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六棠與夏書璟(一)(1 / 1)
房門打開,刀疤走出。 唐嬌嬌將代表六棠的身份牌拋過去。 「是你?」刀疤看到身份牌後,臉上的警惕轉為微有些驚訝,「怎麼?任務完成了?」 「進去說?」她接住刀疤拋回的身份牌。 「請吧。」刀疤右手一張,將被她躲開後、刺入不遠處樹乾上的劍吸入手中。 她對刀疤通過武力隨意表現的威脅毫不在意。 如此看來,那黑袍人的身份必不簡單。 走進房中,出乎唐嬌嬌意外的是,房中空無一人。 「剛剛我還自說自話提到這個任務,想不到你就來了。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刀疤拿起桌上的酒壇飲上一口,並示意她要不要喝。 唐嬌嬌搖了搖頭,他在掩飾和解釋什麼?濃鬱的酒香並不能掩蓋房中另一種熟悉的香味。 煙熏玫瑰,那黑袍人不久前去過煙雨樓。 她不動聲色,拿出盛有玄獸血液的玉瓶,放在桌上。 刀疤上前,打開玉瓶,看到其中的紫色血液,麵露喜色:「不愧是棠,不過…似乎隻有三滴,少了一些。」 看清血液數量的刀疤,臉上喜色褪去,眉頭皺起。 「你當玄獸是大白菜?我能拿到三滴,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一口氣說完,牽動了內傷,唐嬌嬌忍不住輕咳出聲。 「你受傷了?也是,玄獸是至凶之物。那玄獸呢?」刀疤的目的似不隻在玄獸血液上。 「不知道,我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她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心知隱藏黑仔的計劃已迫在眉睫。 刀疤沒有再追問,而是說:「血液顏色是對的,但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正的玄獸血液。」 「你可以嘗上一滴試試,味道應該不錯。」蒙著麵的唐嬌嬌,僅有眼睛露在外麵,流露出戲謔的眼神。 「算了,我暫且信你,」刀疤自然不敢嘗試,「恭喜你,現在已經是銀牌殺手了。棠,希望你不要騙我,否則將會麵對默影閣的追殺。」 「隨時歡迎,」默影閣殺手的水平她早已見識過了,「問你件事。」 「什麼?」 「知道變色龍嗎?」 「呼,」刀疤吐出一口酒氣,「那玩意隻有南方才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輕描淡寫道:「沒什麼,聽說有趣,想見識一下。」 「小事一樁,我會替你留意相關的任務,如有消息,我會在外牆上留下劍形標記。」 「多謝。」 拿到銀牌殺手身份牌的唐嬌嬌,沒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 離開默影閣後,她兜轉了一圈,確認身後沒有跟著尾巴,又返回了茶樓樓頂。 她掏出另一個玉瓶,將其中的透明色液體抹在鼻子下方。 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像臭雞蛋,又像是幾天沒洗的臭襪子味道。 她皺皺眉頭,忍耐下去。 這正是她在盛有玄獸血液的玉瓶上做的標記。 一種無色無味的標記液,遇到另一種標記液,會散發出令人上頭且記憶深刻的臭味,且隻有在鼻下塗了標記液的人才可聞到。 這種臭味彌漫在空氣中,經久不散。 沒過多久,一黑袍人從煙雨樓側門走出。 唐嬌嬌隻感覺空氣中的臭味更重了。 是此人,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她很確認。 她一路跟蹤下去,隻感覺走過的路,越來越熟。 直到寍王府的大門出現在視野中,她才將黑袍人的背影與記憶中的人比對上。 是他?他半夜一人鬼鬼祟祟出去做什麼?又為何需要玄獸之血? 看著黑袍人走進寍王府,懷著滿腹疑問的唐嬌嬌,悄悄跟進府中。 寍王府中戒備森嚴,她邊躲避著守衛邊循著跟蹤味道,七繞八拐地跟到了寍王府後院。 她似乎來晚了一些,但仍能通過所見,大概分析出剛剛發生過什麼。 後院中放著一個碩大的鐵籠,籠中的棕熊一動不動,全身焦黑,猶如燒焦的木炭一般,已是沒了氣息。 「老六,我看這次誰還救得了你。」鐵籠旁站著的人轉過身,赫然是寍王夏書墨。 伏在房頂的唐嬌嬌將身子往回縮了縮,防止被發現。 真的是夏書墨,她眯著眸子,心中想著,怪不得這廝最近沒了動靜,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還好是她接了任務,並在玉瓶上做了手腳,玉瓶上的氣味能維持多日,她必須盯緊,並找時機提醒夏書璟。 唐嬌嬌悄悄離開了寍王府。 回去路上路過煙雨樓,她想到了人臉事件和舉止怪異的花荷,決定再進去看看。 身著夜行衣,她隻能暗中潛入煙雨樓。 此時,正是煙雨樓上客高峰期。 相比一樓大廳,二樓卻顯得異常安靜。 二樓中的煙熏玫瑰香味比她上次來時更加濃鬱。 香味鑽進鼻孔,刺激著嗅覺神經,她隻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 煙雨樓在搞什麼鬼?在這待上一夜,還不把人熏死? 她強忍著惡心感,扌莫到花荷的房間門前。 房間內沒有亮光,黑漆漆地。 花荷不在?她知道花荷經歷過上次暗巷之事最是怕黑,若是在房中,肯定會把燭火點亮。 隔著紙窗向房中看去,她模糊地看到一玲瓏身影,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是花荷嗎?那身影很像花荷,可是為什麼不掌燈?她正欲敲門進入,樓梯處傳來聲音。 「爺,您慢點兒,隨奴家進屋,奴家再陪爺喝上幾杯。」 「好,好,你個…嗝…小浪蹄子。」 是花娘扶著酒醉的客人走上了二樓,很快拐入一間房中,沒了動靜。 唐嬌嬌看著那間進人的房間,既沒有點燈,又沒有聲音傳出,安靜詭異,就像是從來沒有人進去過一樣。 有問題,她心中的警惕瞬間拉滿。 從來到二樓開始,除了剛剛樓梯上的聲音,再沒聽到其他聲音。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間房前,探頭向裡麵看去。 漆黑的房中,兩道人影坐在酒桌前,一動不動,與花荷房中場景如出一轍。 這是怎麼回事?她未來及多做思考,一柄劍架在了她的肩頭。 這是第幾次了?大晚上的,他來青樓做什麼?看著那熟悉的軟劍,她有些哭笑不得。 隻是,她一時間忽略了一件事。 此時的她,不是唐嬌嬌,而是殺手六棠。 …… 多年以後,某位溫潤如玉的美男子,平舉著手中軟劍,麵露苦笑:「唐唐,我可以把劍放下了嗎?」 「那可不成,某人當初拿劍指過我幾次,現在每天便要端劍端幾個時辰,這可是某人親口承諾的。」眉眼如畫的少女,將好看的眸子彎成了月牙,一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