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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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曾作為暗探潛入敵營,為此特地學過變聲口技,即便有些許不同,時隔八年葉靜楓已然無法分辨。

聽到父親的聲音,她沒有歡喜也沒有怨恨,隻有一份不知所措的緊張,生怕他突然變臉,僵著身子候在原地。

許嬤嬤頭向著門口趴在地中央,額角有一處新傷,鮮血順著麵頰滑落,雙目緊閉,膚色呈病態的蒼白,乍一看有些瘮人。

葛舟堯戰戰兢兢不敢靠前。

陳武用刀鞘戳了戳許嬤嬤的手臂不見醒來,張崇白了他一眼,這裡又不是邊關,時不時有敵方的探子和刺客以各種姿勢登場。

撥開刀鞘,示意他與自己合力將許嬤嬤抬到床上,為她診治。

趁著這個功夫,李霄參觀了一下隱匿在自家後院的「世外桃源」。

格局與尋常的院子沒什麼兩樣,惹人注意的是書房裡有千本藏書,琴房的牆體很厚,門窗皆用棉被遮擋,很明顯是用來隔音的。

也就是說,這對主仆是有心掩人耳目藏在這裡。

李霄挑唇:「有意思。」

他將葛舟堯喚到身前:「前朝大公主葉靜婷在公主府裡住著,葉靜楓又是何人?」

前朝皇室血脈被藩國魏王率兵屠戮殆盡,隻葉靜綺得外家庇護幸免於難,他清剿了魏王一係上位,算不得篡權奪位,保留了她的公主之位。

僥幸活下來的宮人全部被留用,前朝大內總管和副總管死在叛亂中,排在其後的葛舟堯順勢上位,他對前朝之事頗為了解。

短暫的沉默後,葛舟堯道:「葉靜楓是前朝先皇後的長女,比葉靜婷長半歲,先皇後因母族謀反受牽連被賜死,關於葉靜楓有兩個傳言,一說,她早在幼時就病故了,二說,她同先皇後一並被賜死,繼後上位後,抹去她的存在,下了封口令。」

「先皇後之女,周國公的外孫女。」李霄呢喃低語,隨之追問:「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騙子?」

葛舟堯道:「先皇後身故的時候老奴隻是禦膳房裡傳菜的管事,對主子們的事不甚了解,不過老奴曾在先皇後身邊見過房裡那位奶嬤嬤,應該是真的。」

李霄仰頭,五指覆著麵容無聲大笑,他這個皇帝當了一年有餘,竟不知宮裡頭還藏著一位前朝的嫡公主,這皇位並非想象中的那般無趣。

平復了心緒再次問道:「這間院子是什麼時候建的?」

葛舟堯直直跪下:「老奴不知,老奴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

外麵那片林子年頭已久,高大茂密,粗看根本想不到裡麵會藏著一間院子。

位處偏僻,主子們不會走這邊,宮人們偶然路過看到那破落的門頭也不會一探究竟,前朝皇帝生性多疑,報到上頭是福是禍不得而知,就這麼被忽視了。

身為大內總管連這種事都不清楚是失職之罪。

李霄站得筆直,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言語。

張崇安置好許嬤嬤前來稟報:「額頭是皮外傷不妨事,腳踝筋骨扭傷暫時不能走路,風寒引起的發熱喝過藥就退了,隻是她有鬱結在心,加之操勞過度傷了元氣,這樣下去很容易染病,病了很難痊愈,需得精心調養。」

「把藥留下。」李霄轉身走向門外:「人都撤了。」

葛舟堯站起身詫異地看著他的背影,就把那對主仆留在這裡不管不顧地走了?

*

夕陽西下,漫天紅霞。

許嬤嬤悠悠轉醒,掀開眼簾,入目是熟悉的床帷,昏迷前懸著的心落定,扭頭看向守在床前的葉靜楓,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葉靜楓清麗的臉上浮出喜色:「嬤嬤醒了?」

「老奴感覺好多了。」許嬤嬤含笑道。

葉靜楓雙眼似山澗跳躍的清泉,清澈閃亮:「父皇來過了,還請了禦醫為嬤嬤診治,不曾處罰我。」

她是落水後高燒導致失明,眼球本身沒有外傷。

話音落下,半晌沒有聽到回應,她疑惑地喚了一聲:「嬤嬤?」

許嬤嬤懷疑自己在做夢,閉上雙眼復又睜開,如此反復三次,眼前的景象依然沒有改變,這才不得不麵對現實,心髒砰砰亂跳,緊張地問道:「皇上可有說什麼?」

前朝都亡了啊,明嘉帝的墳頭都長草了,哪來的父皇!

笑容褪去,葉靜楓微微垂頭:「父皇沒說什麼,吩咐禦醫把藥留下就離開了。」

不曾過問從前,也不曾許諾往後,根本不欲理會她這個令皇族蒙羞瞎眼的女兒。

兒時她哭過鬧過,有很多話想要質問父皇和母後,他們那般疼她,為何一夕之間全都變了。

許是時隔太久,許是她已經長大了,當父皇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連開口都很艱難。

許嬤嬤滿臉震驚,再問:「除了皇上和太醫可還有旁人?」

她竟是誰誆騙了葉靜楓,此事是否有挽回的餘地。

「還有宦官和帶刀侍衛。」

葛舟堯說話的調調很容易分辨,大門倒下的瞬間,葉靜楓聽到了陳武拔刀的聲音。

說到這裡,她掩去眼底的波瀾,背過身走向門外:「嬤嬤餓了吧,我去準備晚膳。」

許嬤嬤險些背過氣去,手掌不自覺地攥緊身下的被褥。

禦醫,宦官,帶刀侍衛都全了,對方定是一位主子,而如今偌大的皇宮裡隻有一位主子,就是新帝!

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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