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地下監牢中的唐家軍(1 / 1)
兩人將牢房中的囚犯一一放出。 夏書璟看著即便獲救依舊戒備心很強的囚犯們,開口問道:「你們,都是唐家軍?」 無人應答,隻有一雙雙充滿警戒的眼神看著兩人。 唐嬌嬌抬手按住有些慍怒的夏書璟的肩膀,說道:「你們不必如此戒備,我們並無惡意。」 她抬手時,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玉珠手串。 不曾想,她的這一舉動,引得囚犯中其中一人強烈反應。 這些囚犯中,沖出一人,原本昏暗的眸子裡流露出激動的神色。 夏書璟抬起手臂,將她護在身後,後退了一步,看著麵前突然暴起的囚犯。 好在那人並沒再有過激的行為,隻是死死盯著唐嬌嬌手腕上的手串,張了張嘴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示意夏書璟沒事,問向那人:「你想說什麼?」 「敢問姑娘可是姓唐?」那人開口,聲音甚是嘶啞。 她詫異道:「你怎知?」 「姑娘娘親是否姓吳?」那人繼續問道。 這下不隻是她,夏書璟的臉上也露出些許的訝色。 「你是……?」唐嬌嬌疑惑地反問道,她沒想到隨手在默影閣的地下監牢中救下的人,竟會知道她雙親的姓氏。 那人接下來的動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極其恭敬地拱手彎月要道:「唐家軍副官唐雎,見過大小姐。」 「見過大小姐。」其他人顯然以此人為首,跟著行禮道。 「大小姐?誰家大小姐?」她有些懵。 唐雎回道:「唐家的大小姐,自然是國公府的。」 「國公府?鎮國公唐戰?」她感覺對方的話純屬無稽之談,「你認錯人了,唐戰巴不得殺了我,怎麼可能是我爹爹。」 她指著來路繼續說道:「那邊是出口,你們往那邊走便得救了。」 夏書璟捏了捏她的手,耳語道:「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聽聽他想說什麼。」 果然那人指著唐嬌嬌的手腕繼續說道:「別的可能會錯,這手串不會,國公與夫人於軍中完婚,夫人便是戴著這翠珠手串,翠珠共有十六顆。若姑娘姓唐,娘親姓吳,世間哪有這般巧合之事。」 她左手摩挲著戴在右手的手串,十六顆翠珠不多不少,唐雎的話讓她無言以對。 但她仍開口說道:「如果你所言為實,唐戰想要殺我之事又如何解釋,前些時日我還被其刺中腹部一刀,險些殞命。」 「不錯,本王可以證明唐唐的話。」夏書璟同時說道。 「您是?」唐雎疑問道。 夏書璟語氣平靜:「當今聖上六子,璟王夏書璟。」 「原來是璟王殿下,失敬。」唐雎言語客氣,卻毫無行禮之意。 唐家軍向來桀驁不馴,隻服唐戰一人,夏書璟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隻是唐雎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大吃一驚。 「國公斷不可能向小姐出手,更何況國公已被歹人囚禁此處十數年,又怎能向小姐出手?」 唐嬌嬌與夏書璟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惑色。 「你說唐戰被囚禁於此?!」唐嬌嬌驚疑問道。 「不錯,」唐雎指了指她身後的通道,「在更深處,最近此處守衛少了許多,有些日子沒有人來提審我們了,我也有些時日沒見過國公。」 「提審?誰提審你們?」她隻覺得謎團越來越多。 「不知,」唐雎搖了搖頭,「我們都是跟隨國公的老部下,本應死在十五年前的長風穀,卻不知為何醒來後到了這裡,整日渾渾噩噩,甚至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 十五年前?長風穀?是與叢極的那場大戰。 對於這些陳年舊事,她知曉得並不多,看向夏書璟時,後者隻是示意她稍安勿躁。 夏書璟接過了話茬:「這裡是梁安城地下,梁安城正麵臨著空前危機,我們要繼續深入追查。 「你們久禁囹圄,身體虛弱,最好在此等候,或是沿我們來路出去,外麵自有人接應。」 「梁安城?沒想到我們早已回了梁安。」唐雎一愣說道,「多謝殿下,唐雎在此懇請小姐,一定救出國公。」 說完,唐雎帶領身後的人向唐嬌嬌抱拳施禮。 「我…盡力。」她遲緩道。 接著,她便被夏書璟拉起手,繼續向深處走去。 「夏書璟,你說,那人說的是真是假?」現在的她,有些迷糊。 夏書璟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曾經查過鎮國公府,但經歷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已無法考究,戶籍這方麵,隻查到唐戰的發妻確為吳氏,名不詳。」 「難道我真的是唐戰的…」她有些迷茫了。 「唐唐,不管你是誰,你隻要記得你是我璟王府的人,」夏書璟停下腳步,扶住她的雙肩,認真說道。 「唐戰作惡多端,那我…」她已經有些當局者迷了。 夏書璟開導著她:「唐戰之事尚不明朗,此人所言與我們掌握的情況截然相反,真假難辨。 「但你隻需記得,你就是獨一無二的你,無需在意他人的目光。」 「我就是獨一無二的我…」她喃喃道,眼中的迷茫逐漸消散,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謝謝你,夏書璟,不過有一句你說的不對。」 夏書璟一愣:「哪裡不對。」 她甜甜一笑道:「我在意你的目光。」 見她恢復了正常,夏樹璟鬆了口氣。 恢復了睿智的唐嬌嬌開始了分析:「如果那人所言為假,唐戰還是那個無惡不作的唐戰,不過以他的態度來看,可能性不高,不然奧斯卡小金人非他莫屬。」 「奧斯卡小金人?那是什麼人?」夏書璟自然不懂。 她繼續說道:「不重要,如果那人所言為真,說明這十五年前在世人麵前露麵的唐戰是假冒的,那我們,或者說整個大梁都有可能麵臨著巨大的麻煩。」 「如果唐戰是假的,難道他戴了兩層麵具?」夏書璟想到現在的唐戰已是完全變成了啟皇的模樣。 她恍然道:「難怪他們不遺餘力地想要得到玄獸,在天牢中就是玄獸血液破了唐戰那替身之法。」 「走吧,前麵定然有我們想要的答案。」夏書璟提示道。 她看著眼前黑黢黢的通道,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往前,又是一段很長的黑暗密道。 即便沒有火光,唐嬌嬌在夏書璟的領路下,依舊如履平地。 「等一下。」走著走著,她突然叫住了夏書璟。 夏書璟停下了腳步,低聲問道:「唐唐,怎麼了?」 「腳下的力道不對,你有沒有感覺到地麵有些黏腳。」她小聲地回道。 夏書璟抬抬腳,感受了一下:「確實,有些像」 夏書璟的話停了,她聽到了對方鼻頭抽動的聲音。 「我們踩著的地麵很像是鋪了一層血肉混合物在上麵,有淡淡的血腥味。」夏書璟繼續說著。 她使勁嗅了嗅,才聞到一絲很淡類似鐵鏽的味道,才想起來夏書璟先前因為眼疾的緣故,其他感官比常人更為敏銳。 隻是夏書璟的話,讓她感覺有些不適,甚至感覺空氣都變得渾濁起來。 她緩緩開口:「我真的會謝,你的描述讓我很有畫麵感。」 她的耳邊響起夏書璟輕微的尷尬笑聲。 「我覺得我們需要一點火光。」夏書璟擦亮了火折子。 「嚱。」眼前出現的情景嚇了夏書璟一跳,發出一聲驚噫,差點沒拿穩手中的火折子。 「我」唐嬌嬌更是差點說出一聲國罵,硬生生把後麵的一種植物名稱憋了回去。 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牆壁上,有一具勉強稱之為人形的屍首,被鐵鏈鐐銬釘在了上麵,全身呈大字。 而他們前方的地麵上,鋪滿了紅白相間的渾濁粘稠物,那些東西就像是在鍋中久燉的牛肉湯一般。 「我們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夏書璟將火折子舉高,嘗試照的更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