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就是這般保護她的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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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好自為之,老夫可以護你這一路上不受辱,等到了東瀛,老夫可就說了不算了。」司蘭箬有意無意地提醒道。

唐嬌嬌看著準備起身離開的司蘭箬,心頭冒起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可以通過司蘭箬得到解除靈氣束縛的解藥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她開口問道:「前輩,晚輩還有一個問題,你怎會對情人墜如此清楚?」

「與你無關。」司蘭箬站起身說道。

她再問道:「前輩可認得樓蘭女王?」

已是轉過身的司蘭箬,腳步微微一頓,並未停下,繼續往外走去。

「前輩若是不認得蘭若女王,又為何以思為名?」她見司蘭箬即將離開,心知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不知要再等到何時,當即將話挑明了說。

「你想說什麼?」司蘭箬轉過身,看向她。

看到司蘭箬回身,唐嬌嬌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繼續說道:「晚輩曾經有幸見過蘭若女王的畫像。」

「那又如何?」司蘭箬似乎並不在意。

她再問道:「前輩難道不好奇,送我玉墜的夏書璟與蘭若女王是何關係?」

司蘭箬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待答案。

她也並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夏書璟的娘親正是蘭若」

她話說一半,船艙隔間外似乎有動靜。

聽到異動的司蘭箬,突然暴起,踢翻木椅,一腳踏過木桌,伸出胳膊,手呈爪狀,漆黑的五指抵在了她那如蝤蠐的白皙脖頸上。

這瞬間,唐嬌嬌似乎讀懂了司蘭箬眼神中的含義,銳利但無殺意。

當即,她一把將冒出頭想要護主的唐小黑,塞回了懷中,配合地向後連連退去,直至身子被木板牆抵住。

「蘭若前輩這是何意?」她假裝艱難地問道。

「老夫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不要以為老夫給你點好臉色,你便覺得自己能開染坊了。失了靈氣的你隻是個漂亮的花瓶而已,若不是你還有所用處,信不信老夫劃爛你那漂亮臉蛋,把你變成醜八怪,再扔到海裡餵魚?」

司蘭箬邊說著,邊鬆開了握著她脖頸的手掌,隻是那手掌中很隱晦的滾落出了什麼東西,落入她的衣領中。

「咳咳咳」她跌落在地,束發的頭繩被她悄然撥掉,散落的發絲既遮住了她的容顏,又顯得身陷囹圄般的楚楚可憐。

這時,房外閃進一人,正是寺田哀。

「司前輩,」寺田哀對司蘭箬很是客氣,「何必因她而動氣,不如交給我,保證讓她服服帖帖的。」

「寺田哀,別忘了天皇的命令,這世間隻有她才能拿起那兩把刀,若是有什麼閃失,老夫怎麼向天皇交代?」司蘭箬瞥了一眼寺田哀,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邁出房門。

「哼,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毒物,」寺田哀看著司蘭箬的背影低聲咒罵了一句,而後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唐嬌嬌,說道,「等到了東瀛,鄙人會向父皇請示要了你,到時看還有誰能護你。」

說完,寺田哀也轉身離去。

過了片刻,唐嬌嬌確定房中隻剩得她一人後,隱在發絲後,如點絳的朱唇上,泛起一絲冷笑。

她緩緩攤開攥緊的手掌,其中躺著一枚渾圓的丹藥,正是司蘭箬剛剛留給她的。

她快速起身,將房門關好,將翻到的桌椅擺好,坐下看著這枚丹藥。

思來想去後,她明白了司蘭箬話中深意,並決定賭一把,選擇相信。

剛剛,司蘭箬的話中暗藏了三處深意。

「失了靈氣」對應的是她手中的丹藥,意思是說丹藥的作用為解除靈氣束縛。

「把你變成醜八怪」是指時辰,也就是醜時。

而「扔到海裡餵魚」則是指地點,隻有上了甲板才能向海裡扔東西。

司蘭箬如果想對她做什麼,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而司蘭箬選擇幫她,極有可能是因為玉墜和身份的緣故。

想到這些後,她輕啟丹唇,緩緩將丹藥放進口中。

如她所料,丹藥入口化掉後的藥力,緩緩滲入經脈之中,最終匯聚至丹田中。

此時,丹田中淡藍色的靈珠為一圈圈灰色的絲線纏繞著,這些灰色絲線正是束縛她靈氣的根源所在。

滲入的藥力緩緩與灰色絲線中和相抵,解除靈氣束縛隻是時間問題。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

唐嬌嬌緩緩睜開眸子,水眸之中喚醒一絲淡藍色的銳利。

她長長呼出一口濁氣,舒展了一下有些發僵的身子。

全身的靈氣已然恢復,讓她多了不少底氣。

司蘭箬為什麼幫她?接下來,她便是靜靜等待時辰的到來,去約定好的地方問出心中疑惑。

房中有用來顯示時辰的刻漏,百無聊賴之下,她盯著刻漏中的滴沙,等待著醜時的到來,思緒卻又是飛回了遙遠的西方。



大梁,梁安城。

今日是啟皇禦駕親征歸來的日子,與之一同歸來的還有六皇子,璟王夏書璟。

騎馬緩步走在龍輦前端的夏書璟,聽著街頭百姓的議論。

「聽說此次南征,璟王立了大功。」

「是啊,說不得璟王這次會被立為儲君呢。」

「噓,小點聲,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皇家的事,少議論,小心禍從口出。」

「對對對,說點兒別的。」

「哎,你們說,之前總是跟在璟王身邊那名美貌的紅衣少女在哪裡,這次怎得不見了?」

「是啊,我也沒看到。不會是死在臨安了吧?」

「說什麼呢?那般國色天香的女子與璟王殿下如此般配,若是死在了外頭,該是多麼的可惜。」

「誰說不是呢。」

夏書璟聽著百姓議論的話,心頭卻是感到奇怪,除了府中的夏伯,他從來都是孑身一人,哪裡來得什麼紅衣少女。

就在這時,入京的隊伍停了下來。

「怎麼了?前方出什麼事了?」他向前來稟報的手下問道。

手下來到龍輦前,恭敬道:「啟稟陛下,殿下,有一肩抗長刀的中年男子攔在了隊伍前,小的們正在驅趕此人。」

「不必了,讓他來車輦前便是。」龍輦中傳出啟皇威嚴的聲音。

「是。」手下領命告退。

不多時,肩抗虎魄長刀的吳仇,走到了龍輦麵前。

「夏書璟,我問你,我家嬌嬌呢,她與你同去,為何沒有同歸,甚至有傳言說她死在了臨安,」目中飽含怒氣、隱而不發的吳仇,將肩上的斬馬刀取下,指向馬背上的夏書璟,「我將我的至親托付給你,你就是這般保護她的嗎?」

「你是何人,這般無禮放肆。」夏書璟看著馬前之人,眉頭一皺,駁斥道。

「我是何人?」吳仇卻是被夏書璟一副見得陌生人的樣子氣笑了,「好你個夏」

這時,啟皇的話打斷了他:「吳家家主,今日乃是朕禦駕回京、大勝得歸之日,還請吳家家主不要無事生非,免得壞了大梁與西北吳家的關係。」

聽到啟皇這話,百姓的議論聲再起。

「西北吳家?此人竟是吳家家主?」

「是嗎?吳家與我大梁間的關係向來微妙,他們的家主來梁安城作甚,還攔住龍輦。」

「是啊,簡直就是對我大梁的大不敬。」

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聲,吳仇再看向夏書璟,後者一副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突然覺得事有蹊蹺,當即決定從長計議,說道:「哼,此事我會查清的。」

說完,他扭身離去。

手下們準備攔他時,啟皇再度開口:「讓他走,我大梁向來大方好客,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壞了兩方的情誼。」

此話一出,引來百姓一片贊揚。

隻是,夏書璟在滿腹心事中回了璟王府。

「這府門前怎得隻有一隻石獅子?」他搖了搖頭,推開府門。

偌大的璟王府中,空盪盪地,滿是灰塵,顯然已是許久沒有人居住。

「父皇說,叢極似有動作,北疆局勢再度緊張,他已將鎮國公派去,同行的還有夏伯,」他邊在府中走著邊自言自語,「嘶,這是什麼?」

他彎下月要,從腳底下將硌到腳的東西拿出,那是一團黑乎乎像磚頭一樣的東西。

他用力一捏,將那團東西捏碎一角,放在鼻尖處嗅了嗅,而後嫌棄地拋至腦後:「誰將做成焦炭般的糕點扔在了這裡。」

回了自己房間,他一眼便看到了擺在房中最顯眼處的一方木盒子。

他走上前,輕輕吹散上麵厚厚的灰塵,將盒子打開。

盒中是插著兩個栩栩如生的麵人,一男一女。

男子長相俊美,長發如墨及月要,眼睛處卻蒙了一層黑色眼罩。

女子一襲輕紗般白衣,猶似身在煙中,尤以那雙透露著笑意與心事的微彎丹鳳,最為傳神。

「唐」他將視線挪開,拿起盒子中一片已經褪色的楓葉,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這是我寫的?」

就在這時,頭痛欲裂的感覺再度襲來,令他不得不放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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