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連環殺局(1 / 1)
「巡檢司?」唐嬌嬌鄙夷道,「剛剛鬧那麼大動靜不見他們來,現在出現,怕不是有鬼。」 夏書璟尋來毛巾,用房中臉盆中的水打濕,遞給她與夏伯:「巡檢司隻是捕盜官,後麵必有推手,我們不必與他們糾纏。沖出去,看有沒有馬匹,搶了之後直奔臨安。」 夏伯接過毛巾圍在麵部:「殿下,你是擔心四惡人的話?」 「若那四惡人所言為實,臨安城中遇到麻煩的應該是黑龍衛,」夏書璟伸手拽了拽唐嬌嬌的麵巾,為她蓋住未遮好的縫隙,說道,「我們走。」 「裡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客棧外的巡檢司衙役,還在喊著。 客棧中沖出三人,正是唐嬌嬌,夏書璟,夏伯。 「上,抓住他們。」巡檢司的巡檢大喊道,根本不問青紅皂白,開口便是抓人。 常理來想,又有哪個縱火犯放了火之後會將自己置身在危險的火場之中。 三人赤手空拳,輕易掀翻了這些最底層的衙役,並沒有下重手。 「他們要搶馬!」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但已是晚了一步。 三人一人一騎,未做過多糾纏,奪路而走。 走之前,唐嬌嬌回手丟出煙霧彈阻擋了追兵的去路。 而在這瞬間,她看到了先前發出聲音警告他們搶馬之人。 正是那原本應該死去卻消失不見的客棧掌櫃司蘭箬,混跡在了巡檢司衙役人群中。 司蘭箬抬起手,拿那黑黢黢的指甲在自己脖頸上輕輕一抹,做出割喉的動作,發黑的嘴唇微動。 懂得唇語的她,讀懂了其中內容:你們逃不掉的。 轉瞬間,三人已策馬走遠,迅速離開了河橋古鎮。 「我看到了那客棧掌櫃。」唐嬌嬌追上夏書璟,邊騎馬邊說道。 「嗯,不必理會,我們先到臨安。」夏書璟對她說道。 臨安城外,一處小型營地,插著大梁軍旗,嚴陣以待、武裝到牙齒的黑龍衛駐紮在此。 「隊長,那幫東瀛人又來叫囂了。」黑龍衛一手下向韓唯棲報告。 「我聽到了。」韓唯棲大馬金刀的坐在火堆旁,閉著眼睛,看似平靜,但雙手拄著的刀已深深地刺入麵前泥土中,表明著其內心極為憤怒。 距離營地不遠處,便是臨安城外城門,黑龍衛卻被攔在了城外,不得而進。 城牆上時不時響起一兩句挑釁聲。 「黑龍衛?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八嘎,有我們東瀛武士厲害嗎?」 「什麼大梁,什麼臨安,還不是我東瀛說了算。」 「什麼黑龍衛聽好了,滾回家吃奶去。」 「哈哈哈」 聽著城牆上的叫囂聲,黑龍衛們個個義憤填膺,但強大的紀律性讓他們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人動,隻是個個看向坐在中央的韓唯棲。 韓唯棲眯著眼看著臨安城牆,眼中流露著殺氣。 此時,空中響起鷹隼之聲,一雙鐵翅沖破雲霧而下。 韓唯棲抬起手臂,接住俯沖下來的傳信鷹隼。 他打開鷹隼腳腕處的紙信,上麵隻寫了一個字:等。 隻是此字寫下時,似乎頗為用力,筆鋒幾乎透紙而出,由此可見執筆人同樣憤怒的心情。 「等。」韓唯棲將指令傳達給手下。 終是有人忍不住問道:「隊長,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韓唯棲瞪了一眼發聲之人,那人立馬意識到錯誤,低下了頭。 他掃視了一周,說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因為我的心情與你們一樣。」 說著,他指向不遠處的臨安城:「為何我大梁之地會有東瀛人守城,我與你們同樣困惑和憤怒。但是,你們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大梁軍令如山。你們的憤怒要發泄在戰場上,而不是這裡。」 「是。」黑龍衛們齊聲喊道,一雙雙充滿怒火的眼睛轉向臨安城牆。 通往臨安城的官道上,三人三騎疾馳而過。 夏伯一臉憤怒道:「想不到臨安遭東瀛荼毒如此之深。」 夏書璟則是一臉陰沉道:「我已命黑龍衛原地等待,等我們到了,此事自見分曉。」 唐嬌嬌同樣深感震驚,在大梁國土上,東瀛人會如此猖獗。 她跟在夏書璟身後,同時不忘掃視著周遭環境。 突然,她出聲叫住了夏書璟:「冰塊臉,停一下。」 「籲,」夏書璟勒住韁繩,回身問道,「唐唐,怎麼了?」 她輕夾馬肚,騎馬緩步走到路邊的一顆樹旁,看著那枚先前被她打入樹乾、標識方向的錢鏢,說道:「我們遇到麻煩了。」 夏書璟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看來有人不想我們走出這片林子,我們再往前走看看。」 「好。」她應道。 三人繼續向前,不多時,又一次看到了那棵打入錢鏢的樹。 夏伯問道:「殿下,要不要再走一遭?」 夏書璟抬頭看了看已晚的天色和兩邊寂靜的樹林,說道:「不用,對方既已出招,我們便接著,天色已晚,正是容易遇襲的時候。不急這一時,我們先找地方歇息。」 三人尋得林間一處較為空曠處,生了火堆,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吃著。 唐嬌嬌看著坐在火堆前一言不發的夏書璟,將手中乾糧遞了過去。 夏書璟轉過頭,看著少女那張善解人意的俏臉,勉強一笑道:「唐唐,我沒事。」 「我知道你擔心臨安城的局勢和黑龍衛的安危,」她安慰著夏書璟,「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臨安既屬我大梁,那東瀛人必屬少數,至於城衛軍中為何會出現東瀛人,當事出有因,到時便知,現在亂想也是無用。」 「嗯,我知道,」夏書璟點點頭,對她說道,「晚上小心些,還不知對方會如何出招。」 「好。」唐嬌嬌應下來。 她嘴上雖是安慰夏書璟,但心中同樣憋著一口氣,原因無他,是刻在骨子裡的、對東瀛的不喜。 夜間,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隻是林間多霧。 夏書璟讓唐嬌嬌先睡了,他來守上半夜。 隻是,唐嬌嬌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她總感覺有人在耳邊呼喊她。 「嬌嬌,嬌嬌」 那聲音很是耳熟,但她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驀然,她睜開雙眸,入目是一片白色。 「這裡是?」她被自己嘶啞地聲音嚇了一跳,抬起手,看到手上竟然插著現代的輸液管、貼著現代的繃帶,「我怎麼了?」 她艱難地坐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病房之中,難怪入目全是白色。 她抬手扌莫了扌莫發脹發痛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 正要回想腦子模糊記憶的她,被病房的開門聲打斷。 隨即響起一道充滿驚喜的男聲:「唐唐,你醒了?!」 「你是?」唐嬌嬌看著走進病房的男人,那男人的臉既熟悉又陌生。 男人愕然:「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未婚夫?」這下變成了她不明就裡,「我這是怎麼了?」 「嗨,怪我,是我太心急了,」男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向病床走來,「你從唐門總部的樓頂跌落下來,已經昏迷了半年之久,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正常。」 「唐門總部?樓頂跌落?」她低頭回想著。 驀然,她抬頭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男人,開口問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你的未婚夫啊,」男人滿臉笑意地走向她,「你叫」 突然,男人變了臉色,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匕首,向她刺來:「去死吧。」 隻是唐嬌嬌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伸手在月要間一拔,鳴鴻刀憑空出現,瞬間刺穿了男人的月匈膛。 「你是如何發現的?」男人嘴角淌血,艱難道。 而她眼前一花,情景隨之發生變化。 還是他們休息的樹林,天色已亮,隻是依舊霧氣朦朧。 她的眼前,是一名忍者裝扮、手持匕首的東瀛人。 剛剛的經歷,是幻術,她看著瀕死的東瀛忍者,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世間隻有一人會稱呼我為唐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