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進為學士，神霄圖謀（1 / 1）
蔡鞗著實是沒有想到這林靈素居然這麼有影響力，居然能夠讓堂堂皇城使都拜入了他的門下，甚至能夠與宰執之臣平起平坐，難怪無論是忠臣還是奸臣都對這個平白無故蹦出來的林靈素十分不滿。 但是根據張如晦的一番介紹，他得知林靈素居然主動向蔡京站位，這表明了林靈素是因為蔡鞗的原因，也是借著自己這個莫名的身份靠近蔡京當做自己的依仗。 次日一早，蔡鞗剛到了府衙之上，屁股還沒有坐熱，翟汝文也還沒有開啟新的一輪鄙視之戰，張如晦到來的聲音就通報了過來。 一番客套之後，蔡鞗便帶著眾人接旨。 「宋受蔡鞗宣和殿學士敕：卿赴京東極邊之地，監察密、濰、萊、登四州邊事，得太清教諭，懲奸除惡，又有萬民之請，是為良臣，特進宣和殿學士……，隨行將佐徐寧、王進進封承節郎，陳進進封進武校尉，朱貴、杜遷進封公據……望盡心竭力，四州安定，故茲詔示，想宜知悉，重和元年十月二十日。」 蔡鞗昨天並未看那詔書，卻沒有想到這趙佶居然還給自己晉升了官職，這裡麵的功勞除了林靈素之外，自然也少不了老爹以及鄆王趙楷的發力。 「臣蔡鞗謝官家恩典！」 蔡鞗一怔，這徐寧怎的還在那裡杵著，抬頭斜看了一眼徐寧。 「別愣著了，謝恩吧！」 徐寧這才從震驚中回過味來，他不過是一個教頭中的佼佼者罷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還能得到一個帶有品階的官位，回過味來，趕緊叩頭謝恩道：「臣徐寧謝官家恩典。」 承節郎啊！ 這可是一個從九品的官職，對於一介武人想要從武發跡，在沒有後台的情況下，想要拿到無品的官階都有一定難度，更何況現在還是這從九品的官職。 自從政和二年，三班奉職改名之後，這承節郎便是官階改革以來從屬武官五十三階第五十一階，是一個僅次於九品武官保義郎的官階，至於這承節郎之下還有一個五十二階的承信郎以及無品級的八個官階，所以徐寧從一個連五品都算不上的教頭直接榮登從九品僅次於九品的承節郎，在這個武官低下的年代裡能夠有此殊榮已經是祖上蒙蔭了。 殊不知，南宋中興四將之一的韓世宗戰西夏、平方臘，功成歸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承節郎的官階，這對於眼前的徐寧而言不可謂不是榮耀加身。 朱貴因為在保護李師師等人，並未到這州府，所以錯過了這次驚喜的機會，不過隨後他若是知道了就憑借自身一介山賊的身份居然還能入朝為官，那肯定喜色不弱於徐寧。 「蔡學士，請接聖旨！」 張如晦滿臉堆笑地看著蔡鞗，把手中的聖旨遞到蔡鞗的手上之後。 「蔡學士，如今不過弱冠之年，便以學士加深，蒙受恩寵，日後定當不可限量，張某在此先行恭賀一番了。」 蔡鞗雙手接過聖旨，然後看著張如晦道：「多謝張皇城此次能夠前來宣讀聖旨，待蔡某備好酒菜，稍作進食們，好生歇息一番。」 李文仲身為京東東路轉運使，為京東東路最高長官，他可是聽說過皇城司的大名，對於堂堂皇城使的張如晦也是多有耳聞，於是道：「蔡學士與張皇城都是遠道而來，豈能再讓兩位破費，今天這頓飯食，我李某還是能夠付的起的。」 翟汝文見狀，倒是笑道：「張皇城遠道而來，怕是旅途顛簸，翟某還有公務要做，就不與諸位一同用膳了。」 張如晦見這翟汝文居然如此不識抬舉，倒也沒有說什麼：「翟知州公務繁忙，那張某就不多做打擾便是，張某還要奉命前往蓬萊修建神霄道宮，也不便在此多做打擾。」 這說歸說，做歸做。 一桌酒菜上了桌，終究還是要吃下去的。 東坡樓上的雅間再次為蔡鞗等人擺了一桌，張如晦身為皇城使可是有著很大的權利，就是那李文仲都不敢得罪他，唯獨這被貶出京的翟汝文卻是油鹽不進。 不過張如晦做了那麼些年皇城使，自然一些事情，他都能夠看得明白，所以在酒桌之上並沒有說及太多關於軍政的事情。 反倒是李文仲對於張如晦口中的林靈素這位神秘人十分感興趣，在一番了解下知道這位林靈素深得官家的器重，眼珠子便不斷的轉了起來。 蔡鞗哪裡不知道這李文仲的小九九，隻不過懶得去揭穿他。 「我師尊曾言，蔡師叔是他唯一敬重的小師弟，所以以後師尊在京城的事情，還需要師叔予以支持。」 這是張如晦第二次說及要支持林靈素的事情了，對於這件事情蔡鞗哪裡不知道這林靈素心裡想的是什麼？ 不過就是借助蔡家與皇家發揚神霄一派，助他成為道門魁首罷了。 「道門魁首，自有定數，林師兄當之無愧，不過還請張師侄傳信於林師兄，道佛相爭，不宜過急，當求共存，不然會禍及自身。另外還請叮囑師兄，我們蔡家能夠讓他成為人上人，也可以讓他更近一步，但是若是膽敢反過手來針對我們蔡家，我蔡鞗也能讓他身敗名裂！」 蔡鞗說到此處，不由一笑。 「當然，若是師兄隻是要當一個好好的道魁，那麼我蔡鞗自然是鼎力支持的，畢竟道家無為之治，可是在漢朝可為國學，忠君愛民，才是正道。天下道士千千萬，莫要忘記了在萬千道士中還有一位能被蘇大學士稱贊的女道曹道沖，更不用說及其他流派了。張皇城使身為官家親掌近侍，想必知道這伴君如伴虎，個中厲害關係，自是不用我多說了。」 張如晦聞言，他眉頭緊蹙道：「師叔點撥甚是，我自當如實相告師尊。」 蔡鞗點了點頭道：「如此才能成為天下道魁，發揚神霄一派，道佛之爭亦是如此，這佛教歷經千年，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外來教派，多以本土教化，可打壓卻不可緊逼，免遭反噬，切不可冒進。」 李文仲作為中間人，雖然大部分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卻能夠聽得出來，這蔡家是準備與道家聯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