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相思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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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夏書璟的回答,證實了唐嬌嬌的猜想。

她喃喃道:「怪不得當日林中,那戚之風一言不發,而四惡人之首的秦百歲又會說出那般難聽的話。」

「關於戚家之事,我也多是聽說,很難做出評價,」夏書璟說道,「隻是我也不太相信,戚將軍會做出勾結外敵之事,這從情理上講不通。」

唐嬌嬌再看向牆上的畫,看到畫旁的牆上,刻著兩行小字。

「獨上九重樓,夏枯知相思,」她緩緩念出小字內容,叫過夏書璟,「你看,這刻痕似乎是新的。」

「嗯,」夏書璟再看向畫前桌案上的香爐,撚起一小撮,「爐灰很新,看來近期有人來過。」

兩人說話間,塔樓二層似有東西被碰倒的聲音響起。

唐嬌嬌與夏書璟對望一眼,抬腳緩緩向通往二樓的樓梯踩去。

盡管他們的步子很輕,但年久失修的木製樓梯在承重之後,仍不免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上了塔樓的二層,看裝飾擺設,塔樓二層更像是女子的閨房一般,同樣是破敗不堪。

「你們來了。」一道聲音響起。

唐嬌嬌與夏書璟順著聲音,警惕望去。

在二層靠窗位置,站著一名男子,正是那日在林中,他們見到的四惡人之末,戚之風。

戚之風似乎在等待他們到來一般,慢悠悠說道:「你們發現這裡,比我想象中要早一些,不愧是梁安城中連破詭秘案件的璟王殿下和唐司卿。」

唐嬌嬌眯著眸子,看著麵前的男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叫她這個稱呼了,此人對於他們先前的經歷似乎很是熟悉。

「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目的?」她看著戚之風,開口問道。

「我是誰?」戚之風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孤魂野鬼,戚家遺孤,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至於我的目的,與你們的目的一樣,查城主府覆滅真相。既然你們來了,那我便可以走了。」

說完,戚之風掀開窗戶,跳窗而出。

兩人沖到窗前,再次打開窗戶,隻看到戚之風的背影,還有隨風傳來的遠遠一句話:「璟王殿下,小心你那位看似仁愛慈善的父皇,自古君王多無情,哈哈哈」

戚之風臨走前充滿挑撥的話,讓夏書璟的臉色變得難看。

「小人。」唐嬌嬌最是討厭挑撥離間之人。

放下窗戶,她轉頭看到麵沉如水的夏書璟,將纖纖玉手覆在後者的手背上,安慰道:「不必理會這種人。」

「嗯,」夏書璟調整心情,說道,「我們來看看這裡有什麼線索。」

「好。」

塔樓二層雖也已破敗,到處是灰塵蛛網,但從房中的陳列,依稀可見房間主人生前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女子。

除卻房間盡頭被床幔遮蓋住的木床之外,房間一側擺放著木製的梳妝台,另一側靠窗位置則是簡單的一方桌椅,上麵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令兩人沒有想到的是,房中同樣掛著一幅戚武毅的畫。

「獨上九重樓,夏枯知相思。」唐嬌嬌緩緩念出畫中的字,隻是這字明顯與畫屬於一個年代,而非一層那般是新刻的。

她注意到,還有另外一個不同之處,指給夏書璟看:「你看,這畫有落款。」

「呂紫萱。」夏書璟念出畫上落款的名字,「難道是此間主人的名字。」

「姓呂,不會是這呂城主的女兒吧?」她仿佛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突然,夏書璟抽出月要間軟劍,將她護在身後,看著將木床遮得嚴嚴實實的床幔,說道:「床上有人。」

她轉頭看去,隻見那床幔之後的木床之上,依稀可見一人形躺在上麵。

「過去看看,」她看著那躺著的人形高度似乎不對,「看形狀,好像是具屍骨。」

夏書璟拿劍挑開一層層的床幔,映入眼簾的果真是一具骸骨,說道:「從殘存的衣著上看,應該是名女子。」

「身上穿的好像還是囍服,」她辨認著衣著顏色花紋,突然注意到骸骨疊在月匈前的枯手中有東西,「那是什麼?」

「得罪了。」夏書璟對著骸骨說了一聲,伸手將骸骨手中之物取出。

那是一個並不大的首飾盒,上麵塑有九節花穗,形如九葉重樓。

九重樓?夏枯草?她看著首飾盒上的花紋雕飾,想到了院落中依稀可見的夏枯草。

當時她還在奇怪,為何這院中會有夏枯草這種草藥的存在,現在卻是想明白了。

她說道:「夏書璟,我知道了為何此地名為九重樓。」

想要打開首飾盒的夏書璟,停下手中動作,問道:「為何?」

「世間有一種草藥,名為夏枯,因其花穗多為九節,像九節重塔,形如九葉重樓,所以又被世人稱之為九重樓,」她幽幽道,「從此間陳列來看,這閨中女子曾經必是心儀戚將軍,這才有了那畫中之話。」

「不錯,我記得,那戚將軍正是被燒死在九重樓之上,」夏書璟看著手中的首飾盒,「這麼說來,明明是二層的塔樓,卻要叫做九重樓,也是在寄相思之苦。」

「嗯,看看盒中有何物,小心些。」她提醒著夏書璟。

首飾盒上的鎖扣經過歲月的腐蝕,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夏書璟很輕易將其拉斷,緩緩打開盒蓋。

盒中並無異樣,隻有一遝泛黃的紙張,工工整整地疊放在其中。

「我們將紙鋪到外麵的桌案上看。」唐嬌嬌拿出疊紙,走到桌案前,小心翼翼地將其打開,鋪平在桌上。

那紙上的字,那字體為娟秀工整的小楷,隻是透露著暗紅至黑之間的顏色。

她辨別了少許,說道:「這似乎是一封血書。」

再看向其中內容,卻惹得兩人默言。

將軍雖已逝,然妾心中相思更甚,恐已成疾。

妾今日翻得醫書,上麵記載: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蛻一錢。煎入隔年雪煮沸,可醫世人相思疾苦。

可重樓七葉一花,冬日又何來蟬蛻,雪又怎能隔年,原是相思無解。

妾在院中種滿了九葉重樓,每每見到,便想到將軍**於那九重樓中,故將忘憂閣更名為九重樓,已寄相思。

某日,妾見那九葉重樓枯萎乾燥,方知,夏枯即為九重樓;再想,掘地三尺寒蟬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原來相思亦可解。

可奈何,夏枯辛苦而深寒,寒蟬體小而聲微。

麵拂寒夜風,隔年雪凍人。

相思雖可解,但寒苦卑彌已入喉,腸已斷,淚難收,回首白頭亦乃無解。

將軍曾言,紫萱又名忘憂,當無憂無慮度餘生。

隻是將軍卻是忘了,沒了將軍,紫萱又何談忘憂。

妾意已決,意隨將軍而去。

妾並不怪罪父親大人,父親大人隻是身不由己而已,卻要背負千古罵名。

隻願來生不再生得將侯家。

呂紫萱絕筆。

唐嬌嬌看著這封絕筆信,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名身著嫁衣的女子,在此深閨之中,割斷手腕,以血研墨,泣血而書,留下絕筆信後,隨心上之人而去。

她同時看出了,信中所說將軍,應為當年的戚武毅,隻是信中說法,卻與夏書璟告訴她的有所出路。

這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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