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寨中汙穢，蔡鞗心思（1 / 1）
宋啟山，蔡鞗沒有打過交道，不過現在這宋啟山來到這裡，他已經猜出來了他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司寇參軍在宋之前名為司理參軍，後於宋太宗太平興國四年改諸州司寇參軍置，掌本州訟獄勘查之事，方才他並未跟著蔡鞗的船隻而來，想必是另行乘船到的這沙門島。 「老頭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蔡巡檢使，還請蔡巡檢使恕罪！」王都頭臉色發白的看著蔡鞗，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看似不過也就剛及弱冠的年輕男子怎麼就成了巡檢使了，關鍵是這巡檢使臉司寇參軍宋啟山都要畢恭畢敬的。 「無妨，無妨，不過就是虛驚一場，你們不過也是誤會我們是劫獄的不是？」蔡鞗嗬嗬一笑，然後沒再理會王都頭，而是看向了宋啟山道：「宋參軍，怎的今日也來到了沙門島，難不成今日沒有公事要辦？」 「嗬嗬，下官也是押送犯人到這沙門寨之中，湊巧看到了這裡的情況，蔡巡檢使怎麼不表明身份，也不至於這等事情發生。」宋啟山看著蔡鞗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蔡鞗聞言看向了宋啟山，不過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笑著道：「玩玩而已，看看這沙門寨的防禦如何，現在看來，不過如是。既然宋參軍來了，那咱們就就進去看看吧！」 宋啟山聞言道：「這天寒地凍的，沙門寨裡又都是關押罪犯的地方，咱們就不要進去了，免得沾了晦氣，影響蔡巡檢使的福氣，您說是不是？」 「晦氣？剛才不是已經都沾上了嗎？」蔡鞗拍了拍自己的絲綢做的衣服道：「說的也對，晦氣沾點總歸是不好的，拍一拍就好了。不過我就是好奇，這發配沙門島的都是些什麼人，這裡為什麼能夠被人感到比發配嶺南還要絕望？」 「這，這都是傳說，哪裡有人說的那麼誇張，不過就是一般的牢獄罷了。」宋啟山嗬嗬一笑，顯然這裡麵有著什麼貓膩。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來了，不能錯過不是。」蔡鞗沒有繼續理會那宋啟山，直接向寨內走去。 王都頭見狀想要攔阻，徐寧一步上前擋住了王都頭，這徐寧的厲害，王都頭這個老獄頭是看得真真切切，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就這樣一個瘦弱的人，居然打翻了二十餘個獄卒。 「您請，您請，您請。」王都頭點頭哈月要地看著蔡鞗，極盡阿諛奉承之色。 蔡鞗懶得理會這個老獄頭，著實受不了這老不要臉的嘴臉，吃相難看，不過暫時也不想處理這個老家夥。 進入了沙門島寨之後，一股淡淡地刺鼻味道，不過仔細去聞是嗅不到的，這還是蔡鞗的鼻子嗅覺比較好的緣故。 從整體上來看，這寨子中還算不小，根據蔡鞗對於這沙門寨的了解，此地占地約有七畝左右，比剛剛初建的時候大了三畝左右。 寨子比蔡鞗這一路上見到的過的寨子都要大上不少，而且這裡的守軍一眼望去，零零散散的聚集在了一起。 城牆上，蹲著的，假寐的，聊天的…… 「都乾活了，一個個偷奸耍滑的，成何體統！」王都頭上前指著這些人，一邊指，一邊說著。 「王都頭，這是來貴客了，看來是拿了不少錢吧！居然需要您老親自接待，這倒是有些意思，別忘了請兄弟們喝酒啊！」一名牢頭看著王都頭，沒有理會這老獄頭的話，反而走向了蔡鞗道：「長得蠻粉嫩的，這若是丟在了牢裡，怕是要成為那群家夥爭搶的對象了。」 蔡鞗一怔，他是著實沒有想到這沙門寨之中居然也流行了這等癖好，倒是有些人讓人吃驚，敢情古代的牢獄，此風也是大為流行啊！ 「說什麼了，沒大沒小的，陸行，還不趕緊見過蔡巡檢使。」宋啟山從後麵走了過來，聽到這陸行的話趕緊斥責起來，隨後對著蔡鞗道：「蔡巡檢使，此人叫做陸行，是牢城節級。」 陸行見狀，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既然是傳言中的京東東路次邊四州巡檢使，趕緊作揖道：「小的陸行見過蔡巡檢使，剛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免了！」蔡鞗還不至於對這些牢城軍計較，隻是這裡的風氣已經形成，想要整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於是他沒有理會這陸行，而是朝著遠處正在搬運石頭的犯人走了過去：「兄弟，犯了什麼罪進來的？」 那犯人抬頭看向了蔡鞗道：「說了和沒說一樣，所以我為何要說呢？」 「咦？」蔡鞗一怔，這人說話有些意思，在這種環境下居然還能說出這等話，顯然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於是他又追問道：「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脫離苦海也有可能的。」 脫離苦海，這個詞對於沙門寨的人而言，幾乎是不可能。 「宋參軍，這個蔡巡檢使是不是這裡有問題，發配沙門島的人，多數都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他居然還要從這裡把人給撈出去，這不是癡人做夢嗎？」王都頭這個老獄頭顯然不相信蔡鞗的的話。 「你不相信，我相信，這位蔡巡檢使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上麵有人。」宋啟山指了指天，然後又開口道：「他把巡檢司的公廨搬到了這沙門島，準備在平海寨常駐，你們在這邊老實點，不要惹怒了這位，不然的話，你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知道嗎？」 王都頭看著蔡鞗，一臉不解地道：「這裡的天氣這麼惡劣，他們來這裡做什麼？這是有好好的登州城不待，非得跑到這荒島尋刺激的不成？」 「對，我就是來尋刺激的，王都頭，你看你這一大把年紀了，還在這裡當著都頭，顯然這裡還是有不少好處的，所以本巡檢使從京師來體驗體驗這裡的生活，順便為以後自己能夠寫出長篇大論，好對得起頭上這項學士的光環。」蔡鞗沖著王都頭笑了笑，然後他又看向了眼前的犯人道：「你是一個有趣的人，隻要你回答我，今後你就來我身邊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