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完美的師父坯子(1 / 1)
寧王府,後宅。 「郡主,林小姐求見。」一名婢女低聲對郡主說。 林妹妹這麼早過來,所為何事? 郡主正想著,那邊聲音已經進門了。 「你們都下去。」林小姐斥退婢女。 「姐姐。」林小姐有些急,也不顧禮節了。 「我得到了一個消息,綁架楚家小姐的真凶已經定案了。」 郡主點點頭:「我昨天聽管事說起過此事,賊人當真大膽,怎麼?這麼快就破案了?」 「妹妹如此驚慌,難道楚小姐出事了?」郡主不解地問。 「沒有。凶手還沒抓到,但你知道官府鎖定的凶手是誰?」林小姐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就是你府上的那個小廝,白小也,那天酒樓做菜那個!」 「怎麼會是他?」郡主陷入沉思。 接著疑惑地問道:「那日我讓他給你送點心,你可曾見過他?」 「點心?你是說,遊湖那天,你讓他給我送點心?」林小姐不解。 「對,我那天有事過不去,特意讓廚房做了點心。」郡主說。 「是不是一個金絲楠木的食盒?」 郡主點點頭。 林小姐沉思片刻。 「那我更加肯定了,這就是今日我過來找你的原因。」 林小姐皺眉說道:「楚家丫頭是我邀請遊湖的,出了這種事,我感到過意不去,於是就讓人悄悄地查。」 「我的人回來說,根據現場腳印,凶手應該有四人。」 「是在湖邊樹叢裡綁人的,這個楚家奶娘也證實了。」 「但他們又發現,綁匪綁了人之後,在一裡外的官道旁又停留一段時間。」 「我的人過去得時候,發現一個食盒丟在草叢裡。」 「這裡是綁匪得手後經過的地方,他們真正將人綁去的地點,是城邊上的一座荒山。」 「就在剛才,我的人追蹤過去,找到了那個窩點,裡邊空無一人。隻在窩點外遠處的草地上,發現了打鬥痕跡和血跡。」 「你知道這說明什麼?」林小姐一口氣說完,問郡主。 「食盒丟在官道邊,留下線索和證據。」 「窩點又發現打鬥和血跡,說明白小也並不是真正的凶手,官府的方向錯了。」 郡主何等冰雪聰明,很快反應了過來。 「確實是,因為他沒有任何動機做此事,如果為了錢財,偏偏綁一個楚家丫頭,誰不知道楚主司是個清官。」 「而我們都能查出這些,官府豈能查不出?」 說完兩人沉默了,過了片刻。 郡主說:「白小也應該是被牽連的,就算隻是個小廝,畢竟是我府上的人,就不能不管。」 「無論南康府因何情由,做出這樣的定案結論,但嫁禍到王府來,就是不行!」 「那我們該怎麼做?」林小姐問。 「我會讓人先行調查,必要時,我親自出麵。」郡主說道。 一日夜沒吃飯,白小也有點發虛,又餓又累。 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卷著灰塵,在臉上淌成一道道印記,當真狼狽之極。 但沒有絲毫的停歇,因為晚一步,就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循著剛才的路,白小也一直在觀察。 分析哪裡最適合他們下手,如果要嫁禍給自己,瞞過楚主司這樣的朝廷命官,就需要一個完美的作案現場。 不能把人一殺,路邊隨便一丟了事。 直到他看到前方山腳下有一個破廟,立刻明白。 應該就是這裡了。 到時,犯罪記錄上一定會這樣寫: 「凶手白小也與其餘四名從犯,將被害人綁到山上。」 「凶手非常狡猾,反偵察能力極強,不會在一個地點停留過長時間,不斷變換藏匿地點,因此查案的快手總是撲空。」 「沒等拿到勒索的東西,凶手的眼線發現官府的人在追蹤,便立馬撕票,逃亡在外。」 就是這個栽贓邏輯。 沒錯。 這是並不是最好的藏身窩點,卻是最佳的撕票現場。 白小也悄悄躲在廟後,透過漏風的孔洞朝裡看。 裡邊有三個人,其中隊正和兩個士卒在,另外兩人應該是在廟門口把風。 又一眼看到楚丫頭被縛著坐在地上,心裡便安定下來,思索對策。 硬上不行,雖然自己身體素質不錯,力量很大,但對方畢竟手上有家夥。 還有隊正這個高手在。 而且跟土匪那裡不同,這次對方顯然是要滅口,自己還得保護楚丫頭。 剛剛跑的有點急,氣息不太勻,先平復一下,恢復一些體力。 忽然,白小也聽到裡邊隱約有抽刀的聲音,暗道一聲,不好。 連忙看過去,隻見一個士卒正擎刀緩緩向楚丫頭走去。 情急之下,看到土牆斑駁,風剝雨蝕,有不少孔洞,廟頂僅僅鋪著茅草。 白小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勇力,一躍攀上廟頂。 估算一下位置,撞破廟頂而下,正好砸在那名士卒身上。 士卒被砸中肩頸,登時摔倒在地,昏死過去。 白小也就勢一滾,將士卒掉在地上的刀提了起來,護在楚丫頭身前。 楚丫頭驚恐萬分,正在絕望之際,看到廚子哥哥竟然從天而降。 眼淚刷刷地往下淌,隻是苦於嘴裡堵著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隊正看向這邊,也按著刀過來,外麵把風的兩個士卒,聽到聲音,也轉進廟裡來。 四人圍著白小也,慢慢逼近。 「正愁沒地方找你,自己投上門來了,很好!」 隊正獰笑到。 白小也用刀割斷楚丫頭身上的繩索,說:「躲到神像後邊,別出來。」 橫刀冷對四人。 三個士卒同時沖過來,白小也雖然沒有習過任何搏擊術,但他明白自己此時已沒有任何退路,隻有你死我活。 牙一咬,沖過去,舉刀狠狠斜劈向右邊的一個士卒。 對方沒想到白小也竟然如此狠辣迅捷,連忙橫刀抵擋。 兩刀相撞,卻被一股大力碰中,士卒虎口震裂,刀竟然脫手了。 白小也立馬將刀一橫,掃過去,正中士卒的脖頸,鮮血直流,眼見不活了。 另外兩個士卒的刀鋒也已經到了,白小也急忙彎月要躲避,然後跳到一旁,背後的衣服被挑破。 「想不到你這廝倒有幾分蠻力。」 這時隊正沖了上來,速度很快,刀刷地出鞘,隻見一道白芒,白小也驚險躲過。 卻被隊正一腳踢在月匈口,直踢出丈餘遠,月匈口劇痛,氣息紊亂,但掙紮著再次站了起來。 這時另外兩名士卒又撲到身前,白小也準備舉刀迎上。 卻聽見,「噗!噗!」兩聲。 兩名士卒直挺挺站住,嘴角淌下血來,脖頸竟然被刺穿。 好像是暗器,細細看去,竟然是兩根樹枝。 隊正愣了。 「什麼人!」有些驚恐地掃視四周,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 轉身撒腿就往門外奔去。 「噗!」 又一根樹枝飛來,直入隊正後頸,力度之大,竟然從喉部穿了出來。 白小也欣喜若狂,這是遇到高人了啊。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白小也有禮。」 對著神像拱了拱手。 隻見一個人影從房梁上跳下來。 約扌莫四十來歲,身上穿著粗布短打,舊的已經看不出本色。 頭發亂蓬蓬,滿臉虯須,左手提著一個皮質的酒囊,油跡斑斑。 下來後落地沒站穩,還趔趄了兩步,似是喝醉了一般。 白小也心中一陣狂喜 一隻腳的齷齪老乞丐,瞎眼拄拐的糟老頭子,走路顫巍巍的白發老婆婆 小說中看過的高人形象,不斷在心頭閃過。 而眼前這位,形象完全符合。 尤其剛剛那一手奪命飛枝,酷到爆炸有木有 簡直是完美的師父坯子。 「見過前輩,多謝前輩相救,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白小也滿臉笑意,上前拱手,恭敬地說道。 「滾出去,別打擾我吃酒。」 前輩手一指門口,聲音有些沙啞。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