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1 / 2)
托雅鎮的確沒有教堂。
這裡的景致風貌,都十分近似於科斯莫穿越前的異國城市。而教堂,或者類似的宗教信仰場所,則是這類地方繞不開的地標性建築。
從科斯莫繼承到的記憶來說,他也看不出托雅鎮是否有什麼宗教信仰。這有些怪異。
或許托雅鎮的鎮民並沒有信仰?
科斯莫感到了些許的困惑。他不知道這是否與托雅鎮的「真相」有關。
不過,他也沒再繼續糾結,而是加快腳步回到旅館。他直接上樓午休了一陣,醒來之後才又去餐廳吃了點東西。
離開餐廳的時候,他路過前廳,注意到櫃台後方的那個掛鍾已經被修好了。
科恩夫人瞧見他,立刻便說:「蘭赫爾先生!」她注意到科斯莫的目光落在那掛鍾上,便說,「是您提醒了巴德那老家夥吧?他過來的時候,我還感到萬分詫異呢!」
科斯莫略微羞赧地點了點頭,補充說:「因為我剛巧去買手表,就順便和巴德先生說了聲。」說著,他抬了抬左手腕。
一人路過他們身邊,徑直朝樓上走了。那人瞧也沒瞧他們一眼,他們倆也誰都沒注意這人的出現,都被巴德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我就知道。」科恩夫人嘆了一口氣,露出略微憂慮的表情,「巴德甚至都把這事兒給忘了。他記得要來給我修掛鍾,卻不記得這事兒是您提醒他的!哎呀,您說這事兒……」
這位鍾表店的老板年老體衰,記憶力衰退,像是一個尋常的老年人。但是科斯莫卻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剛剛小黑說的,巴德身上「食物的味道」。
他不知道這三隻穿越的貓需要什麼食物,但是,他的確感到,或許巴德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他不禁問:「巴德先生是最近才老是忘事的嗎?」
「是呀,他以前可是個精明能乾的人。不過,他妻子走了之後,他就一日不如一日。」科恩夫人說,「也或許,他的確是老了吧。」
「巴德夫人?」
「凱瑟琳·巴德。她是個外來者,和塞勒斯先生一樣,也和您一樣。」科恩夫人若有所思地說,「……但她沒有塞勒斯先生那麼幸運。」
「幸運?」科斯莫奇怪地重復著這個形容詞。
科恩夫人卻懶得再說什麼了:「您不會在托雅鎮待那麼久,所以,先生,您也沒必要了解那麼多。」
科斯莫欲言又止,最終也隻能訕訕點了點頭,然後上了樓。
科恩夫人目光怪異地望著科斯莫的背影,低聲嘟囔了一句:「古怪的年輕人。」
被稱為「古怪」的科斯莫並沒有聽見這個形容詞,他隻是心不在焉地上樓,去到自己的房間,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了一些古怪的動靜,像是有人驚呼,以及……憤怒的喵喵聲?
他吃了一驚,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然後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兒。
他隻見房門大開,一個男人正站在房間裡,用滿是塵土的外套蒙著臉,發出一陣陣痛呼,橘色的貓則圍著那人上躥下跳,時不時就伸出爪子撓上一頓,最後更是蹲在這男人的頭頂用力地拍著他的腦袋。
小黑和花花在一旁冷眼旁觀。小黑還十分閒適地舔了舔爪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科斯莫怔怔地說。
那男人注意到他的到來,卻大聲憤怒地說:「該死的!你是科斯莫·蘭赫爾?!讓你的貓……哎喲!……讓你的貓滾開!」
大橘則繼續得理不饒人地用爪子撓人。
花花走到科斯莫身邊,輕柔地拍了拍科斯莫的褲腳,說:「這個男人撬開了門鎖,闖了進來。」
所以大橘才會反擊?科斯莫恍然大悟。
他也不出聲製止大橘了,隻是問:「你是誰,為什麼來找我?」
這男人知道科斯莫·蘭赫爾的名字,但是科斯莫的記憶中卻並沒有這個人的麵孔。
大橘也知道現在是正事時間,所以隻是蹲在那男人的頭上,用爪子拍了拍這個男人的額頭,要他回話。
但不知怎麼的,那人卻突然愣住了,他隻是呆呆地看著科斯莫,又猛地打了一個寒噤。
科斯莫有點困惑地瞧著他。
突然地,那個男人換了一副麵孔,他訕笑著說:「對、對不起……我隻是太著急了,您別見怪,蘭赫爾先生。我隻是……我隻是有些事情要找您。」
科斯莫感到了莫名其妙。
那人臉上被大橘抓出了一條條的血痕,顯得狼狽不堪,但是那諂媚的意思卻十分明顯。這與他剛才的態度截然不同……因為什麼?
科斯莫便說:「你找我什麼事?」
「……蘭赫爾先生,我們受雇於同一個人。」那人的語氣驟然低沉下來,但是其中卻蘊藏著比科斯莫想象中更加復雜的意味,「我隻是比你晚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