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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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呈山怎麼會哭呢?那必不可能會哭。

表情轉變就在一秒間,他掐了一把宋亦然的臉,從牆上跳下去。

「下來。」

圍牆之外,賀呈山抬著手臂。宋亦然把兩條腿搭在一邊,磨蹭著猶豫了一會兒。

賀呈山握了一把他的腳踝,輕輕晃晃:「沒事,我接著你。」

宋亦然把手按在牆頭上,閉著眼往下跳。

賀呈山穩穩當當把人接住,宋亦然下意識摟住對方頸脖。

賀呈山的手臂箍在他的大腿處,走之前還顛了顛。

「太瘦了,有一百斤嗎?」

宋亦然推推他的腦袋:「放我下來。」

「抱會兒。」賀呈山沒理他,跟強搶民女似的扛著人就走。

校園後門遠離馬路,沒那麼多人,宋亦然掙紮了半天沒掙紮成功,於是退而求其次。

「你這樣勒著我肚子了。」

「嬌氣。」

賀呈山兜著他的屁股,把人掛自己月要上轉了個麵。

宋亦然怕摔了,一手摟著賀呈山的脖子,另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折騰一通趴在了背上。

他頭皮發麻:「我自己能走。」

賀呈山把他托好:「我樂意背著。」

這是他樂不樂意的事嗎?這是宋亦然樂不樂意的事。

賀呈山的腦思維就跟獨立出這個世界似的,每當他嘗試著去理解都會異常困難。

「賀呈山,」宋亦然閒的沒事揪他耳朵,「你下午第一節課去哪了?」

「膽大了?」賀呈山甩甩腦袋,「我耳朵都敢動?」

宋亦然沒勁地把手放下:「你是不是在衛生間聽到什麼了?」

賀呈山這回沒說話。

果然是這樣。

宋亦然想了一晚上,隻有這個可能。

「宋亦然,人就不能戀愛腦。」

宋亦然:「?」

「當初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傻啊?」

宋亦然趴在他的肩上:「怕你為難我。」

賀呈山轉過臉:「我真打過你嗎?」

「打過。」

「胡扯,什麼時候?」

在賀呈山的記憶中,初中的宋亦然每天都能把他氣得夠嗆。但在宋亦然這邊,每天見著賀呈山都得提心吊膽。

同一段時光,像是錯開了的回憶,隻有偶爾零星的交集。

「中考那次,我逗你玩的。」賀呈山說,「看你跟你媽天天討好我爸,不爽。」

「知道,」宋亦然晃著小腿,「幼稚。」

賀呈山牙疼的「嘶」了一聲,逮著宋亦然的屁股掐了一把:「你是不是皮癢了?」

宋亦然差點沒在賀呈山的背上跳起來:「你乾什麼!」

幼稚的人從十二歲到十七歲都幼稚,兩個男孩子湊一起就得你來我往打上幾下。

繞過小路,兩人到了馬路邊,賀呈山把人放下,老遠就聞到了紅薯的甜香味。

過去買了一個塞宋亦然手上,等對方剝了皮,挖了一勺子熱乎乎的紅薯,又不要臉地搶著吃第一口。

「你要在一中真能保送嗎?」他嘴裡有東西,說話含含糊糊的。

「可能吧。」宋亦然又挖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吃進去一半。

「保送清北?不用高考?」

「考上也不難。」

賀呈山:「……」

什麼凡爾賽式的發言。

「穩在省前五十就可以了,」宋亦然說,「你也可以。」

可以個屁,賀呈山省前五百估計都沒戲。

「那你要考嗎?」他有點煩躁。

「沒想好。」宋亦然繼續低頭吃他的紅薯。

「都高三了還沒想好?」賀呈山握著宋亦然的手又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勺,「宋亦然,高考別戀愛腦。」

宋亦然白了他一眼,就當這人在放屁。

賀呈山抿著嘴裡的甜膩,抬手揉了把宋亦然的後腦勺。

發絲很軟,撓在手心裡很舒服。

「周末有空嗎?」賀呈山問。

「沒有。」宋亦然說。

賀呈山腳步一頓:「那就留出空來。」

宋亦然:「?」

「帶你去個地方,」賀呈山勾過他的脖子,「不來揍你。」

-

宋亦然的課餘生活其實挺單調的,除了出去上補習班,就是在家裡搞搞建模和刷題。

沒空是假的,不想搭理賀呈山是真的,宋亦然送覺得賀呈山這傻狗不靠譜,非必要不想跟他走一塊。

但是出乎意料地,賀呈山這次把宋亦然揪出來是正事。

自行車騎了四十多分鍾,路邊有零星幾家賣花的攤販,宋亦然認得路,是去往淮城公墓的。

他大概能猜到要去乾什麼。

「賀呈山,」宋亦然拽拽賀呈山的衣擺,「我們買點花吧?」

「到地方再買,」賀呈山沒有回頭,「你抱著不累嗎?」

他們吃完早飯八點多出發,到了地方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宋亦然在墓地外麵買了一捧白色的菊花,裡麵摻了幾朵淡粉色的康乃馨,正好適合送給媽媽。

「今天是阿姨的忌日嗎?」宋亦然小心地問。

「啊?」賀呈山正盯這目的發呆,聽宋亦然說話了這才反應過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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