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定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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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定義

科斯莫借著房間內昏黃的燈光, 打量著安德烈·米爾。

距離上一次見麵,也已經過去了幾周時間。安德烈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要說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那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畢竟安德烈掌握著神明的力量。

但是,要說完全沒有改變, 那似乎也並不是。

如今的安德烈·米爾,給科斯莫一種微妙的……沉下來的感覺。這並非指的是沉穩或者穩重, 而像是一個本來蓬鬆的枕頭, 被壓得扁扁的、緊緊的, 成了皺巴巴的壓縮物。

總的來說,安德烈看起來有點擰巴, 像是苦惱著什麼問題一樣。

科斯莫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安德烈·米爾估計是被教訓了一通,無論是他參與紅葉之日的事情, 還是他奪走格列高利人的影子的事情。

或許他成神的野望不算什麼大事,但是, 做法是否有問題, 就值得商榷了。

科斯莫的打量讓安德烈有點別扭。

安德烈扭曲著表情, 說:「聽說你生病了。」

科斯莫琢磨著安德烈的意思,若有所思起來。

這種強大建立在祂血腥的殺戮之上。那種旺盛的殺戮渴望,是曾經讓安德烈·米爾也略微心驚膽戰的——他隻是商人,還不是神。哪怕是神,也有可能成為「心」的獵物。

至於受涼生病,這也是相當正常的。你看,米洛·金萊克這個人類外來者就會因為托雅鎮的冬天生病,那麼「科斯莫·蘭赫爾」這個人類外來者,怎麼就不可以了?

在科斯莫自顧自陷入思考的時候,小黑突然說:「這沒什麼奇怪的喵。」

小黑的幽綠色眼睛靜靜地盯著安德烈,它說:「難道你就沒有目睹過神明的隕落喵?」

科斯莫也點了點頭。

他懷疑這事兒是因為,「心」畢竟是個惡貫滿盈的神,這話的潛在含義是,「心」曾經無比強大。

「但是……但是, 你居然就隻是生了場病?隻是因為托雅鎮的寒冬而受了涼?」

安德烈·米爾頓時語塞,因為,這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的語氣越發不可思議起來。

科斯莫心想, 怕不是托雅鎮的其他鎮民也有這個疑惑, 隻是沒有冒冒失失地過來詢問,而安德烈才沒有這個顧慮,非常乾脆地就趁著這個深夜問了出來。

他隻是有點震撼而已。

「我……我當然,我當然見到過。」安德烈嘟囔著說,「但是,為什麼你就沒事?」

科斯莫也不禁稍微有些困惑地說:「為什麼我一定要有事?」他頓了頓,然後解釋說,「莫爾說,「心」在很多年前的雪山中就已經受到了影響,隻是苟延殘喘至今。

但是隨後,安德烈又說:「聽說你見證了「心」的隕落。」

「祂的力量已經變得薄弱了,或許根本就影響不到我呢?」

科斯莫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他稍微有點驚訝——難道安德烈·米爾還知道探病?這讓他有種微妙的欣慰與感動。

安德烈將目光望向了那隻貓。

安德烈卻有點不可思議地說:「但是……但是,你就隻是生了場病?」

事實上,科斯莫自己倒也有些奇怪。

安德烈自顧自地說:「神的隕落會造成許多影響, 而直麵神的隕落,更是有可能被汙染靈魂, 因為那是距離神的力量最近的時刻。

在他目睹「心」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確受到了一些精神上——視覺上——的沖擊。但是,要說這沖擊對他有什麼影響……他覺得沒有。

所以,當然了,安德烈·米爾——或許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但其實他是有點害怕「心」的。

應該說,托雅鎮的許多鎮民都害怕「心」。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科斯莫·蘭赫爾親眼目睹其死亡、其隕落、其消散,卻並未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得了一場——可笑的——人類的疾病。

對於托雅鎮的某些鎮民來說,這也是可以把他們氣到一病不起的事情。

科斯莫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安德烈倒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說下去了。

科斯莫·蘭赫爾到底是誰?這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了。重點是,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參與進了托雅鎮的許多事情裡麵。

或許終有一日,他也將變成一個重要人物吧。

一個……重要的「人」。

安德烈自顧自陷入了思考之中,然後聳了聳肩,說:「好吧,那也有可能。」

說著他就朝著科斯莫揮了揮手,像是要道別。

「等等!」科斯莫連忙叫住他,要知道,安德烈·米爾是托雅鎮中難得的可以坦率跟他談話的家夥,「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

「那不然呢?」安德烈莫名其妙地說。

「你……最近怎麼樣?」科斯莫委婉地問。

安德烈一怔,然後臉色猛地陰沉下來。他狠狠地瞪了科斯莫一眼,惡聲惡氣地說:「挺好的!」

「真的嗎……」

科斯莫差點就要把後麵的「我不信」說出來了,但是安德烈打斷了他。

「也就是被紅葉教訓了一頓……啊啊這種事情你早就應該知道了吧!」安德烈語氣不爽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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