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三燒牢營，震懾蛇頭（1 / 1）
沙門寨前，已經有三個人在門口等候。 他們本來是在平海水寨等待著蔡鞗的到來，等王進等人到了平海水寨的時候卻看到蔡鞗等人並沒有前來，於是在詢問之下才知道蔡鞗已經先去沙門寨去參觀去了。 這話一出口，沙門寨的寨官們頓時嚇了一跳，他們紛紛著急忙慌的向沙門寨趕去。 王進等人並沒有阻攔，而是跟隨在他們身後，看著這些寨官的狼狽模樣。 「下官沙門寨寨主長孫越見過蔡巡檢使！」 「下官沙門寨兵馬押監張興見過蔡巡檢使！」 「下官沙門寨牢營節級趙越見過蔡巡檢使！」 蔡鞗擺了擺手道：「都免了吧！聽說你們沙門寨的寨官們都有著好大的權利，手拿生死簿，掌管陰陽路，端的是厲害的很吶！」 長孫越看著眼前的場麵以及滿地的枷鎖，頓時明白過來眼前的蔡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是燒在了毛家莊這等刁民，二是那些作威作福的牛鼻子道士，三是到了沙門島準備拿沙門寨立威。 「蔡學士，你新到沙門島，可能不知道這裡的具體情況，你們在京師高高在上可能不知道，這座監獄從馬默之後雖然有所改善，但之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但如此，在這些年各地押送沙門島的犯人越來越多，你看看現在都有七百三十三人，實在是裝不下，上麵給的口糧追加也不過五百人，我們能怎麼辦？」 長孫越一臉無辜的看著蔡鞗，好像是在說你們這些做大官的沒有經歷過，怎麼可能知道這裡的困難。 「哦？宋參軍，這事當真？」蔡鞗順著長孫越的話，看向了一旁的宋啟山道：「王知州那邊也沒有相應的對策嗎？」 宋啟山聽了長孫越的話後，臉色就不好看起來，現在這家夥又禍水東引，這不是拉人下水的節奏嗎？ 「蔡學士不知，在您來之前，我們四州最多也就隻有小小的巡檢而已，你現在是負責四州的巡檢，也是一路走過來的，各寨闕額的事情也不用我多說。上麵的口糧根據我的了解，比如今年沙門寨犯人的口糧不過隻有四百三十二人，現在因為各州的重犯都紛紛發配沙門島，此外的還有嶺南地區的遠惡州軍和廣南州軍，至於那些發配五百裡和三千裡的州就是輕的了。沙門寨實際上又恢復了馬默之前的那種情況，缺衣少食，我們州裡也會有救濟，但是不濟事啊！」 蔡鞗聽到這番話之後，就知道了這裡麵存在的問題，朝廷方麵發放的糧食有限，裡麵的寨官還想要從中撈點好處，你克扣我克扣之後，四百多人的口糧最後能剩下的就不到一半，這一半用來供牢房的七百三十三人食用，每天也就吃個水飽。 州裡麵的糧食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撥給沙門寨，所以也隻是象征性的代表了一下州裡的態度。 「行，你們反饋的問題我也收到了，到時候我會如實反饋沙門島的情況。」蔡鞗看向了宋啟山道：「沙門寨的這種情況，宗通判知道嗎？」 宋啟山聞言回道：「知道，正是因為宗通判的原因，王知州才同意撥了一些糧食。不過自從馬默走了之後，也就蘇軾來此做了幾天知州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來說過這個事情了，順其自然。畢竟他們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死活已經沒有人關注了。」 「既然刑律饒他們一命，便是上天給了他們一次機會，雖然他們之中有罪大惡極之人，卻也有被無辜牽連的人，無論是什麼人，他們都應該能享受最後的待遇，可你們連吃食都不讓他們吃飽，你們與這些作奸犯科之人又有什麼區別？」蔡鞗看向了長孫越，這個作為沙門寨的最高寨官難辭其咎。 「蔡巡檢使，此事下官知錯了，還請蔡巡檢使手下留情。」長孫越知道蔡鞗的能力，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跪了下來。 「明知會有今日，何必當初那般做法。」蔡鞗冷哼一聲道：「今日之日暫且擱置，待蔡某熟悉了此地的軍務，便在與你計較！不過今日，我看到了這番情景，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你們，牢內的糧食你們怎麼吞掉的，就怎麼給我買回來，如果三日後，我見不到這裡恢復每人份的正常量，那麼就是罪上加罪，就先這樣吧！」 長孫越苦著臉上前道：「蔡巡檢使，這糧食總不能我們自己掏錢吧？要不這樣，以後的每批上麵發來的糧食，我都如實給這些犯人，我們不再拿著便是，隻是讓我們自己去買，這手頭上著實不寬裕啊！」 「不寬裕？」蔡鞗看向了嶽飛與史進，然後他又看向了王都頭：「都搬出來帶回平海寨，誰敢再多說一句，就不要怪我現在就翻臉無情，小命重要還是錢財重要，自己掂量！」 王都頭那老獄頭剛開始就差點把蔡鞗等人給砍了，現在正是表現自己的機會，他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長孫越之後，然後就跟著嶽飛兩人走了。 不一會兒，一箱子的金銀就被抱了出來，雖然不算太多，大概有四個一尺見方，高約半尺的木盒子。 「平海指揮使何在？」蔡鞗方才看到跟隨在長孫越身邊的人中有身著禁軍服飾的指揮。 「平海軍指揮使方應傑見過蔡巡檢使！」一名有著山羊胡的瘦弱男子上前作揖道、 「既然來了，也不能空手回去，這些銀兩搬回公廨，到時候上交國庫！」蔡鞗說完一揮手，看向了那兩名指揮。 方應傑一怔，隨後笑著迎了過去，從嶽飛懷中抱走了箱子道：「來，來，來，我來，小兄弟歇著便是！」 這乖巧的模樣讓蔡鞗也是一愣，不是說山高皇帝遠嗎？ 這家夥怎麼認慫這麼快？ 「有勞方指揮了！」蔡鞗對著方應傑拱了拱手，然後看向臉上露出怒色的長孫越道：「你不服？大可以去告我，我等著你！」 蔡鞗說完就離開了沙門寨，宋啟山與平海寨的指揮方應傑等人也緊隨著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