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隻廢物(1 / 2)
我爺爺曾經告訴我:在任何場麵,都要維持優雅的淡定。
於是我文雅地笑了,哪怕腳趾扣出火星,麵部表情也極其淡定,好像饞人家身子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我的目光真誠:「空,沒人饞身子才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哀。」
空抽抽嘴角:「第二悲哀的呢?」
我:「想饞人身子但起不來。」
身為一個男性,空瞬間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派蒙不解:「什麼意思?」
空:「小孩子別管。」
…………
我和空默契地把昨晚的話題翻篇,畢竟也不是什麼正式的話題。
不算告白,更像是臨時起意,就像媽粉會在看到崽崽腹肌的一瞬間喊出「老婆」一樣。一時興起,母愛變質。
我可能會在未來喜歡上空,但現在……
我唏噓著:「我是真心把你當爸爸。」
和女孩子一起去討書的空:……
他麵無表情:「不要說恐怖故事。」
「你嫌棄我?!」
「不,你太孝順了,我配不上。」
看著女孩子沾沾自喜的樣子,空在心中哀嘆:衿,你可真是個氛圍破壞小能手。
衿是個漂亮的女孩子,而空也確實對衿有些好感,雖然還達不到愛情的高度,但這些好感已經可以讓空在女孩口嗨後,去思考「交往」這個選項了。
然後,一聲「爸爸」把空的少男心糊了一地。
所以說,衿最喜歡的口癖為什麼是「爸爸」呢?
高興時「謝謝爸爸」,傷心時「爸爸嗚嗚嗚」,危險時「爸爸救命」……空回想起那一聲聲清脆的「爸爸」,愈發頭疼。
…………
我遇到了最讓我討厭的環節——討書的對象去野外了,而且陷入了危險。
我:……
提瓦特的野外環境可以說好,也可以說壞。
好的是蚊蟲之類的東西不多,而且空氣清新;壞的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丘丘人。如無必要,我不想去嘗試。
空太忙,所以我找了安柏進行特訓,那個熱心的女孩子拒絕了我的摩拉,無償為我製定訓練計劃,我已經練了一段時間,但是我不認為我可以打得過野外的怪物。
我斟酌著:「空……」我想下個委托。
我不想用人情,沒道理空和我關係好就活該替我乾活。可是,我總覺得隻要我一開口,就已經帶上了人情的意味。
要不去冒險家協會看看?
但裡麵的冒險家良莠不齊……
苦惱地撓撓頭,不知怎麼開口。
…………
空看出來女孩子的擔憂,他暗嘆,心想:衿總是想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她想要的安心,他可以給。
空握著女孩的手腕,朝城外走去:「衿,我接下你的委托,但有一個條件。」
女孩順從地跟著少年,一聽這句話,她明顯鬆了口氣,朝空點點頭。
空繼續說:「你要在一邊看著我。」
衿在特訓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他甚至有點酸:衿都不找他特訓,我也不弱啊。
不過,現在有一個特訓的好時機。
任何理論都比不上實踐一次。
「衿,我會護著你的。」
所以,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我會把危險消滅。衿要做的,就是把特訓時學到的東西,全部用出來。
「不要怕,有我在。」
…………
我深深地感動了。
我當然知道空這是給我兜底,有了人兜底,我就可以隨便造了,反正造不死。
我深情地叫了一聲:「謝謝爸!」
空的笑容漸漸消失。
派蒙搖頭嘆氣。
…………
討書對象在一個緩坡上,他瑟瑟發抖地趴在一棵樹上,樹下繞著一圈丘丘人。丘丘人揮舞著木棒砸樹,甚至有一隻丘丘人把木棒砸到了同伴的腦門上。
我憐愛地看著這群丘丘:「哦,願風神庇佑你們。」
「吖!」丘丘們揮舞著木棒,朝我們奔來。
空手持單手劍,沖進怪物堆裡,手腕一轉,輕描淡寫地一挑,把一個暈乎乎的丘丘挑飛出去。另一隻手不停,凝聚風刃,對準剩下的丘丘人。
我隻聽到淩厲的破空聲,感覺耳朵有點癢。
然後,丘丘們就沒了。
我:⊙△⊙!
這、這麼容易的嗎?
我突然信心爆棚。
…………
被單獨挑出來的丘丘是空給我練手的,我自信滿滿地站在了丘丘麵前,聽空說,隻要對準要害,丘丘人就會失去行動能力。
我提不動劍,所以我拿的是弓。
但我又拉不動弓,所以我把弓箭當劍使。
安柏那時都驚呆了,但最終還是妥協了,她是個好老師。為了教我,一有空就往凱亞那邊跑,請教單手劍的原理。
七學八學的,勉勉強強可以攔住這個丘丘
……吧?
我壓低身子,沖刺逼近那個丘丘人,在他揮起木棍的一剎那!我抓住時機,弓箭一掃,迫使他仰頭,胡亂揮舞的木棒被我趁機挑飛!
「吖!」失去武器的丘丘人怒了,他的爪子隨之襲來!
我沒躲過去。
「砰!」我被擊飛,後背狠狠撞在樹乾上帶來火辣辣的痛意。
「衿!」我聽到派蒙焦急的呼喊,「空!」
空沒有提劍對上丘丘人,他隻是喊了一句:「衿,我在這裡。」
我忍著痛避開丘丘人的攻擊:我知道你在。
不然,我又哪裡有勇氣沖出第一步呢?
於是,我目光堅毅,沖出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我一路狂奔,身後的丘丘緊追不舍!
啊啊啊啊啊啊!!!
被窮追不舍的我再次認清了我的廢物本質。
我痛哭流涕:「爸爸饒命啊爸爸!」
丘丘人:「吖!」
派蒙轉頭,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金發少年。
上一個爸爸人選·空一臉冷漠。
如果這是個遊戲,那麼,衿應該解鎖了一個成就——「四海之內皆爸爸」。衿的爸爸這個職業,它是跨種族的。
「吖!」丘丘人沒了木棍,就從地上撿起石頭,狠狠朝我砸過來!
我一扭頭,石頭帶著疾風劃過我的臉……
我感到一絲絲刺痛,溫熱的鮮血從我臉頰流下。
我:……
我的臉。
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