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若不配,那便沒有人配的上(1 / 1)
「兒臣(臣女),拜見陛下。」夏書墨與唐夢瑤雙雙跪下行禮。 此時,原本應該回應平身的啟皇,卻遲遲沒有講話,而是凝視著殿前跪著的兩人。 台下的大部分大臣,包括鄰國使者,都看不懂啟皇是什麼意思,除了少數人。 夏書璟自然就是少數人之一,已深知父皇想法的他知道,父皇這是故意在向唐戰施加壓力。 唐戰自然也是懂得,但這種場合下,也隻能靜靜地等著。 就在唐戰臉上有些掛不住,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之際,啟皇終於開口了。 「大喜的日子,不必行如此大禮,都起來吧。」 啟皇的話,讓唐嬌嬌心中暗笑。 夏書墨和唐夢瑤都快跪了盞茶的工夫,才被叫了起來,還說這種話。 果然,唐戰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猜測,大概率是吳仇的到來,讓啟皇多了一些底氣,才臨時起意,故意給唐戰難堪。 事實也正是如此,唐戰的臉色僅僅是難看了很短的時間,便恢復了正常。 「今日乃朕之長子與鎮國公千金,訂婚之日。難得吳仇吳家主親至,在吳家主、兩位鄰邦使者、眾卿的見證下,為他們締結良緣。」 啟皇短短的一兩句話,包含了多層意思。 一是單獨提到吳仇之名,有親近西北吳家之意。 二是借此敲打朝中不安分的人,不要造次。 三是警示叢極與樓蘭,若想對梁國有所圖謀,需掂量掂量。 其實,這也是啟皇不得已而為之。 當初在禦書房中,啟皇便對夏書璟說過,梁國表麵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內憂外患。 這些事,夏書璟知道,唐嬌嬌卻是不知。 她也並不關心,現在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吳仇。 原因無他,從不與啟皇敘舊開始,吳仇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就連周圍上去打招呼的人,吳仇都是愛答不理。 什麼情況?唐嬌嬌心中不解,但她並不想示弱。 你盯著我看,我便盯著你看,就這樣,兩人從剛剛開始,對視到現在。 最終,無聊的對視遊戲,以吳仇的放棄告終。 吳仇對她報以微笑,她不明所以,隻得回以微笑。 金鑾殿上的訂婚儀式還在繼續,實際上更多的是走個過場。 訂婚也稱之為納吉,即送一些小禮物,表示有定下婚事的意願。 原本在納吉之前,還有納采和問名。 納采,便是上門提親,女子待字閨中,男子若是有意,便會雇傭媒人上門提親。 問名,就是問名字,男子詢問女子生辰八字,將生辰八字進行對比,看看是否相互匹配,不能犯沖。 此次的訂婚,本就是在啟皇故意縱容下的政治聯姻,自然是省去了前麵諸多繁瑣的步驟。 夏書墨與唐夢瑤相互交換了玉佩信物,算是完成了納吉的步驟。 「唐愛卿,本就是我國之柱石,此番,朕與你算是親上加親了。」啟皇笑著對唐戰說道。 啟皇公式化的笑容,讓唐戰扌莫不透聖上的真實想法,隻得附和道:「老臣惶恐,能得陛下恩澤,是老臣和小女的福分。」 這個老狐狸,啟皇隻得繼續陪唐戰演下去:「唐愛卿言重了。」 「老臣惶恐。」唐戰還在演戲。 啟皇卻已懶得再陪唐戰玩下去,擺了擺手:「行了,難得今日喜事,朕已設下宴席,眾愛卿也放鬆放鬆。」 眾位大臣見狀,紛紛拜謝:「謝陛下隆恩。」 唐嬌嬌聽到此言,卻暗道不妙。 若是夏書墨有心,宴席上,是最容易下毒的時候。 她原本準備再次提醒夏書璟。 這時,針對她的事情,雖遲但到。 趁著宮人們擺放宴席之際,夏書墨踩步上前:「啟稟父皇,兒臣有一事鬥膽稟報。」 「哦?講來。」啟皇眯著眼,看著台下的長子。 「今日乃兒臣大喜的日子,兒臣本不想掃興,奈何實在是不吐不快,還望父皇不要怪罪。」夏書墨邊說邊看向唐嬌嬌。 啟皇袍袖一揮:「但說無妨。」 「父皇您知道,但凡皇室有重要的日子,都會發放特殊的身份月要牌,這是為了無關人等混入皇宮。」 夏書墨看向唐嬌嬌的眼神和所說的話,讓她感到一絲不妙。 這貨真是到哪都要針對她,她不禁有些頭疼。 啟皇點頭:「不錯。」 「可是今日,便有這樣一個人,不顧皇室製度,藐視皇權,混進了皇宮,」夏書墨邊高聲說著邊拿手指指向她,「唐司卿,你說,是也不是?」 夏書墨的話,吸引了大臣們紛紛側目。 一時間,她竟然成為殿中的焦點。 「有這回事?朕記得,文武百官今日皆可入宮。」啟皇問向身邊的宮人。 宮人答道:「陛下所言極是,奴才們去挨個傳旨給諸位大臣時,並未尋到唐司卿,最後隻得作罷。」 唐嬌嬌懂了,宮中傳旨想來是昨日或是前日,她正因身陷默影閣陷阱中,無法脫身。 「唐嬌嬌,你該給朕一個解釋,為何傳旨時,你不在,今日,為何又在了。你又是如何進的宮。」 對於這種藐視皇權的行為,啟皇自是不悅,直呼了她的名諱。 忘了這茬了,她心中想道,但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就算是實話實說,告訴啟皇,她遭到了默影閣的暗算。 可她又為什麼出城,依舊說不清。 總不能告訴啟皇,你的好臣子與默影閣殺手進行了一筆交易,才出的城。 那樣的話,恐怕她當場便會被罷官免職,壓入天牢,就連夏書璟都別想保的住她。 她沉默不語,夏書墨卻是步步緊逼。 「父皇,兒臣並非小肚雞腸之人,隻是兒臣為了皇室威嚴和皇宮禁地的安全著想。」 夏書墨先是占領道德製高點,接著道:「試想,若是以後有人效仿唐司卿此行徑,沒有月要牌便可隨意出入皇宮,甚至進入金鑾殿禁地。那將我梁國皇室至於何地,甚至將父皇安慰至於何地?」 夏書墨的話越說越嚴重,恨不得將危害皇室安慰,甚至謀反的罪名,統統扣到她的頭上。 啟皇睜大龍眸,看向她:「唐嬌嬌,若是你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後果你應該清楚。」 熟悉啟皇性格的夏書墨知道,啟皇真正發怒時,語氣平靜,但話語尖銳。 夏書墨得意地走到她麵前:「你可聽到了,若是沒有身份月要牌,你根本不配出現在本王的訂婚儀式上。」 她眯著眼,看著一臉小人得誌模樣的夏書墨,依舊一言不發。 夏書璟不動聲色的錯步上前,站在她身前半步,有意無意間護在她前麵。 而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她若不配,那便沒有人配的上了。」 是吳仇,從一開始便冷眼旁觀的吳仇,終於開口了。 「吳家主,此話何意?」啟皇沒有想到吳仇會站出來替唐嬌嬌說話。 吳仇對待啟皇還算是客氣:「唐姑娘是吳某人帶入宮的,跟其他人沒有關係,也無藐視梁國皇權,甚至危害皇室之意。」 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一陣嘩然。 啟皇沒有說話,他知道吳仇必然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隻是夏書墨的表現,依舊讓啟皇感到失望。 「吳家主,敢問此舉何意?」夏書墨問出了別人想問又不敢問的話。 吳仇徑直走到夏書墨前麵,後者還以為會給他一個解釋,而麵露喜色。 在夏書墨想來,吳家家主親自給他解釋,明顯是看重他。 「滾來,不要擋路。」吳仇的話,一巴掌將幻想中的夏書墨拍醒。 吳仇邊走邊調用靈氣,將夏書墨粗暴的推開,走到唐嬌嬌麵前。 先是看了一眼麵帶疑惑的她,吳仇轉身麵向啟皇,說出了令整座金鑾殿都震驚的話:「因為她是我吳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