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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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夥怎麼可能甘於寂寞。

脊背上的刀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眉眼間多了幾分陰鬱,又想到身處陷境時,她與許浮生的狼狽淒慘,周圍都是彪悍凶狠的魔獸,後麵是窮追不舍的追兵。

鍛刀?

江辭卿冷笑一聲,放在布袋中的、原本要為陳涯鍛刀的材料被一腳踢到角落,在木桌上挑挑揀揀片刻,才拿起幾塊鋼材加一顆明顯小一圈的魔核。

幾塊已被錘出雜質的鋼材,加上助焊劑後,直接擺在溫度極高的碳火中。

對於自小學習鍛刀的alha而言,鍛刀不僅是家族中傳承,更是自己的熱愛與堅持,歷代江家歷代中不是沒有出過幾個天賦一般的繼承人,能讓江辭卿真正下定決心的,還是手中的鐵錘。

——當!

一聲沉悶敲打聲猛然響起,在外頭清冷寡言的alha,在此刻卻顯得格外耀眼,黑瞳映著火光,像是草原黑夜裡點燃的篝火,熱烈且自信。

手臂上的肌肉是長期揮錘的產物,線條流暢卻並不粗壯,隻有真正上手撫扌莫時,才能感受到如磐石般的硬度。

左腳微後撤,腿腳如半弓,看似隻有右手在揮舞,實則全身都在配合用力,人們印象中的鐵匠揮錘時,莽壯且凶狠,可看向江辭卿時,隻覺得她在跳一支以捶聲為歌的舞蹈。

長期舉錘的alha,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被oga壓製,哪怕兩人等級相差巨大,江辭卿始終有在鍛刀房長期鍛煉下來的力勁。

又是一錘子下去,燒得滾燙的鋼材被不斷延長。

江辭卿把這一切歸咎於對oga的愧疚,甚至沒將對方把自己踹下水的事記在心上。

如果不是自己,她或許還在荒蠻之地,當著那個說一不二的荒漠女王。

軟鋼包裹著裡頭的硬鋼,在不斷延伸中,被敲打出不算清晰的復雜花紋,這是江家引以為傲的技法之一,帝星雖不止江氏一族會鍛打大馬士革鋼,但隻有他們能將軟鋼、硬鋼結合到幾乎完美的地步,鍛打出那麼清晰絢麗的花紋。

鐵鉗拽著刀型鐵塊翻了個麵,有節奏的捶打如雨聲落下,幾顆火星彈在裸露手臂,卻不能吸引江辭卿的半點注意。

煩躁壓抑的情緒隨之歸於平靜,此刻隻有手中長刀是她所要在意的事情。

片刻後,江辭卿表情越發凝重,捏著火紅刀胚,往旁邊鐵罐中一放,淬火油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蒸騰霧氣隨之冒出。

拿過桌上的白布,大力往臉上額頭用力一擦,緊接著往旁邊一丟,再提起已降溫的刀胚,刀型方正,宛如朵朵盛開玫瑰的花紋遍布刀身,其中無一絲裂痕。

成了,

江辭卿鬆了口氣,又將這刀胚往火爐裡一放,下一步是長刀是否能貫穿魔獸皮甲的關鍵,也是鍛造中最關鍵的一步。

鐵塊又一次被燒得通紅,江辭卿拿起刻刀,青嫩竹香混入滿是碳火味的空氣中,精神力湧出覆在刻刀利刃之上,隨之刻下細密紋理。

這一步並不輕鬆,若是刀胚遠離烈火就會降溫,鐵塊變硬後就不容易篆刻,但如果太靠近又容易被火舌舔舐,灼熱不已,更別說一直握著鐵鉗的左手,六尺長刀的重量可想而知,但她還要一直端在空中,不能有絲毫搖晃,還有一直在劇烈消耗的精神力。

能否將精神力覆在紋理之中,是魔核能否鑲入其中的關鍵,故而這一步驟不能省,也不能有絲毫差錯。

被擦拭乾淨的額頭,又一次冒出細密汗珠,匯聚成流,滑落至下顎,將本就清晰的下顎勾勒得越發淩厲,脖頸上的青筋微微鼓起,那短打越發貼身,露出妙曼曲線。

——啪!

刻刀被隨意丟在桌子,右手往桌麵一抓,握住那個稍小的三階魔核,魔核並不像外表那麼堅硬,手感近似於細膩泥塊,用力一捏便化作粉塵。

若是平常鍛刀,江辭卿定要先將魔核細細研磨成粉才開始鍛打刀刃,可如今有了旁的想法,隻草草捏成大小不一的小塊,往之前刻出的凹坑裡均勻一撒。

哪怕是一級別的魔核也有好壞之分,有些魔核氣息穩定平和,鍛出的長刀也更容易被主人所驅使,有些魔核氣息暴虐、難以馴服,鑲嵌長刀內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刀裂氣息攻心,瞬間要了主人的性命。

刀胚又一次浸入淬火油中,江辭卿連看都不看,邊拿起白布擦汗,邊走出門外。

守在門外的護衛詫異於對方的速度,頭一回見江辭卿如此快速地出了鍛刀房,遲了半秒才喊道:「家主。」

「刀已鍛好,你讓淩叔過來完成後麵的事,」江辭卿隻說了這一句,就乾脆離開。

護衛下意識道:「是……啊???」

滿臉詫異和不可置信,家主以前鍛刀可是從鍛打到配鞘都要親力親為,容不得半點差錯,今天怎麼突然就……

清涼的風一齊往身上湧,消除了身上的悶熱,江辭卿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不是不想完成接下來的步驟,但她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萬一「不小心」把刀柄搞鬆了,刀刃多了個口子,刀麵多了一道口子,那豈不是太過明顯?

腳下的枯葉被碾得四分五裂,江辭卿眼眸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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