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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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悶熱,正午的紅日高懸,底下的竹林奄奄垂頭,偶爾吹來的風緩緩不了燥熱,反倒越發讓人悶煩。

——叩、叩叩!

曲起的枯瘦指節敲響木門,老婦人低聲開口:「家主,知樂小姐來了。」

「知道了,」屋內傳來回應,聲音清朗卻略顯中氣不足,好似大病初愈一般。

屋外的腳步聲逐漸變遠,刺眼陽光穿過木格窗,照亮寬敞房間,麵色蒼白的少女靠在床頭,眸光飄忽,表情怔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是壓抑久了,又加上某個人的惡意挑撥,這次發/情/期相比以往更長、更難熬了些,分明解藥就在嘴邊,卻無人肯低頭服輸,互相拿著鈍刀磨肉,最後兩個人都弄得一身傷。

而現在,罪魁禍首已在兩天前翻牆留走,那個具有強烈屈辱意味的項圈被又一次解開,再一次藏到房間隱秘之處,

至於那些青紫的痕跡,這幾日已消退了些,起碼能用衣領、長袍遮掩過去,除非仔細打量,基本是看不出來什麼印子的。

好友主動找上門,江辭卿自然不能再像前幾日一樣躲在房間裡,默默嘆了口氣,總覺得口舌鼻間還殘留著龍舌蘭的濃香。

可見青筋的裸足踩在木地板上,寬大的衣袍被隨手拿起。

——咿呀!

聽到木軸聲響起,盤腿坐在茶桌旁的李知樂帶著幾分關切望向門外。

麵色蒼白的alha推門而入,黑發堪堪及肩,削瘦脊背筆挺,身穿月白色交領寬袍,邊緣用銀線繡出雲紋,如扇眼簾抬起時,愁慮隨之散去,一雙如黑曜石的澄澈眼眸露出,芝蘭玉樹、風光霽月不外如是。

「辭卿,」李知樂放下白瓷茶杯,表情有些擔憂。

江辭卿微微點頭示意,隨即揮手趕走守在門口的侍女,大步跨過門檻,直直向對方走去。

原木色地板鋪有軟墊,低矮的黑沉木桌上擺著白瓷茶具,江辭卿拂衣盤坐在對麵,繼而抬眼笑道:「小青柑?」

李知樂這人嗜甜,如今南梁茶道盛行,她雖跟著喝茶,卻也偏好於入口甘醇香甜的的茶葉,這小青柑就是她的最愛之一。

「你這人……」李知樂笑著搖頭,怎麼不知好友是故意揶揄她,笑她不愛喝茶還要捧著個茶杯裝樣子。

直接將之前白瓷杯裡的、侍女泡的茶水倒光,然後往木桌上一放,坦然地接受主人家的伺候——一壺新的小青柑茶。

兩人自小相識,又互相將對方看做自己的至交好友,自是沒太多拘束。

江辭卿也不在意那麼多,直接取出曬得乾枯的橘球,以手撕成小塊,丟入白瓷茶杯中,再倒入旁邊用紅泥碳爐燒沸的泉水。

眨眼間,杯中水便轉為熟紅,宛如麥芽香的茶味幽幽傳出。

「還是你這兒的茶好,」李知樂又一次捧起茶杯,淺抿一口後贊道。

江辭卿沒形象地發了個白眼,完全不接受對方的虛偽恭維,江家能買到的茶葉,她一商隊遍布三國一地的貿易世家繼承人怎麼可能買不到。

李知樂厚著臉皮笑,完全沒有被嫌棄的心虛,話音一轉,又關切問道:「你前幾日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江辭卿停頓了一下,不欲多說些什麼。

李知樂微微皺眉,隻好道:「你體質特殊,每回熱潮都要多受些罪,這次又莫名多熬了幾天……」

體質特殊是江辭卿對外解釋,說抑製劑對自己隻有七、八分作用,在這個時期要比起其他alha要更痛苦幾分。

「要不你找個oga吧,」好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兀說道。

被嚇到的江辭卿手一晃,差點被熱茶潑到,哭笑不得道:「這和找oga有什麼關係?」

「找個oga標記啊,你就不需要死扛熱潮了,」李知樂挑了挑眉,一臉壞笑。

「去去去,」江辭卿無言以對,揮了揮手表示嫌棄。

李知樂笑了笑,這標記乃是一輩子的事,她也隻是隨口一說,心疼好友後的玩笑罷了。

微熱日光落在茶湯中,映出李知樂清秀乾淨的長相,鼻梁上常掛著一副銀邊圓框眼鏡,如波斯貓般的碧綠眼眸,完全瞧不出她出生在商賈之家,毫無功利算計的精明模樣,反倒一身白裙,宛如常年待在書房的閨中貴女。

兩人一時無言,眺望著窗外翠綠林,直到茶杯見底。

「北狄草深路遠,又有狼群野匪,你帶著這刀可作防身,」江辭卿放下白瓷杯,從寬大衣袖中拿出一把短刀放在桌上。

李知樂一愣,低頭看向桌麵,那是一把比巴掌稍長的直刀,為減輕重量,隻用了牢固的傘繩包裹刀柄,大馬士革鋼的刀身平直且華麗,深陷的血槽、鋒利的單刃冒著寒光。

她隻是表麵看著斯文溫和,十三歲時就開始和父親帶領商隊走南闖北,見過風沙巨浪、戈壁草原,骨子裡刻滿野蠻血性,再加之alha崇尚武力的習慣,她一見這刀就雙眼放光,當即拿起把玩。

興奮上頭,眉眼斯文的少女忍不住爆出幾句髒話表達喜悅,繼而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送我刀了?不忙了?我記得求你鍛刀的人都要從南梁排到東夏了,怎麼還有空給我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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