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看來是我想多了(1 / 1)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找機會好好提升實力,為了來救你,我覺都沒睡好。」 秦珂擺擺手,朝著義莊奔去。 趙越看著遠去的秦珂,心中感動。 顯然自己是跟對人了。 這世間有無數養鬼人,那些人又怎麼會在意鬼的死活? 鬼消散了,再養一隻就是了。 「放心吧,主人,我一定會盡快的提升實力。」 趙越望著黑黢黢的夜空,喃喃道:「我記得那邊有好幾隻厲鬼,不如先從那邊吃起。」 皎月當空。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給密林深處憑添了一絲安寧。 嗖! 一道魁梧的身影撞破寧靜,從遠處跌跌撞撞的竄了過來。 他的麵如金紙,一道猙獰的疤痕從額頭延伸到了下頜。 雙手虎口崩裂,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漆黑的血液。 他的速度很快,一縱一縮之間,踩在大樹的樹乾上,像一隻靈活的猿猴。 又一竄,他人在半空,忽然麵色大變,渾身的力氣就好像瞬間被抽空。 砰! 身軀砸落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腥臭的血液。 「鼠!」 他口中發出無力的輕呼,雙目失去了神采,眼中竟然有淚光閃爍。 在他的感知中,和他相依為命的老鼠已經死了。 毒仙幫眾從小就會圈養一隻本命毒物,相依為命。 老鼠死亡,他受到的沖擊力巨大,一身修為起碼跌落了三層。 比如,被秦珂斬殺的馬賊王婆,本命毒物就是一隻蝙蝠。 足足休息了兩柱香的時間,他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毒仙幫方向逃去。 秦珂回到義莊,已經是後半夜。 他躡手躡腳的打開大門,不想吵醒九叔他們。 「回來了?」 不曾想,九叔披著外衣早早的等在了院子裡。 「師傅?」 秦珂連忙上前,說道:「師傅,這麼冷的天,您快回去休息。」 「臭小子。」 九叔假裝哼了一聲,說道:「我起來尿尿,發現你沒在房間,大半夜乾嘛去了?」 秦珂聽了心中感動,九叔的言語之間雖然是責怪,但都是濃濃的擔憂。 能夠當九叔的弟子,是我之幸! 「讓師傅擔心了。」 秦珂感動開口說道:「我遇到毒仙幫的人了。」 「毒仙幫?」 九叔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問道:「人在哪?」 秦珂笑道:「師傅不用擔心,已經逃走了。」 秦珂把先前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關於趙越的事情,完全沒有說出來。 「臭小子。」 九叔伸手一點秦珂的額頭,怒道:「這麼危險的事情,不叫上師傅?怕我拖你後腿嗎?」 秦珂連忙笑道:「師傅說的哪裡話,我先前也不知道是毒仙幫人!」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要是知道那個家夥是毒仙幫的人,秦珂一定會叫九叔去掠陣的。 「毒仙幫的人最是歹毒和詭異,秦珂,還是要小心一些。」 九叔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沒有太好的辦法。 那些家夥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們。 「知道了,師傅!困死了,睡覺去吧。」 秦珂哈欠連連。 「臭小子。」 九叔抬腳輕輕一踹秦珂的屁股,沒好氣道:「讓我白白擔心了半夜,現在知道了困了?滾回去吧。」 秦珂嘿嘿一笑,擺擺手:「師傅再見。」 無論成長為什麼樣的存在,在九叔的麵前,他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年關將近,清晨的空氣寒冷刺骨。 「哎呀,師傅別打別打。」 「馬上起來,馬上起來。」 一大早,秋生和文才睡的正香,就被九叔提著棍子從床上趕了起來。 兩人哈著冷氣,苦著臉站到了院子裡,開始練功。 九叔冷著臉站在一旁,手中的棍子一上一下來回晃動:「站樁一個時辰,然後去煮早飯。」 「是,師傅。」 秋生和文才羨慕的看了一眼王秧的房間,小師弟真是太幸福了,都不用起來練功。 九叔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要是有秦珂三分之ー的本事,就不用練功了。」 說完背著手抬腳回房間。 文才見九叔離開,蹲下的身子剛剛起來一點,九叔就好像背後長 了眼睛:「偷懶多站一個時辰。」 文才嚇得馬上蹲了下去,老老實實的站起樁來。 「師傅,小師弟,吃飯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秋生和文才去廚房簡單弄了點清粥小菜。 功夫,是越練越好的。 先前,文才站滿一個時辰,早就累趴下。 現在練完了,還能幫著秋生打打下手,身體也結實了很多。 師徒四人圍在桌子上,吃著饅頭喝著粥,其樂融融。 文才咬了一個饅頭,悄悄給秋生遞了一個眼神。 秋生暗暗點頭,示意收到。 九叔早就注意到兩個家夥,隨口問道:「你們倆又在打什麼主意,鬼鬼祟崇的。」 「沒有啊,師傅。」秋生殷勤的給九叔添了一碗稀飯,說道:「師傅,我和文才今天想去縣城轉轉。」 「是啊,師傅,快過年了,我想去縣城買件新衣服。」 文才在一旁接口。 「也好!」 讓他們出去散散心也不錯。 他伸手扌莫出十個大洋,分成兩份,推到兩人麵前說道:「縣城路遠,要小心一些。 「哇!」 秋生文才眼睛一亮,連忙抓起 麵前的大洋,欣喜道:「謝謝師傅。」 「不用謝。」 九叔哼道:「你們不是私底下說我摳門得很嗎?」 「沒有沒有,根本不可能。」 兩人搖頭否認。 九叔笑了笑,轉頭問道:「秦珂,你不去嗎?縣城還是很好玩,比任家鎮繁榮很多。」 秦珂搖搖頭,說道:「師傅,這麼冷的天氣,我可不想出門。」 「是啊,我們問過小師弟了,他不去。」 秋生連忙接口,拚命朝著秦珂打眼色,生怕他把自己去看花魁表演的事情說出來。 要是讓師傅知道了,不但去縣城的計劃泡湯,說不定得挨罵。 秦珂無語,你師弟我是那樣的人嗎? 九叔見秦珂不感興趣,也沒有強求,說道:「你們兩個家夥去縣城,不要惹是生非,玩夠了就回來。」 「嗯嗯,謝謝師傅。」 吃過飯,秋生和文才換了身衣服,騎著車急匆匆的就出門。 「秦珂,我也出門轉一轉。」 九叔也跟著出門。 「師傅再見。」 秦珂回到房間,享受難得的清淨。 「秋生,縣城真熱鬧。」 文才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開的無比。 他常年跟隨九叔生活在任家鎮,滿打滿算來縣城的次數一個手也數得過來。 秋生點頭,說道:「那是,馬上要過年了嘛。」 兩人身上揣著錢,底氣十足。 在街上東走西逛,買了一大推東西。 「走,去那邊!」 天色漸漸了下來,秋生帶著文才左拐右拐,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來到了白玉樓前。 白玉樓,是縣城最大的風月場所。 單單主樓就有三層高,裡麵吃喝玩樂一應俱全,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白玉樓的幕後老板白老爺更是縣城的大佬,家財萬貫,就連縣長都要給三分麵子。 在縣城,想要做皮肉生意,可都要先去白府拜拜山頭。 要是白老爺認可了,你就可以開張了,還得上交三層利潤。 要是沒有經過他的允許,私自開張,自然有人找你談談。 據說前些年,有幾個愣頭青仗一身武藝,非要搞事情。 沒過幾天,幾人就被亂刀砍死,扔在了亂葬崗。 縣城保安隊隨便查看了一下,說是被仇家殺死,早早結案。 「哇,好漂亮啊。」 文才看著白玉樓,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一棟燈火通明的大樓立在不遠處,樓外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透過那些燈光,就可以看到身材婀娜的女子走來走去,熱鬧非凡。 「嘿嘿。」 秋生一拍文才的肩膀,笑道:「你說的都是樓漂亮,還是那些女人漂亮啊?」 「小哥,過來玩呀。」 一群女人手裡挽著手絹,不斷的招呼路人。 文才看著那些站在門口,搔首弄姿,衣服都快要裹不住身子的女子,感覺渾身都在發熱。 「都漂亮,都漂亮。」 文才眼睛都直了,幾乎是流著口水就朝著白玉樓的大門走去。 「你乾嘛?」 秋生把自行車停在一旁,抓住文才的衣服。 文才愣了一下,說道:「不是去白玉樓看花魁嗎?」 秋生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沒好氣道:「這地方你去的起嗎?再說,要真是被師傅知道我們去這種地方,你猜會怎麼樣?」 文才模模口袋裡剰下的幾十個大洋,說道:「我猜不出來。」 秋生無語了,師傅說文才是榆木腦袋還真是沒錯。 「那我們去哪裡?」 家樂指了指白玉樓對麵一座兩層高的茶樓,說道:「那裡啊,笨蛋。」 「啊?茶樓啊。」 文才失望極了,走了這麼久,就來喝茶? 秋生嘿嘿一笑,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兩位客官,可有預定?今兒茶樓滿座了。」 兩人還沒進屋,就被店小二攔了下來。 今晚可是白玉樓花魁大展風采的日子,誰都想一睹芳容,他們的茶樓位置得天獨厚,早就滿座了。 秋生好像早就料到這一出,伸手取出一個木牌遞過去,說道:「有預定。」 「喲,兩位快請進,我帶你們上去。」 店小二帶著兩人到了樓上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個位置極好,稍微抬頭就能看到白玉樓的大廳的舞台,一切美景盡收眼底。 二樓早就坐滿了人,伸長了脖子盯著窗外,都在等白玉樓的花魁出現。 「秋生,你什麼時候預定的?」 文才對這個位置十分滿意,雖然沒能進白玉樓,也滿足了。 秋生笑道:「我托姑媽的朋友弄的,咱們先吃點東西,看完表演就回去。」 「來了,來了。」 秋生和文才點了幾味小菜,吃了幾口,就看到了其他的客人都不由的激動站起來,紛紛看向窗外。 秋生和文才連忙放下筷子,朝著窗外的白玉樓望去。 —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雕紅畫綠的白玉樓舞台上,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款款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隨意挽起,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旗袍,更是增添了幾 分柔情。 「哇,長得真好看。」 文才看得都癡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娶個漂亮媳婦,生個大胖小子。 可是,文才長得實在是太提神了,這個願望估計是實現不了。 「確實很好看。」 秋生在一旁點點頭,不愧是白玉樓的花魁。 那女子走到舞台中央,挽了一個好看的手勢,跟著悠揚的音樂,輕啟朱唇。 煙花那女子,嘆罷那第一聲。 思想起奴終身,靠呀靠何人。 爹娘生下了奴,就沒有照管。 為隻為家貧寒,才賣了小奴身。 依呀呀得餵,說給誰來聽。 …… 這首歌,名為:嘆十聲。 講述的是青樓女子的無奈,閒暇之餘的微微嘆息。 從女子口中娓娓唱出,很有感染力。 茶樓眾人漸漸停止了喧嘩,心神都沉浸在歌聲裡,仿佛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從天真清純到掙紮紅塵的一生。 有些感性的人,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一曲罷,女子微微鞠躬,轉身退去。 「好。」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爆發出陣熱烈的掌聲。 「唱的真是太好了。」 秋生和文才一邊鼓掌一邊贊嘆,長得好看又有才華的女子總是容易吸引目光。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頓時激起了千層浪花,許多人都開始喊。 但是,大家喊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女子再出來。 反倒是白玉樓的管事,一個鬥雞眼瘦小男子站了出來。 「各位!」 鬥雞眼清了清嗓子,聲音十分難聽:「各位,霜兒小姐今天的表演結束了!」 「想要繼續聽歌,下個月再來吧。」 「原來她叫霜兒?名兒真好聽。」 文才目光不舍的等著白玉樓深處,要是能夠娶霜兒當媳婦,這輩子都值當了。 「切,又是這樣。」 「是啊,霜兒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就是,上個月也是這樣,霜兒姑娘隻是出來唱了一首歌就走了!」 「……」 眾人意猶未盡,但是也無可奈何。 看完了表演,就三兩成群的散了,茶樓的生意瞬間跌了一大半。 茶樓老板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恨不得霜兒小姐天天出來唱歌。 這樣的話,自己一夜暴富不是夢。 秋生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總覺得哪裡有古怪,但是又說不出來。 「看來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