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成了祖宗(1 / 2)
烈日高懸,晌午高溫下的土坡上滿眼的枯黃在肆虐。
鍾誠扶著鋤頭蹲坐在田埂邊。
剛剛挖好的溝渠裡,渾濁的河水正嘩嘩的流淌,澆灌著麵前的三畝坡田。
這是他用了個把月的功夫,才從山月要碗口溪那邊引過來的活水,距離上約有四裡多地,為了水流通暢還特意辟了個蓄水用的池子,現在的成果總歸沒讓人失望。
隻要能灌滿麵前的荒坡地,以後家裡每年就都能多出十餘擔的粟米收成。
若是加把勁再開出周圍約十二畝的荒坡來。
隨便種點黃豆或黍子,或者撒點冬莧菜的種子,豆腐黃酒和鹹菜也有了。
想到這裡,鍾誠那被曬得稍有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日子越過越好!」隻是嘴角卻帶著幾分苦澀:「可是比起來,我或許就是那種混的最差的穿越者,對吧?」
看著麵前溝渠裡的流水灌入田畝,枯黃的坡地逐漸被滋潤的通透。
但他眼裡出現不甘。
微微低頭,鍾誠滿是老繭的大手握住鋤柄:「我又憑什麼要甘?」
看著挽起的褲腿上滿是濺起的泥濘,他那黝黑的麵龐上苦笑更甚:「幼年家貧無法入學,現代知識記得稀裡糊塗,沒有路引出了鄉就是流民,真是可笑!」
曾經剛來時的雄心壯誌到了現在,還是被歲月給磨成了庸碌平凡。
鍾誠在沉思中輕輕嘆息:「可能奈何呢?」
沒有辦法。
如今他都來到此世五十六載,膝下兒孫俱全,哪裡還有別的心思?
或許還有,總歸是有那麼幾分不甘心,但想想已經半百多的歲數,斑白的須發,每到陰雨天就酸疼難受的月要腿肩膀,終究隻能在這閒暇時候,悲憤命運的無常。
因為鍾誠隻能選擇認命:「隻求得家裡人能健健康康,便是足矣!」
他的確老了。
沒了年少時虛妄的理想,僅剩絮絮叨叨的實際的牽掛。
成家的三個兒子和剛剛外嫁出去的兩個閨女,尚未滿月的幼孫和即將臨盆再填丁口的兒媳,以及從跟了他那會就忙裡忙外,以致是如今體弱多病的老伴。
這些都是拉扯著他,不敢不能亦不可再去闖盪什麼江湖的掛念。
鍾誠勉強露出笑容:「現在應該知足了…」
用手扶額。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腦袋裡有點暈:「最近這幾天勞累到了?」
蹲坐在田埂上稍稍緩了口氣,鍾誠慢慢的趴在膝蓋上想要先歇歇,畢竟這些年身子骨虛弱了不少,隨著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意識也似是逐漸陷入黑暗當中。
隻是意識在徹底消失那會,陰涼的氣息在旁邊虛無裡悄然間出現。
同時還有隱約傳來的聲音在耳中響起。
「…這就是靠山村的鍾誠?」
「…看來沒錯!」
「…生死簿上寫的按理說是終身困苦?」
「…有點古怪!」
「…反正是個本分人!」
「…下輩子估計能投個好胎!」
「…還是先拘回去再說吧!」
那兩道陰涼的氣息便朝著鍾誠揮揮手,然後消失於虛無。
而就在田埂上。
原本還趴在雙膝上,似是假寐的鍾誠,身體則直接就歪倒在地。
不過就在他的眉心,卻有星星點點的異光在烈日的照耀先緩緩浮現出來——鍾誠的意識竟然重新開始凝聚,但還顯得渾渾噩噩的,仿佛在半睡半醒之間。
隨著耳邊出現的聲聲嚎哭,讓想著繼續睡覺的他被擾的心煩意亂。
當即睜開眼睛:「這誰號喪呢?!」
惱怒的情緒還沒等發泄出去,鍾誠整個人都愣了:「這…怎麼回事?」
就在麵前,準確的說是在家裡正堂的桌前,頭裹白布的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婿,以及後麵的三個兒媳和兩個閨女,正在跪在伸手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磕頭。
這詭異的情況和場麵,讓見多識廣的鍾誠,心裡都泛起幾分寒意。
……
【叮!檢測到數據正常!】
【叮!祖宗模擬器正式啟動!】
【祖宗:鍾誠】
【能量:0點(丁口24點/每月)(儲蓄17點/每月)(家業19點/每月)(產業154點/每月)(牲畜每月)(共計235/每月)】
【丁口:11人(鍾家本家)、2人(外嫁姻親)】
【儲蓄:56兩銀足銀、114貫錢、】
【家業:磚瓦住房三間、土胚住房兩間。】
【產業:水澆地十畝、林邊旱地十畝、新墾荒坡地三畝】
【牲畜:看家土狗兩隻、蛋雞十二隻、家豬三頭、耕牛兩頭、】
……
可腦海裡隨即彈出柔和的合成女聲,並且在鍾誠的眼底視網膜上,很是自然的浮現出來了個陌生又熟悉的對話框來——鍾誠的眼睛瞪大,手都在激動的開始哆嗦。
咽了口唾沫,強行穩定住內心的波瀾:「這是…數據麵板?!」
鍾誠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