蘇睿一個成年男子拉了她兩次都沒有拉住。

時喻:嘔吼!

相親相愛,攜手共進的男女主,這是在剛一見麵的時候就要徹底的掰了?

「你這是在找死!」一個如此醜陋的女人,竟然還敢如此的大言不慚,秦虓也被激怒了,他抬起手將弓拉了個圓滿。

與此同時,時喻也趁亂撿回了自己之前擲出去的那把大砍刀,抄起一根削尖的木棍就對準了秦虓的心髒。

「咻——」

箭矢和木棍在同一時間被射出,於半空中碰撞出熱烈的火花後,齊齊掉在了河水裡。

秦虓抿了抿唇,目光冷冷的投向時喻,冰冷的眼神中還帶著隱隱的忌憚,「你還真是好身手。」

時喻不躲不閃地迎著他的眼睛,輕聲開口,「彼此彼此,你也不遑多讓。」

暮色自雲霧間落下,站在河邊的青年身上照射不到半分的陽光,可他的一雙眼眸卻是格外的亮。

他身上的衣服沾滿了塵土,看起來仿佛是一個風塵仆仆而歸的旅人,他的頭上和肩上還有未乾的水珠。

本該是極度的狼狽,可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清雋。

秦虓頭一次抬眼正視起了麵前的青年,「好,你很好。」

他突然的笑了起來,笑聲當中帶著狂喜,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獵手,終於發現了一個足以和自己的實力匹配的獵物,他整個人由內而外的透露出一股愉悅。

搭著弓箭的手並沒有放下,周身的氣流吹拂過秦虓的長風衣,宛若狂風卷過,嗚嗚作響,「那就來試一試,到底是你的木棍扔的快,還是我的弓箭更勝一籌。」

時喻絲毫不懼,雙手撐開向下,每一根修長的手指中間都夾了一根削的極尖的木棍,「樂意奉陪。」

可就在此時,整個山林間所有的樹葉都開始搖晃,沙沙的聲音震耳欲聾,宛若狂風過境,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

時喻連忙警惕的打量起了四周,然後一步一步的退到了小河邊,對其他的隊友說道,「你們都過來,盡量和我待在一起。」

秦虓自然也是顧不得和時喻較量了,小隊的八個人背靠背聚攏在一起,犀利的眼神時時刻刻掃視著周圍。

在還有一隻怪物的情況下,他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倘若此時還繼續自相殘殺,他們最後麵臨的將不可能再會是爭奪通關鑰匙的歸屬,而是所有人都要葬身在怪物的口中。

樹葉搖晃的聲音越來越響,所有人都萬般的警惕,做好了時刻戰鬥的準備。

忽然的,遠處的山林間依稀傳來幾聲「喔嗚!喔嗚!」的粗礦吼叫聲。

一開始這聲音還很是遙遠,可漸漸的便越來越近,而且不是從一個方向而來,幾乎是四麵八方全部都有這種吼叫!

時喻的心緒沉了沉,他抬手牢牢的抓住了薑千陽的胳膊,沉聲說道,「是野人,而且數量還不少。」

「做好準備,這些野人很有可能會是食人族。」

「喔嗚!喔嗚!」

似乎是為了響應時喻所言,那種粗礦的吼叫聲越來越近,隨即一個黑影從樹林中竄出。

那是一個酷似與猿猴一樣的存在,渾身的毛發格外的長,即便隻穿了一個不知道用什麼材質的動物皮製成的皮裙,身體上麵所有的皮膚也都被長長的毛發給遮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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