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四滴水(1 / 2)
一時間,幾人的神色各異。
顧盡時真心想要找的偷搶了玉牌的人,他雖然是太子一派,但為人正直,責任感很重。
「全憑長公主定奪。」許少幽心裡的不滿與煩躁消散了不少,他自然是聽出來了顧盡時的打算。
替自己鏟除叔父的威脅。
雲棲遲低垂下眼眸,手腕上水藍色的鐲子襯得他膚白如雪,如同一捧細雪般。
「我對此時不熟悉,有勞顧將軍了。」他眉眼彎彎,秋水般的眸子帶著謝意看向了顧盡時。
「殿下不必擔憂,玉牌很快就會找到的。」
雲霧枝將眾人喊到了前廳,把七皇子丟了東西這件事公之於眾,但並沒有說明丟的是國師的信物。
「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們雖然比不上那些百年簪纓世族,但也不會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位夫人委婉地說道。
雲霧枝:「我自然是相信各位的,若是旁的東西我就自掏月要包賠給阿遲了,隻不過丟的是禦賜之物。」
她把玉牌換成了皇上賞賜的玉佩,雖然沒有國師的信物珍重,但也製止了眾位的不滿。
雲霧枝到最後並沒有報官,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和其他人認為是小事一樁不同,雲漸燃想得更多。
國師位高權重,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想要拉國師上船。究竟是誰想要借此見國師?又是誰如此大膽地現在動手?
雲漸燃合上了奏折:「明日將太子和三皇子喊過來。」
放任他們黨派之爭是一回事,身為皇上的威嚴被忽略又是另一回事了。還沒登上皇位,就已經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正讓貼身嬤嬤去搜身的雲霧枝得到了皇上的回復,沒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之前就說了,既然已經立了太子,就不要再任由他們爭鬥,到最後一定會後悔的。
「阿遲,若是太難受,就下去休息休息,有姑姑在這裡呢。」
雲棲遲坐在雲霧枝身邊,蒼白著臉笑著說道:「我沒事的,姑姑不必擔心。」
他長發垂在身側,白皙的皮膚在燈火的映襯下仿佛透明一般。
今日來參加元宵燈會的非富即貴,何曾被人當做賊搜身過?但在長公主和禦賜之物都代表了比她們還尊貴的身份,此時隻好臉色難看地被搜身。
一位珠圓玉潤的小孩子躲在母親身後,偷偷地瞥著坐在高位上的雲棲遲。
小孩子向來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哪怕他覺得自己的視線已經夠隱蔽了。但在一群人精的大人看來,可謂是心虛不止。
孩子母親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頓時臉色大變,顏色鮮艷的脂粉都無法遮蓋住她惶恐的臉色。
「殿下!」
她一咬牙,拉著滿臉恐懼地孩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孩子還這麼小,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定……一定……」孩子母親解釋著,口不擇言,「一定有人指使!」
「嬤嬤,你去。」
雲霧枝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身邊的嬤嬤帶著她們下去。
周圍有身份的夫人們麵麵相覷,眼神都放在了她身上。
「這不是邱千戶家的嗎?」
「她怎麼進來的?不過是一個小小千戶?」
「怕不是混進來的,怪不得孩子會偷七殿下的東西。」
雲棲遲輕輕咳嗽,看向一旁的雲霧枝:「接下來就交給姑姑了。」
「你放心吧,東西一定會給你送過去的。」她說完後餘光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許少幽,「另外一件事,你父皇自有定奪。」
雲棲遲點點頭,他知道雲漸燃不會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盡管許林楓是戶部尚書,但在天子眼中,怎麼也比不過皇家的臉麵。
隻不過,陰差陽錯地幫許少幽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倒是讓雲棲遲有些不滿意。
他臉上掛著笑意,但眼底一片冰涼,還夾雜著些許的煩躁。
雲落鞍不知道去了哪裡,竟然讓顧盡時送雲棲遲回宮。
原本他還想拒絕,但看到許少幽不自在的樣子後轉念一想,欣然接受了。
「許大人,路上小心。」
雲棲遲站在顧盡時身邊,他身形消瘦,還比對方矮了一頭。身邊的人馳騁疆場多年,哪怕脫下了盔甲,身上的氣息也掩蓋不住。
許少幽咬緊了牙,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道:「臣多謝殿下關心,殿下路上也要小心一些。」
「沒事的。」雲棲遲眼波流轉,如同一泓清泉,「有顧將軍在,想來會十分的安全。」
「那是自然。」許少幽一遇到和顧盡時相關的事情,就沒有往日裡被人歌頌的冷靜自持。
顧盡時不是愚笨的人,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鎮北大將軍,想來也智多近妖。隻不過他對感情這種東西簡直是一竅不通,根本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麼說起話來有股火藥味兒。
或許是眼不見心不煩,許少幽看了顧盡時一眼後就果斷地轉身離開,背影傲氣凜然。
「麻煩顧將軍了。」
雲棲遲側過頭抬眸看著還在看許少幽遠去背影的顧盡時,暗自挑眉:「顧將軍和許大人看起來關係真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