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的天鵝(八)(1 / 2)
一場《天鵝湖》是那麼漫長,又是那麼短暫,一曲終了,眾人看得如癡如醉,還沉浸在對方的舞姿中,遲遲緩不過來。
高橋秀跳完芭蕾,沒有拉筋舒展,而死麵無表情地走到琴凳前,就著礦泉水,將小玻璃瓶裡的東西吞下了。
「趕快去救他!」悠仁邊說,邊沖向高橋秀,企圖讓他吐出剛才吞咽的東西,然後毫無疑問地撲了個空。
悠仁穿透了高橋秀,根本無法觸碰到他。
「這是回憶,是發生在過去的事情,悠仁你無法改變。」五條悟略帶頭疼地撓撓頭。
聽罷,悠仁仍然不死心地去撲撈高橋秀,這樣的動作毫無意義,看著也很可笑,但如果站在原地,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逝去,他完全做不到。
萬事有命,他隻是讓所有的死生有自己合適的歸宿,有自己應有的結局。
但高橋秀這樣死於非命的,他無法接受。
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反復打撈,重復這個無意義的動作。
「悠仁,這是高橋秀自己的選擇,你救不了他。」五條悟麵色嚴肅,語氣微微冷凝。
虎杖悠仁錯愕地回頭,有些難以置信,「五條老師,你的意思是高橋秀是自殺嗎!」
可他毫無防備、毫不遲疑地吞下那瓶奇怪的藥|物,根本就不是要自殺的樣子啊!
「他已經心如死灰了,」太宰治深有體會,解釋道,「你無論如何也救不了一個一心想死的人。」
聽到這句話,五條悟神色復雜地看了眼他,心情有些沉悶復雜。
不等幾人繼續交談,吞服了未知藥物的高橋秀立馬手腳痙攣,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他雖盡量維持體麵,卻怎麼樣都無法抵抗殘毒的藥效,拚命掙紮,最後卻也隻能落得滿身狼狽。
「阿秀,要彩排了,你準備好了嗎?」不知何時,若山雅美走了進來。
她瞧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若山秀,麵上出現一絲疑惑。
她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或者叫救護車,而是走過去,咯咯笑了兩聲,雙膝跪地,將昏死過去的若山秀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
手溫柔地撫扌莫著他的臉,若山雅美滿麵都是恨意與扭曲,語氣卻溫柔至極,「怎麼,阿秀,你想用這種仿佛報復我們嗎?」
她就這麼扶著若山秀,等著他的回答。
「真幼稚啊,阿秀。」
還是沒有回復。
「真是狡猾呢。」
良久,若山雅美將對方平鋪在地上,臉上麵無表情,和之前高橋秀服毒的表情,竟是完全一致。
她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個打火機,將火點燃,連同打火機一起丟在高橋秀身上。然後絲毫不顧燃起的火光,毫不遲疑地走出練舞室,還貼心地將大門關上,防止火太早被發現。
「那個打火機,好像是豬飼廖的。」太宰治說。
「栽贓嫁禍嗎?這手段也太低級了吧。」野薔薇心情復雜。
「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感覺精神不太正常。」悠仁有些無語,完全不理解對方的動機,「她這樣平白擔上一個毀壞屍體罪。」
「不過最關鍵的是,就這麼一點小火,也不能對青花劇院造成那麼大的影響吧,按理說等會應該會有人發現,然後將火滅掉吧。」野薔薇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