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了呀(1 / 2)
今天是獸人世界十年一度的龍神祭祀。
為首的老獸人頭上長著牛角,手裡捧著兩個裝滿了貢品的籃子,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祭祀的地點是獸人世界千年不變的禁地——高山神殿。既然是禁地,就算他們是來祭拜的,也不能進入,他們能做的,就是在高山神殿的山腳下,擺上貢品,下跪在地,虔誠地為護佑他們多年的龍神大人祈禱。
雖然他們從未見過龍神大人,關於這位大人的故事也都僅僅是從長輩那裡聽來的。
原因無他,隻是龍神大人已經沉睡數百年,至今仍未蘇醒,他們自然見不到,但是這祭拜的傳統,卻是代代相傳了下來。
龍神已經成為了一種信仰。
這次前來祭祀的,是獸人世界各族派出來的代表,為首的牛角獸人最為德高望重,被他們尊為首腦。
一行人跋山涉水來到山腳下,駐足,紛紛恭敬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金色地巨門。
……龍神大人的品味還是這麼獨特,整個高山神殿一片晃瞎眼地金色,和周圍的一片綠色的樹林實在是不搭。
突兀又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牛角獸人嘆了口氣,彎下月要,把祭祀的籃子放在了最前麵。
身後的獸人們紛紛跟上,把各族祭祀的物資紛紛呈上。隨後回到遠處,恭恭敬敬地散開。
隨著祭祀地聖火點燃,獸人們紛紛矮下了身子。
牛角獸人雙手交握,神情一片肅然,口中念念有詞。
他年齡最大,已經領導了很多年的祭祀了,知道怎麼做,但他也明白,這次的祭祀依然會無事發生。
龍神大人依然不會蘇醒。
他和其他人不同,他的祖上,是切切實實地受到過龍神的恩惠的,他也因此成為了龍神最虔誠的信徒之一。
他同樣從未見過龍神大人,但他的是從小聽著龍神大人的故事長大的。
在他心中,龍神大人一定是一個偉岸而又肅穆的存在,是那高山上的神袛,冰冷而又公正,有著不近人情的冷酷與莊重。
祭祀結束,他直起身子,清理了一下衣角的灰塵,轉身正要離開。
身後的高山神殿卻突然傳來一聲尖細的龍吟。
尾音又綿又軟,微微上揚,聽起來簡直毫無威嚴,懶散而又漫不經心,好像是在……打哈欠?
羊角獸人詫異地回過頭。
「怎麼了?艾因長老。」身旁隨行的獸人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事,」艾因搖搖頭,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祭祀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他那威嚴而又冷酷地龍神大人,是斷然不會發出這種聲音的!
幻覺!一定是幻覺!
祭祀的人群離開了。
*
沙沙伯格突然感覺腦袋有些刺痛。
但眼皮子耷拉著,似乎不想讓他蘇醒,但腦中的動靜卻是越來越響,他到底還是難以忍受,嘴巴一張,打了一個哈欠。
他悠悠地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金色的地板。
一條巨大的金龍盤亙在大殿的正中央,周圍滿是金光閃閃地珠寶。
待一直守護在他身側的神樹,被龍吟聲驚醒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景。
「龍神陛下,」神樹抖動著枝葉,注視著眼前還有些迷糊地金龍,發出蒼老的聲音,「您醒了?」
沙沙伯格剛醒,還有些發暈:「剛才神殿來人了?」
「是,」神樹的聲音很慢,「今天是獸人們祭祀的日子,他們剛剛離開。」
雖然神樹跟隨著龍神一同陷入了沉睡,但神樹的存在遠遠久於沙沙伯格,這高山神殿的每一株樹都是他的意識,神樹是無所不知的。
沙沙伯格是琢磨不清這個老妖精的,向來把他當成長輩對待。
「我說得不是這個,」沙沙伯格略微回過神,抬起了他的龍腦袋,「獸人們祭祀什麼都無所謂,我是說,後山那一處。」
那個地方,似乎有什麼在呼喚著他。
並且成功把他吵醒了。
沙沙伯格算是徹底清醒了。
他甩了甩尾巴,身體漸漸縮小,變成了人的模樣。綢緞般的一頭金發肆意披散著,頭上頂著兩個顏色稍淺的龍角,一襲金色的長袍,月要間掛著琳琅滿目的玉飾,身形高挑而又精壯,五官淩厲眉眼深邃,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精致完美又不近人情,看起來壓迫感十足,隻有那雙奶金色的眸子,和他整體的氣質不太相符。
然而實際上,他接下來的動作,也確實和外表不太相符。
他先是拉長了手臂抻了個懶月要,然後回身打量了一下空曠的大殿——為了找地方舒舒服服的睡覺,他把他的大殿都給騰乾淨了。
他沖著大殿正中央抬了抬手,四周的珠寶紛紛聚攏過來,漸漸堆起,變成了一個相當豪華的金色座椅。
沙沙伯格走上前,轉過身,一屁股坐了下去,身體後仰,悠哉悠哉地攤了起來。
「後山那一處?」神樹的聲音緩緩傳來,「您是說那處存在了多年的時空裂縫嗎?」
「應該是,」沙沙伯格微微垂眸,玩弄著指尖的扳指,「我在這睡得舒舒服服的,也不知道那裡在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