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鬥笠與妖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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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餘暉穿過厚厚的雲層,將夏末最後的溫暖,灑在天機城純白的石牆上。

圍繞在城中心那片巍峨高聳的白色建築群周邊,

橫七豎八的散落著髒兮兮亂糟糟的老舊街巷、坊肆和民居。

看起來就像錦衣華服的世家小姐坐在一輛四處漏風的破爛馬車裡,

顯得極為礙眼和不協調,

不過這在本地人眼裡看來卻無甚奇怪,畢竟這裡是庶人坊。

已近傍晚,老街上行人已漸稀少,

為數不多的店鋪已經開始陸續上閘打烊,

麻線街中寫著「蘇氏魚肆」的店鋪外,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懶洋洋的坐在柳木小杌子上,

微眯的雙眼不知道是在看著夕陽還是街上的路人。

年輕人相貌清秀俊朗,眉目清朗如畫,

經年接受海風洗禮的皮膚略有古銅之色,

卻也給他平添了幾分陽剛之美。

不過讓麻線街最近增多的外來武者側目的卻不是他的相貌,

而是他的一身奇裝異服:

一件白色棉布背心,一條藍色大褲衩,外加一根麻繩繞過大腳趾的木屐。

這身行頭在現代人看來算不得驚世駭俗,

最多有幾分不羈和痞氣,

但在長衫綸巾的九州大陸,卻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少年名叫蘇近嶼,

在街坊四鄰眼裡是一名土生土長的瀛海仔,

由於和老爹一起開了這間魚肆,

名字裡的嶼又和魚字念起來差不多,

所以看著他長大的街坊們都稱呼他為小魚。

實際上自打娘胎裡出來就有記憶的蘇近嶼,

不僅知道自己不是天機城的瀛海族人,

甚至壓根不屬於這個時空,

隻是穿越的久了,隨著在這個世界再次從喝奶長起來,

過去的人生仿佛倒像一場夢,能回憶起來的並不多。

天色逐漸暗淡,隨著一陣踢踏之聲自巷口傳來,

一個白衣公子騎著白馬在魚肆前掀起陣陣塵土,

「咳咳,你丫不能輕著點啊,有馬了不起啊?什麼素質啊」

蘇近嶼一邊咳嗽一邊拿起旁邊的蒲扇對著灰塵一陣猛扇。

與他年紀相仿的公子身穿一身白色滾金錦衣,

左右領口各繡有一個半身金色駿馬圖紋,

月要間紮著條金絲蛛紋帶,佩著一柄三尺烏金長劍,

一把黑發束起以一條翠綠的簪子固定著,

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卻帶著一抹俊俏,

身後背著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錦繡包裹。

聽見痞裡痞氣的音調,白衣公子聞聲看去,

便一眼望見手忙腳亂的蘇近嶼,

待看清他那身奇裝異服,不免掩嘴笑了一下。

隨即想到自己的行為,又趕緊收起笑容,

在馬上對蘇近嶼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蘇近嶼無奈的撇了撇嘴,擺了擺手表示大人不記小人過,

等到白衣公子快走出麻線街,

蘇近嶼又將手聚攏成喇叭狀喊道:

「天快黑了,去貴人坊吧,庶人坊,不好玩!」

就在蘇近嶼扭過身去準備將閘板裝上關門打烊之時,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巨掌,重重的拍在蘇近嶼的肩頭,

蘇近嶼身形卻隻是微微一晃,嘴角咧起一抹微笑。

扭過身去轉手就是一拳,

打得來人瞬間捂住肚子直哼哼,一邊哼哼一邊指著蘇近嶼罵道:

「小魚,你個癟犢子玩意,下手沒個輕重」

看著跟個狗熊似得家夥像個女人一樣哼哼唧唧,蘇近嶼笑意更濃:

「猛子,倆月不見你丫的本事見漲啊,跟哪個娘們學的叫床啊這是」

「去你大爺的,動不動就玩消失,這又跑哪兒風流快活去了,也不帶上兄弟,忒不仗義了」

猛子真名叫孟重雲,與蘇近嶼同歲,

生的身材高大,樣貌威猛,肩寬背闊,

按蘇近嶼記憶中的現代尺寸,最少有一米九,

雖然名字生猛,猛子身上的穿著卻頗為考究:

一身暗紫色繡襟軟袍,月要纏翡翠玉帶,腳踏牛皮軟靴,

就是比貴人坊的公子也不遑多讓。

作為和蘇近嶼從小一起成長起來的發小,

猛子不僅對蘇近嶼的穿著作風毫不奇怪,

就連言談舉止也被感染個七七八八。

因為猛子知道和小魚鼓搗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相比,

穿什麼衣服這事就是麻繩兒綁豆腐——不值一提。

從被麻線街其他魚販眼紅不已的冰塊,

到喝一口就能從嗓子眼熨帖到心窩的蒸餾酒,

以及不知從什麼地方帶回來讓他神魂顛倒的煙葉。

習慣成自然,猛子對這些早已司空見慣,

隻是也偶爾埋怨這位兄弟,明明從麻線街到牛角街,

附近的掌櫃們都樂意掏銀子買下這些東西或者秘方,

這個死心眼的小魚卻從來不珍惜這種發財的機會,

每天就守著自己那間破魚肆,

從來不想著用這些好玩意去換點銀子花花。

猛子扌莫索著從月要間掏出兩個煙卷,扔給蘇近嶼一支,

吹了幾下火折子先給蘇近嶼點著,

然後又奪過來對著自己的那根猛嘬,

在滿意的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後,

眯著眼睛對著剛剛白衣公子離開的方向問道:

「哪兒來的少爺?」

蘇近嶼也抽了一口,淡淡回道:

「北境,不是少爺,是姑娘,落雪城的千金,盤纏和身材都有料,還沒到官城投店,沒有北境的虎衛暗裡綴著,身手應該不錯。」

猛子最佩服的就是蘇近嶼這洞察入微的識人本事,

在聽到對方是個千金小姐,不由瞪大了眼睛:

「落雪城到這一千多裡,小丫頭片子一個人過來的?」

蘇近嶼撇了撇嘴無所謂道:

「所以說身手應該不錯,能來參加武選的,多半也是世家子中功夫過得去的,隻是背了那麼大個包裹還在庶人坊晃盪,應該也隻是個小嫩雛。」

……

……

蘇近嶼猜的沒錯,白衣白馬公子打扮的的確是個姑娘。

身為北境郡王夏伯元的長女,

夏言蹊在聽二哥說到白鶴書院三年一次的武選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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