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你終於承認那玩意是項圈了啊。竹井澤一在心裡想。
他不慌不忙地回答:「太醜了,影響美觀。就取下來了。」
竹井澤一並不喜歡被槍指著,但是在被琴酒用槍指著的時候,他很少感覺到過真實的殺氣,這更像琴酒的一個習慣性動作,威懾或者恐嚇,卻沒有真正開槍的意圖。
果然,琴酒在聽到他這句敷衍的解釋後,放下了槍,寬厚的手在他光/裸的脖頸上撫扌莫,像擼貓一樣捏了捏:「下次再送你別的。」
別有下次了。今天沒帶圍巾,便宜琴酒了。竹井澤一心想,他掙脫琴酒的手,轉過身看著琴酒,在觀察琴酒怎麼看自己突然過來這件事。
琴酒也在看竹井澤一,判斷他恢復了多少記憶,為什麼會突然過來。
兩人對視良久,竹井澤一覺得有點傻,於是選擇找個地方坐下,然後直接向琴酒伸手:「我想看一下你最近的行程。」
他都已經翻了一半了,隻要琴酒一檢查就知道他在找什麼,既然琴酒遲早會知道,不如直接攤開來說。
琴酒足有半分鍾沒說話,他看著竹井澤一理直氣壯的這幅模樣,在想失憶究竟給他帶來了什麼。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非常不禮貌嗎?」
竹井澤一點頭:「所以你願意給我看嗎?」
琴酒覺得失憶可能增加了竹井澤一的無所畏懼和厚臉皮,在過去,他頂多自己偷偷翻看,從來不會直接問他,更別說直接伸手找他要。
他冷靜地分析著竹井澤一這麼做的用意,聯係著前幾天發生的事,感覺自己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了。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說不給,他直切主題地問:「你要和誰一起算計我。」
竹井澤一知道琴酒會猜到,但是驚訝他的重點是在「和誰」,而不是「算計」。
「你怎麼知道的?」竹井澤一反問。
琴酒嗤笑一聲,他越過竹井澤一,從房間裡隱蔽的機關裡拿出資料,遞在竹井澤一麵前。
「你心裡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竹井澤一沒有去接,他揚起眉毛:「那你可真是自信。」
琴酒知道自己要對付他,卻還是把資料給了他,是自信他無法成功,還是想要借此找出那個幫助他的人?
可能兩者都有。但是不管是哪一種,竹井澤一都不喜歡看見琴酒如此自信,甚至是自傲的樣子。
兩人對視的時候,視線就像冒火一樣交鋒。
是竹井澤一的手機震動打斷了這快要打起來的氣氛。竹井澤一拿起來看了眼,是景光,不知道這麼晚找他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竹井澤一不打算再和琴酒糾纏,他握住那疊資料的另一頭,想要從琴酒手中抽出來,卻失敗了。
那疊紙在琴酒手裡紋絲不動,琴酒反而還在問:「你想白拿?」
竹井澤一聽他這句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耐煩地說:「不想做,給不給,不給我走了。」
琴酒臉色扭曲了一秒,竹井澤一覺得是自己猜中了,但是下一秒琴酒把資料塞進他懷裡,下一個動作是把他攬入懷中,頭埋在他脖子處狠狠吸了一口氣。
就像是吸貓一樣。竹井澤一冒出怪異的想法。
很快他感到脖子上一疼,琴酒的牙咬了上來,深深地烙在上麵。
竹井澤一被這猝不及防的攻擊驚到,倒吸一口冷氣:「你是吸血鬼嗎?」他想把琴酒推開,卻被琴酒按住了。
琴酒不緊不慢地在剛才自己咬的位置舔了舔,用力揉了揉竹井澤一的頭,才把人放開,手卻還按著他的手腕,琴酒說:「你答應過我一件事。」
竹井澤一微微抬頭看著他,很坦然地說:「什麼事?我不記得了。」
琴酒伸手搓揉著竹井澤一脖子上自己剛剛咬過的那塊皮膚,神情不滿,他拽著竹井澤一的手把他往屋子裡一個房間拉。
竹井澤一試圖掙脫了一下沒能掙脫,無奈隻能跟著琴酒去了。
琴酒打開了房門,房間裡的設備展示在竹井澤一麵前,他微微一怔:「你……居然還會紋身嗎?」
琴酒不多的溫情時刻都用在了這個時候,他撫扌莫著竹井澤一的腦袋,語氣帶著願望即將達成的愉悅:「不難學。」
竹井澤一皺眉,他總算知道琴酒剛才為什麼要咬自己了,他想要拒絕:「我怕疼。」
琴酒卻不容拒絕地把他推上了椅子,強硬地把他按在了上麵:「你答應過我。」
竹井澤一仰著頭看著琴酒,無奈地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了。不過他也並不是很反感,紋身這種叛逆的事情他好像兩輩子都沒有做過。
「那你至少要告訴我,要紋什麼吧。」
「你會喜歡的。」琴酒這麼回答,他已經很乾脆利落地拿起了工具,竹井澤一腦袋裡劃過好幾種猜測,全程閉著眼睛,身體因為疼痛不斷顫抖,疼得止不住聲音,手死死地握著椅子扶手,幾乎要把金屬椅子摳出指印來。
琴酒偶爾停下手上的動作,輕柔地口勿在他的唇上。
但竹井澤一可不管他是不是難得溫柔,他一想到是誰製造的疼痛,就氣得使勁啃回去,直到把琴酒的唇咬出血才罷休。
琴酒絲毫不在意,這種疼痛完全不會影響他手抖,他穩穩地完成了自己早就想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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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竹井澤一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時候已經不早了,竹井澤一黑著臉回撥景光很久之前打來的電話。
「剛才不方便接電話,怎麼了嗎?」
景光沒有睡,估計就是在等他這通電話,他語氣嚴肅:「任務時間提前到明天,你做好準備。」
竹井澤一下意識地問:「什麼時候提前的?」問完他就迅速反應了過來,一定是在琴酒發現他闖入的時候。
他恢復淡定:「那就提前吧,我隨時可以。」
掛了電話,竹井澤一看著手裡的那疊紙想。真是狡猾啊。這疊東西的作用失去了大半,不過還是能用的。
他要這些本來是想和公安做一些交換的。公安雖然答應讓他加入這次行動,甚至是成為重要的一環。但作為過去是組織的人,他並沒有得到信任,公安隻會告訴他什麼時候要去哪裡,接頭人有誰,卻不會告訴他他們策劃了什麼。
竹井澤一本想用這些情報換一點對任務的知情權,現在時間不夠了,隻能靠通過分析琴酒近期活動來判斷公安的計劃了。
「麻煩。」竹井澤一嘀咕,問兩個人格,「你們能幫我想想嗎?」
弟弟答應了:「我幫你也不是不行,但我看的時候你不也是要看嗎?」
竹井澤一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我可以想別的,讓我們先看一眼琴酒到底給我紋了個什麼。」
琴酒不給他鏡子,他急著回來,一直都沒好好看過自己到底被紋了什麼。
他猶豫了幾秒,手放在圍巾上——這是從琴酒那裡順的圍巾,為了在回來的路上遮擋這該死的紋身。
他在想如果琴酒給他紋了些不好的東西,他要不要更改一下對付琴酒的計劃。
深呼吸一口氣,他摘下了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