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指揮朱濤，視人如草（1 / 1）
快馬而行，蔡鞗八人很快便到了李文鎮。 這廂軍大營位於李文鎮之北，出了李文鎮才是目的地所在。 隻是沒有讓人想到的是，他們剛到李文鎮，就看到了一名身著廂軍製式軍服的中年男子，居然直接一腳踹倒了一名老者，肩上扛著的則是一名少女。 「這就是廂軍？」 史進年輕氣盛，當下就看不過了，徑直拍馬過去。 蔡鞗並沒有出聲阻止，作為巡檢使，這次邊四州的禁軍以及廂軍等都的教習之事都是歸於他管理的，如今遇到這事當屬於他的失職。 徐寧來到蔡鞗的身邊，看著遠處的一幕，又見到了臉色凝重的蔡鞗，不禁勸說起來：「小公爺，不說是這廂軍，就是那選入禁軍的人也多少是有些陋習，想要杜絕卻甚是難辦，這些隻能慢慢改變。小公爺，還需從長計議啊！」 「是啊！小公爺，軍隊疲憊如此，這一路上咱們也看到的不少了，這已經變為了常態，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夠改變了的。」王進也在一旁勸說道。 丁大成此刻看著蔡鞗，直接躲得遠遠地，畢竟眼前地這些廂軍不就是當初的自己嗎？ 「別躲了，丁大成，去幫一下史進吧！」蔡鞗看向了正在驅使著馬匹向遠處靠的丁大成。 「啊？」丁大成一怔，當下臉色一笑道：「好嘞，小公爺，您就瞧好吧！」 丁大成去了，赤手空拳下的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等他快到了那些廂軍麵前的時候，在握向月要間的那一刻才發現今天沒有帶武器。 不過好在，不用等他出手，史進已經直接撂翻了三個廂軍。 那些廂軍怒了，他著實沒有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管閒事的。 「兄弟們，抄家夥，給我使勁打！」 那名扛著女孩的廂軍穿著的是皮甲，頭戴皮笠子，這身軍裝一眼看上去比被打倒在地的幾名廂軍穿的要好上不少。 「丁大成，愣著做什麼，給我上！」 蔡鞗沒有去催促史進，反而去催促丁大成這個等著躺贏的家夥，身為都頭比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都不如，簡直不要太丟大宋軍隊的臉。 在蔡鞗的注視下，丁大成不得不一聲大喝，沖向了廂軍之中。 這一沖鋒，可是了不得，堂堂都頭，直接被三名廂軍給打趴在地，就這樣的本領哪裡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將官。 史進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自稱都頭的丁大成居然如此不堪，隨後回援了丁大成，便與抽出兵刃的一眾廂軍對峙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破壞本指揮的好事，簡直是不知死活！」這自稱指揮的中年男子看著史進冷哼一聲道：「兔崽子，蠻能打的嗎？不如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後再給你找幾房媳婦，保你榮華富貴如何？」 「呸！」史進厭惡地看著眼前的這位所謂的指揮使：「你這廝給我提鞋，我都不要，還跟著你，真給自己臉麵，我再給說一句，放下那個娘子，否則……後果自負！」 蔡鞗不由一笑，史進怕是想說是否則死，不過畢竟還沒有經歷過那等場麵的人，想要說出這種話顯然是有些違心了。 「本指揮乃是壯武軍指揮使，你倒是好大的口氣，真當你是那前來擔任四州巡檢使的蔡衙內？」那指揮使說著還在娘子身上扌莫了一把又道：「看到了沒，你要不要也來一下，當然前提是做我的手下！我忘記給你說了，本指揮姓朱名濤，次邊四州廉訪使者朱瑾是我叔父，我一沒殺人，二沒搶財，三沒擾民，不過就是和心愛的女人鬧了點脾氣而已。怎麼，這樣你們還想拿我見官不成，看你們也是練家子，不如在我手底做事，還能每月給你們幾十文的軍餉，如何？」 「誰需要你的這些湊錢，趕緊把那娘子放下，不然休怪我史進手下無情！」 「哎幺，我的小祖宗唉！這是人家的地盤，你老人家不要自報姓名，不怕被報復啊！」 史進心直口快，天性使然。 丁大成一臉無語，老兵油子特性。 蔡鞗饒有意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其實蔡鞗也想成為一個武功卓絕的高手，無奈這具身體不給力，隻能做一介文臣了。 想要突破自身，怕是也要像史進一樣，每日三更而舞。 這著實有些太累了。 朱濤對於史進的狂妄顯然是零容忍的，於是一聲令下，讓隨行地十餘名廂軍向史進與丁大成殺了過去。 蔡鞗騎著馬慢悠悠地向前而去，徐寧等人緊隨其後，他們並未動手，臉上怒色卻是絲毫不減，若不是看在眼前地蔡鞗麵上，此刻這朱濤的腦袋怕是已經搬了家。 至於廉訪使者，蔡鞗是知道的，這個職位在之前被稱之為都總管司走馬承受公事，是負責一路的監察本路將帥、人事、物情、邊防及州郡不法事之責，每一年回京述職一次，可謂是權勢極重。 能夠充任此官的，多數以正七品上的官階，職位高於通判，雖然比不上那些轉運司、各種提舉司、各種副使的地位，卻有著接近官家地便利，伺候好了，升官發財便不在話下。 「你說你叔父是個公鴨嗓的宦官？」蔡鞗沒有理會馬下的混戰，這對於他而言，這些都是次要的，也用不著他操心，這個朱瑾也不過是一個生存在明處的間諜罷了。 「大膽，竟敢如此稱呼朝廷命官，你這是找死！」朱濤沒有想到有人居然敢對自己叔父如此，他惱怒地看著蔡鞗道：「看你們裝扮也不像是什麼好人，定是哪裡的山賊前來打探情報，準備伺機搶奪財物吧！可惜，你們今日遇到的是我朱濤，注定了你們今天有來無回，兄弟們，生死勿論！」 蔡鞗眉頭緊蹙，這位叫做朱濤的指揮使，看來是一丁點都沒有把人命放在心上，這怕就是典型的視人命如草芥，這一路上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比丁大成可惡百倍。 「丁大成，贖罪的機會來了，不要讓本巡檢使失望！」 蔡鞗此話一出，那朱濤哈哈大笑起來：「一個看似弱冠的臭小子，還自稱什麼本巡檢使，真當老子眼瞎啊！兄弟們，愣著做什麼，全部抓了，送翟汝文那老家夥換點酒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