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嘉王趙楷，孰一孰二（1 / 1）
趙楷寫的一手好字，通篇文章兩千餘字，寫了約有百餘字之後，就被趙佶給叫停了。 「陸德先，你是這次的主考官，這字跡核對以及後續文章的確認便由你來定論吧！」 陸德先聞言稱是，現在的這個活除了他這個重和年的主考官，別人怕是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未知的攤子。 在趙楷書寫答卷的時候，前三甲的答卷已經差人送到了紫宸殿，陸德先在打開考卷的那一刻，不少人都圍觀了上去，李綱自然也不例外。 嘉王趙楷書寫的百餘字，不管是字體還是行筆的方法，都可稱大家風範，這也難怪，畢竟當朝天子便是擁有著極高的藝術造詣，這做兒子的想必是完美的繼承了老子天賦。 陸德先在對比完趙偕的字跡之後，在眾人震驚的同時，他又招呼著幾名官員打開了探花郎王昂地答卷。 在這大殿之上，文官占著絕對的地位，所以在兩相比較之後，這狀元郎花落誰家一驚一清二楚了，至於探花的答卷已經沒有看的必要了。 待所有的核對確認完之後，眾人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堂堂皇家子弟中了狀元，值得震驚不假。 但是更為震驚的則是這狀元動員了那麼多人尋找都沒有找到，居然因為蔡鞗的一個玄而又玄的夢給找到了，而且連人的名字都給提前告知了。 莫非這仙人托夢的事情都是真的？ 高俅也是親眼見證過眼前答卷的人，臉上很快堆砌起了不要臉的笑容，回過身來對著趙佶行了一禮道：「陛下，太清道德天尊他老人家托給蔡待製的夢是真的，本次科舉奪魁之人正是嘉王殿下，實乃天佑我大宋，文昌興國啊！」 其他官員見狀，也緊緊跟隨高俅跪拜在地，就是蔡京這等老臣也晃晃悠悠的跪了下去。 蔡鞗也不例外，但是他能夠想象的到，這個趙佶在這個時候是多麼的高興，尤其是想到歷朝歷代皇子參加科舉取的頭名狀的人僅有自己的兒子，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 「怎麼可能，朕簡直難以想象這件事情會是真的，陸德先，你說！」趙佶震驚地站了起來，隨後又坐了下來，隻是那臉上的笑容卻是遮掩不住。 陸德先見狀，表現的比高俅還要激動，他對著趙佶行了一禮道：「回稟陛下，字跡以及書寫完成的百餘字絲毫不差，後麵的行文也不必核對，此次科舉狀元已經可以判定就是嘉王殿下。」 「臣等恭賀陛下，恭賀嘉王！」眾臣見狀，一起恭賀起來趙佶。 趙佶臉上終於浮現了得意的笑容，他看著殿中眾臣道：「都免禮吧！」 眾臣們退了回去，唯獨趙楷還跪在地上。 「你也起來吧！」 「兒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趙楷認罪的態度極其誠懇，這一幕落在眾臣眼中不由多了幾分好的印象。 於此同時不少官員也在龍椅上地那位官家地目光中得到了一絲不尋常地信息。 「嘉王聰慧好學，猶如文曲下凡，以月匈中筆墨點綴這大宋大好河山，何罪之有？天下學子萬千，孜孜不倦者無數，苦讀寒窗十餘載不就是為了今日的金榜題名。若問這天下學子，誰又不想奪魁於天下，受陛下嘉獎，為天下謀福呢？」 率先開口的聲音來自蔡鞗，他打量著眼前的嘉王趙楷，這位生於建中靖國元年，也就是公元1101年的皇子，現今不過一十七歲，就已經獲得了大宋朝的狀元。 蔡鞗想了想自己十八歲的年華不過才剛剛開始高考，連那個羨慕的象牙塔都還沒有走進去，彼此一對比，多有感觸。 「罪臣認為，嘉王奪魁之事應當宣告天下，以安民心。自古民間多有揣度皇家學子真才實學，卻少有證明。次次嘉王入考，一舉奪魁，正是向天下百姓展現皇家崢嶸之時，畢竟皇家為大宋第一家，作為百家之主，隻有主強，民才強，正所謂『兵慫慫一個，將熊熊一窩』，此語話糙理不糙，還望陛下大告天下，舉國同樂。」 蔡鞗的一番話說完，趙楷的身子明顯一顫。 蔡京作為一朝宰執，他明白蔡鞗心中的想法，不過他還有自己的考量，於是出班道：「回陛下，老臣則是有另外一種看法，嘉王殿下能夠以進士第一而冠於天下學子，此為我大宋之喜，也是我大宋之福。然而，我大宋自開國以來，雖然對皇家子弟參與科舉已經少有約束，但卻從未有人涉足。今日嘉王已然成為這狀元郎，本應是普天同樂，然而為了能夠更好的得到天下學子地認可，老臣建議以榜眼王昂為第一，嘉王為第二，此舉方能杜絕坊間閒言碎語，以免造成不良的影響。」 蔡京的想法與蔡鞗的建議相左，這一刻倒是出乎眾臣的意料，不過在這大殿之上，蔡鞗顯然是不占有優勢的，以高俅、王黼等人也紛紛附議，就連周邦彥也站在了蔡京這邊。 趙佶看著台下的眾臣，他明顯是鬆了一口氣：「諸位卿家言之有理，隻是虧待了嘉王！」 趙楷聞言身子又是一顫，不過很快調整了過來：「兒臣謝過陛下不罰之恩，日後定當好生學習，早日為陛下分憂！」 「嘉王大義！」眾人又是一聲附和，顯然能夠這麼快就妥協這個並不公平的做法，顯然是這趙佶與趙楷之間有過探討，趙楷麵對這個結果也隻能接受，畢竟能夠為皇家拉攏天下士人已經算是大功一件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蔡鞗又跳了出來：「罪臣有不同想法，老君昨日夢中曾言：天有九霄，而神霄為最高，其治曰府。神霄玉清王者，上帝之長子，主南方，號長生大帝君，陛下是也。既下降於世，其三子號文曲，主東方，攝文首，可為天下先。陛下，既然以老君之意，乃是長生大帝君，三子乃嘉王殿下，當為天下學子榜樣。夢中之言，老君所托，雖不盡然，但多以靈驗，若奪嘉王文位氣運，恐惹天道之怒，還請陛下三思。」 趙佶聞言自己是長生大帝，雖然知道這是奉承之意，卻依然十分高興，他不由得打量了一番蔡鞗，隨之看向了蔡京道：「既然如此，三甲之事，朝會之後，老太師、高俅、陸德先等人一同隨朕商討再做定奪，至於嘉王趙楷，功過相抵，遷封荊南、寧江軍節度使，主管江陵、夔州兩地，進封為鄆王，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