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人臉拚圖(1 / 1)
經歷了那日集市上意外的親昵事件,夏書璟如沒事人兒般依舊在唐嬌嬌麵前晃悠。 隻不過越近年關,夏書璟越經常早出晚歸。 她也問過,得到的答案是宮中事務繁多。 她也懶得深究,不見反而清靜。 梁安城中的雪一場接過一場,上一場還未完全停,下一場已至。 明日便是除夕,璟王府中人雖少,但過節總該有過節的樣子。 今日依舊無事的她,去了府門口原來石獅子位置堆了個雪人,為府邸增了些許人氣。 說來有趣,秋天時的離京,吳仇生氣之下,一刀斬碎了一座石獅子。 夏書璟也並未再安排人去將空缺補上或是乾脆換一對,隻剩的一座石獅子孤零零地佇立在府門外。 看著胖墩墩的雪人身子,唐嬌嬌腦海中閃過一絲畫麵。 她拔出驚羽,在雪人圓鼓鼓的肚子上,龍飛鳳舞的劃下「夏書璟」三個字。 後退幾步,她看著自己的成果,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將凍得通紅的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準備回府。 「請問,你是唐嬌嬌唐姑娘嗎?」一個聲音突兀地從她 唐嬌嬌身後響起。 她轉身,看到的是一皇宮侍衛裝扮的人。 「我是唐嬌嬌,」她疑問道,「你是?」 「唐姑娘你好,我是宮中侍衛,」那人先是亮出身份月要牌,而後拿出一厚厚的黑色冊子遞給她,「璟王殿下分身乏術,差小的將此物交於姑娘手中。」 侍衛月要牌不假,她看得真切,隻是夏書璟人呢?她心中疑問。 「好,多謝。」她接過冊子,順嘴問道,「殿下與夏伯呢?」 「明日便是除夕,殿下在宮中忙於除夕晚宴之事。」侍衛解釋道。 她低頭看了一眼冊子,書皮上隻字未有,看不出是什麼,再抬頭時,侍衛已經不見。 「走的可真快。」她自言自語道,轉身回了府中。 …… 返回宮門處的侍衛,對著麵前之人恭敬道:「殿下,冊子已送到。」 「辛苦了,多謝。」此人抬腳出了皇宮。 …… 回到別院的唐嬌嬌,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黑色冊子。 冰塊臉這麼著急差人送來的是什麼?難道與案子有關?她帶著疑問緩緩打開冊子。 第一頁寫著百花案畫冊。 她翻開第二頁,是一個女人的畫像,接著往後翻去,她發現厚厚一本冊子裡麵,全部是女人的畫像。 等等,她翻回首頁,認真從頭數了一遍,九十九頁。 她懂了,這是中了花蠱身亡的九十九名女子的畫像。 夏書璟從哪弄來的畫像?可是那些人已經死了啊,要畫像又有什麼用? 而且為什麼隻有女人的畫像,男人的呢?沒有取到? 畫冊中除了一張張女人的臉,沒有任何其他的內容或者提示。 合上畫冊,她緩緩靠在椅背上,閉上眸子。 她搞不明白,夏書璟為什麼如此著急送回來這本畫冊。 「喵嗚。」調皮的唐小黑撞開窗子,輕輕一躍,一頭鑽進她的懷中。 「黑仔。」她輕撫著唐小黑柔順的毛發,沒有睜眼,還在想著畫冊的事情。 呼,寒風順著被撞開的窗子灌進了房中,吹起桌上的紙張,嘩嘩作響。 「黑仔,你又調皮了。」她睜眼,準備起身關上窗子。 嘩啦啦,畫冊的紙張也被寒風帶起。 快速翻動的紙張,使得上麵畫著的不同人臉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唐嬌嬌知道,那是因為視覺暫留原理。 所謂的視覺暫留原理,按照現代的解釋,人眼在觀察景物時,光信號傳入大腦神經,需經過一段短暫的時間,光的作用結束後,視覺形象並不立即消失,這種殘留的視覺稱「後像」,視覺的這一現象則被稱為「視覺暫留」。 她看著翻動的畫冊,畫冊上的人臉仿佛活過來了一樣,形成一幅新的畫麵。 眼神變得迷離,她看著視覺中出現的新畫麵。 直到畫冊被完全吹翻過去,她才回過神。 這好像是一張臉?她感覺自己抓住了一絲重要的頭緒。 沒有猶豫,她將畫冊擺正,抓住手口快速撥動紙張。 一時間,房間中隻有紙張來回翻動的聲音。 這真的是一張新的人臉,來回翻動畫冊數遍的唐嬌嬌得出了最終的答案。 又一縷寒風吹進,她不禁打了個冷戰,邊思索著邊起身將窗子關上。 新的人臉…人皮麵具… 她猛然回頭,死死盯著桌上的畫冊,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 再次翻出先前那本「特殊客官名冊」,她快速對比著受害者的信息。 女子全部都是碧玉年華左右的年紀,男子則是全部是不惑左右的年紀。 該死,她與夏書璟都忽略了這條重要的線索。 所有受害者除了年紀相仿,幾乎毫無關係。 但如果有一種可能,將每個受害者的臉皮取下特定的一部分,再拚接在一起形成一張新的臉,那就必須滿足受害者年紀相仿這個條件。 是她看到的那張新出現的臉,凶手殺了那麼多人就是為了拚接出來一張特定的人皮麵具。 房中已無寒風吹進,但想清楚這一點的唐嬌嬌還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張臉是誰?對方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拚接出來?她心中明白,搞清楚這一點,真相相當於被揭露了一半。 再次翻動畫冊,她盯著虛空中的那張臉看著。 靜下心後再仔細看著,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隱隱地感覺這種臉一定在哪裡見過。 那是埋藏在她心底的原主的記憶…… 寍王府書房中的密室。 「你娘親的骨灰放在本王這裡安全的很。」夏書墨對唐嬌嬌說道。 唐嬌嬌雖麵露些許掙紮之色,仍是拱手道:「多謝殿下厚愛。」 「嗯,出去吧。」夏書墨並不想讓唐嬌嬌在密室中多做停留。 「是,」唐嬌嬌走出密室時,看到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被刻畫得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她不禁開口問道,「這是?」 「與你無關。」夏書墨抬手將唐嬌嬌趕出了密室。 …… 是那名女子,唐嬌嬌從回憶中醒來。 這張拚接的臉與夏書墨書房密室中那名畫中女子的顏一模一樣,那女子是誰? 還有另外百名男子的臉,年紀是她最在意的,啟皇正是不惑之年。 如果唐戰的目的是為了皇位,用一名假啟皇替換掉真啟皇不失為一種兵不血刃的好計謀。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夏書璟差侍衛送來的這本畫冊,隻有女子畫像,沒有男子畫像,唐嬌嬌無從驗證心中的猜想。 那便隻能從這名女子的線索入手,她思考了片刻,心中已有定計。 拿過紙筆,她寫下簡單明了的內容:畫冊已解,人臉拚圖,寍王府書房密室。 她將紙卷好,放入專門傳遞消息的小竹筒中,叫過來唐小黑。 「黑仔,現在皇宮戒嚴,事態緊急,隻能靠你了,去把消息送給他。」邊說著,她邊將竹筒綁好掛在唐小黑脖上,再拿細密的毛發蓋好。 「靠你了。」她將唐小黑放下。 「喵嗚。」後者很人性化地對她叫了一聲,而後一溜煙兒跑沒了影。 做完這些後,唐嬌嬌換了身輕便的白色勁裝,將鳴鴻驚羽掛在月要間。 出了房門,她沒有走府門,而是輕輕跺腳,倒翻上了房頂。 一身雪白的她完全融入周身的環境,化為飄雪中的一員,仿佛全無全無重量一般。 她腳尖點上房頂的落雪,輕飄飄地自高矮不同的房頂間掠過,向著寍王府而去,所經之處,積雪隻是極輕微地震一下,沒有丁點兒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