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議王倫，生死去留（1 / 1）
關於梁山的話題，蔡鞗還是很感興趣的。 不過讓蔡鞗意外的是堂堂宋押司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正在上菜的店小二手猛地一抖，差點把湯水灑了出來。 「哎幺，對不住，各位官老爺，剛才手滑沒拿穩，還請見諒則個。」 店小二語氣正常，倒是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你這小二，怎的如此沒有眼力勁，趕緊下去，莫要再毛手毛腳。」一旁的一名身著衙役服飾的男子十分不快的嗬斥了一聲，然後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趕緊下去。 「雷都頭教訓的是，小的一定注意，還請官老爺見諒，小的這就給你們補一道拿手菜壓壓驚，稍等片刻。」這店小二一臉賠笑，顯然是經常在這酒樓之中打交道的人。 「無妨，無妨，去把，記得做好你的拿手菜，本巡檢使要好好嘗一嘗，做的好，有賞！」蔡鞗不會因為這等小事情與一個小二計較，這樣的話未免太過於掉價了，隨後看向一旁的徐寧道：「有勞徐將軍去車裡取些銀兩來，今天這頓飯我蔡鞗請了。」 徐寧哪裡不知道這蔡鞗的意思，於是上前應聲離去，時文彬等人想要攔阻，無奈蔡鞗言語之中這頓飯不讓他請就是和他作對，所以最後時文彬等人不得不同意了。 「我們繼續，關於這梁山寇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雖然沒有造成大的危害，卻也不容小覷，難免會發生類似川蜀之地王小波與李順那等勢力，屆時怕是已經晚了。所以，宋押司，你認為這梁山寇會不會成為這樣的賊寇呢？」蔡鞗直接以川蜀起義的事情來說事，就是不知道這宋江如何回答。 宋江聽蔡鞗這麼說，思襯片刻道：「梁山賊寇不過就是王倫之徒，我州縣廂軍也不是那等容易欺辱之輩，隻不過現在廂軍疲憊，難有當年之勇，讓他們去做掉腦袋的買賣，顯然是不會真心賣力的，這是其一。至於其二，王倫不過是一位落地書生，其鬱鬱不得誌之下才落山為寇，為的是自己的逍遙自在，這些年來倒也沒有犯過太大的案子，而且偶有接濟鄉民，頗受百姓愛戴。他不反，縣裡便也不勞心費力的去做這件事情，浪費人力物力。所以，下官認為，這梁山寇倒也不是非除不可，甚至招安就可以一舉拿下梁山。」 招安？ 蔡鞗看著宋江，這倒是像宋江的脾性。 這人若是利用好了，以後必定是一員得力乾將。 「招安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隻是人人鬱鬱不得誌，最後都落草為寇，然後讓朝廷去招安，討要個職銜，那我們朝廷的官也太好當了不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招安就能夠一勞永逸的。」蔡鞗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大宋缺少的是為民請命的好官，而不是為民製造禍端的庸官，誰又知道這王倫是一個什麼心性的人，招安之後會不會被那些貪官汙吏同化呢？」 這歷史上招安的人不少，能夠真心為朝廷出力的也不少，比如那黑山賊的首領張燕，被曹操招安之後官拜平難中郎將等職，對於曹魏政權立了不少功勞，並封張燕為安國亭侯，除了張燕還有「泰山賊」臧霸，進封良成侯後還配享了曹操廟庭。 招降後為非作歹的也比比皆是，最為突出就屬於那五代第一的梁國建立者朱溫了，直接乾掉了兩代帝皇，終結了李唐王朝。 對於蔡鞗的一番言論，宋江與時文彬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隨之附和，並沒有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不是那麼好拿捏得。 蔡鞗閉目養神了一番，隨後慵懶的道：「不過這招安倒也是一個法子，隻不過本官不喜歡這等嘴上仁義，卻內裡骯髒的家夥，據皇城司的情報，這王倫心月匈狹窄，生怕別人分了他一星半點的權利，所以打壓自家兄弟，這等人落了江湖義氣，不如呼保義公明你啊！」 這蔡鞗簡短的一句話，著實把宋江嚇了一跳，尤其是說到皇城司的時候，讓他內心裡猛地一顫，這一小撮山賊居然驚動了皇城司的人，未免有些太誇張了吧！ 「慚愧，慚愧，蔡巡檢使抬舉下官了，平常下官隻是喜歡結交豪俠，了解地方民情，許多未知的事情從他們口中也能獲知一二，對於下官的職責有所幫助而已。」宋江並未否決，而是承認了自己喜歡結交豪俠的事情，臉上不經意間也有了一絲緊張的神色。 「這江湖氣息太重了，容易惹上官司，宋押司還是好生珍重，莫要屆時走了邪途。」蔡鞗盯著愣在那裡的宋江，緊接著笑了笑又道：「不過結交豪俠也是人生一大趣事，畢竟官場乏味，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更為愜意啊！來，為了我們心目中的生活，共飲此杯！」 乾杯！ 眾人一飲而盡，梁山的話題也告一段落，最終蔡鞗也沒有說是如何對待梁山寇。 接下來，蔡鞗又詢問了一翻稻田務的事情，原來那政策還沒有涉及到鄆城縣，所以目前鄆城縣還算安寧，不過聽上麵的意思，或許明年就有人前來測量土地，具體事宜還在等候消息。 這水滸中並沒有涉及宋江起義的時間，所以蔡鞗在查閱史料之後得知這宋江起義大概是在明年，也就是公元1119年，這也差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這宋江還沒有娶閻婆惜，時間尚早。 就在蔡鞗想著後麵的路怎麼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名衙役走了進來準備附耳說些什麼。 時文彬見狀怒斥道：「沒看到蔡巡檢使還在此地，低聲細語成何體統，大聲說來便是，何必嚼耳根？」 那衙役慌忙大聲匯報道：「稟告蔡巡使、明公，東溪村和西溪村又打起來了。」 「什麼？這兩個村子真的是一天不鬧事就不安生，真是讓人頭疼啊！」時文彬聞聽到這件事情不禁扶額，他看著蔡鞗道：「蔡巡檢使，這件事情下官先去處理一下，這裡便讓公明陪著蔡巡檢使，待飯後也看看這鄆城的風光，雖然比不上京師，卻也是別具風格的。」 蔡鞗聞聽有兩個村打架鬥毆的事情，這讓他十分好奇古代人是怎麼群毆的，於是笑道：「無妨，本巡檢使隨時明府去看看便是，也當了解下當地的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