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甘霖一頓飯吃得戰戰兢兢。
要不是知道內情,他都以為在麵前的是一對狗情侶。
兩人點的菜有些多,霍寒熱情邀請餘秋夕一起吃,餘秋夕推遲了幾次,也跟著夾了兩筷子。
他吃飽後,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雙公筷,幫著霍寒在辣子雞丁裡找肉,沒一會兒,霍寒碗裡堆滿了雞丁。
甘霖覺得,要不是食堂貼了標語「公共場合禁止餵飯」,餘秋夕會直接把雞丁餵霍寒嘴裡。
餘秋夕好似吃不得辣,吃了一筷子辣椒就被辣的眼淚汪汪,唇瓣紅腫,最後兩人拿著可樂一人一口換著喝。
兩人都是小口小口地喝,生怕喝多了對方會被渴死。
明明是他和霍寒一起出來吃飯,吃到最後好像他驟然變身三百瓦大燈泡。
餘秋夕覺得還好,寒哥救了他好幾次,房子那麼便宜就租給他,他熱情一點沒毛病。
那盤辣子雞丁不太劃算,看著滿滿一盤,全是辣椒,當然得把肉全部夾出來啊。
吃完飯,餘秋夕要去超市買毛巾,他本來有一塊,但那塊有些埋汰,可能是質量不太好,用了幾次就破成了條狀,看起來不像是擦臉的倒像是擦過鋼絲網的。用是可以用,但他總覺得那塊毛巾在霍寒家不匹配,還是決定去買一條新的。
其實餘秋夕家庭條件挺不錯,父母給的生活費也夠,他就是喜歡把錢存起來,不亂花。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老是被拉著和哥哥對比,周圍鄰居親戚也說學習不好以後掙不到錢隻能睡天橋,他爸為了激勵他學習,一年級開學之前真的把他帶去全市的天橋轉了一圈。
沒想到天橋下真的有人住,還有人為了搶橋洞打架,打輸的沒有橋洞選擇權,六歲的餘秋夕瞅了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被唬住了,從此落下一個愛攢錢的毛病。
就算後來學習一直名列前茅,家裡給的也多,他也習慣把錢存起來,沒事兒看看餘額,心裡踏實。
他自己舍不得用,對朋友卻很大方。高中時,他還私下裡資助了兩個家境貧寒差點退學的同學,考慮到同學的自尊心,他通過老師一直資助他們到高中畢業。
兩人來到學校的超市,餘秋夕直奔打折區。這個超市他很熟悉,價格比某寶上貴一些,偶爾會有商品打折,打折商品很劃算。
餘秋夕從貨架上淘到一條打六折的毛巾,毛巾厚實,棉質扌莫起來也舒服,還不怎麼掉毛,但因為花色有些大膽,不太好賣,因此堆積了很多。
餘秋夕挑了一張中等大小的用來洗臉,又拿了一張大的用來洗澡。挑完之後很滿意,本著有便宜一定要呼朋引伴的原則,向霍寒強烈安利。
「寒哥,這毛巾不錯,來一張?」
霍寒的目光落在餘秋夕手裡那張艷黃底色大紅花配綠葉的毛巾上,抿了抿嘴。如果沒有記錯,他祖奶奶的床單也是這個配色。
「別看顏色,質量不錯,你扌莫扌莫。」餘秋夕塞了一張到霍寒手裡,隨手翻出配料表,「看,還是新疆棉。」
霍寒接過毛巾,「你買幾張?」
「兩張,一張擦臉,一張洗澡,你也來兩張?」
「好。」
「寒哥識貨!」
餘秋夕長得漂亮,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嘴邊小梨渦,嘴裡像含了糖一樣甜。
漂亮的眼睛彎起,垂下的睫毛撲扇著,在臉頰拉出一片長長的剪影。
霍寒看得愣怔,深呼吸一口大氣,緩緩移開視線。
餘秋夕覺得今天運氣不錯,超市新進了好多價廉物美的商品,他買了一個新的漱口杯,一把新牙刷,霍寒也買了同款。
老板娘看到兩個帥哥不由一愣,同性戀人見得不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兩人非常般配,to那個高大,皮膚小麥色,嬌俏那個皮膚白皙,小鳥依人般依偎在男朋友懷裡,黏黏糊糊的。
餘秋夕並沒有依偎在霍寒懷裡,隻是兩人挨得近,餘秋夕選東西的時候喜歡嘀咕,比如,「這個顏色怎麼樣啊?」「你喜歡哪一款?」「這兩款差不多啊為什麼價格差距那麼大?」
他的聲音小,像說悄悄話似的,霍寒隻得側著身體,微微低著頭才能聽清,從老板娘的角度看過去,以為兩人抱在一起了。
結賬的時候,前麵排了一隊小情侶。小情侶也買毛巾漱口杯牙刷,不過他們挑的款式都很時髦,都是相同的東西,價格比餘秋夕選的貴一倍。
老板娘將餘秋夕選的東西掃碼後,笑嘻嘻地看著兩人,由衷地誇獎,「小夥子,還是你們會過日子。」
老板娘的眼神有些曖昧,臉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霍寒聞到一絲濃烈的嗑c腐味,抿著嘴臉上沒太多表情。
按理說,被人誤會成一對,餘·恐同直男·秋夕應該會強烈反駁,沒想到他貼過去,軟綿綿地掛在霍寒的肩上,笑嘻嘻回道,「過日子嘛,當然要精打細算。」
恍惚間好似開啟了老夫老妻模式。
說完,餘秋夕還對著霍寒眨眼。
他的眼尾上挑,一雙桃花眼自帶多情屬性,輕輕一揚,好似在對著霍寒拋媚眼似的。
電力十足。
霍寒咬著牙,垂在身畔的手捏得很緊。
他忍得有些難受,可是表麵看起來隻會讓人覺得他性格高冷而已。
老板娘心裡哎喲一聲,心想這小兩口也太登對了吧。她心情一好,抓起收銀台旁打折的圍裙,遞過來,「小夥子,送你一條。」
「謝謝美人老板。」看到圍裙,他才想起,自己答應了打掃衛生換房租,是該買一條。
雖然這條圍裙大紅底色,上麵綴滿了黃色小碎花,但材質沒話說。
接過圍裙,餘秋夕當場圍在月要上,還轉了一圈,「寒哥,好看嗎?」
霍寒:「好看。」
像在陪老婆逛街買衣服似的。
白得了一條圍裙,餘秋夕一高興,對著霍寒又是一道含情脈脈的眨眼,霍寒咬著牙,心裡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覺得房租上占了便宜,餘秋夕大手一揮直接買單,以報答寒哥收留和救命之恩。
沒有霍寒的幫助,他現在在寢室被吳曦勤盯著,沒辦法玩遊戲不說,連上廁所都得膽戰心驚。
哪有跟著寒哥有安全感!
回到家後,霍寒主動將洗漱用品放到衛生間。衛生間很大,洗漱台也是兩個,毛巾、漱口杯、牙刷放好後,有種微妙的感覺。
一樣的毛巾,款式一樣但一紅一藍的漱口杯,一紅一藍的牙刷不管誰來看都是情侶款。
放好後,餘秋夕問道:「寒哥,你主臥不是有衛生間嗎?」
霍寒微怔,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洗漱台水管壞了。」
「哦,那我們早上一起洗漱。」
霍寒想起早上兩人站在一起刷牙洗臉的場景,心跳加快。但他也隻是淡淡地看了餘秋夕一眼,然後小聲道,「哦。」
餘秋夕心想,寒哥人如其名,真的很高冷。
看看時間還早,餘秋夕係上圍裙,拿起拖把準備把地拖一下。
圍裙係到月要上,霍寒才發現,對方的月要肢好細,好似一隻手就能握在手裡。
紅底碎花的圍裙,誰圍誰醜,可是這樣奔放的顏色,圍在餘秋夕月要上,不僅不醜,還別有一番風味。
果然時尚還是看臉。
餘秋夕係上碎花圍裙,拿著拖把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
「地我上午拖過了。」
「啊?」餘秋夕一看,果然,地板光可鑒人,非常乾淨。他放下拖把,拿起抹布,「那我擦一下灰吧。」
「灰我也才擦過。」霍寒道,「一星期擦一次就行。」
怪不得寒哥要找愛乾淨的男生,他本人就這麼愛乾淨。
那他豈不是什麼都不用做。
剛來第一天的餘秋夕想掙點表現,轉身到廚房接了一杯水,「寒哥,喝水。」
他雙手捧著水杯,眼巴巴看著人的樣子,漂亮又乖巧。
霍寒深吸一口氣,接過水杯,兩人手指再一次觸碰。
霍寒整個頭皮像是觸電一般麻了個徹底,心裡像是湧進了一股熱流,一路朝著某個部位狂奔。
可是在餘秋夕看來,寒哥麵無表情,高冷依舊,就連喝水,都是一副酷拽大少爺的冷淡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