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你再把頭抬起來一些（1 / 1）
柳大人終歸還是注意到了自己，無論如何，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謝了，徐大哥，改日一起喝酒。」白小也對徐忠一拱手。 「你我兄弟，不用客氣。」 白小也沒有耽擱，簡單洗漱一下，隨即出了王府。 柳大人隻說讓自己過府一敘，並沒有說什麼時間。 按照大安的禮數，長輩或上級，邀請的帖子遞過來。 自己並不能立馬登門，要先回帖，表示對此邀請的感謝。 在帖子中，更要申明，自己登門的日期、時辰。 好讓主家有個準備，也表示對長輩或上級的尊重。 這樣才算是正式的拜訪。 不過通常都是回帖的三日左右。 時間太長了。 白小也此次登門拜訪，又不是為了自己的仕途或者利益。 而確實因為自己掌握著天大的事，需要盡快稟報。 片刻等待不得。 晃晃悠悠來到欽差衙門。 將柳大人給自己的帖子拿出來，給守門的護衛看一下，證明自己確實是受邀而來。 信封下邊，壓著一錠小銀。 然後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護衛收了銀子，讓白小也在原地等待，自己轉身進去通報。 半炷香後，護衛出來，示意白小也跟隨自己進去。 將白小也交給一個管事小吏，護衛轉身就走了。 小吏引著白小也，穿梭在衙門回廊下，白小也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 原來的江南州衙，被林太守一分為二，欽差衙門占據著東半邊。 建築有些老舊，看來有些年頭沒有修繕了，廊柱、屋簷、窗欞上，油漆都有些斑駁，明顯比不過南康府衙的精致。 不過州衙的建築相對更莊重，更有歷史的厚重感。 州衙裡人來人往，不少官吏都手持公文，形色匆匆，白小也第一次來，也分不清哪是州衙裡的，哪些是欽差衙門裡的。 就連護衛、差役的精神麵貌，也比南康府衙要好上不少，沒有府衙差役那種懶洋洋的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大人來的緣故，總之，給人印象很是不錯，這才有點大行政機關的風貌嘛。 小吏帶著白小也，轉過前院，來到衙門後堂，這是柳大人日常處理公事的地方。 除非正式的議事，或者審理案子，柳大人一般不會在正堂處理公事，都是在後堂，相對私密一些。 後堂門前，立著一位年輕的士子，正是宋之卿。 看到白小也過來，宋之卿上前拱手，白小也還禮。 「誌清兄怎麼在這裡？柳大人也請你過來敘話嗎？」見到熟人，白小也還是有些高興，熱絡地問道。 「剛才門房來報，說賢弟過來拜訪，柳大人讓我專程來等賢弟的。」宋之卿說道。 「為兄也是今日一早才過來，從今往後，就在柳大人手下做事了。」宋之卿顯然很是興奮，也很自豪。 我就說昨日回程，怎麼柳大人沒有絲毫表示，原來他早就有中意的人選了，也可能是山長大人推薦的。 「恭喜誌清兄，能在柳大人門下受教，必定前程無量。」白小也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柳大人今日叫賢弟來，必然也有此意，你我兄弟日後一齊受教，相互幫襯、提點啊。」宋之卿說道。 隨即帶白小也來到東廂房，宋之卿說道：「柳大人正在此間處理公事，我帶你進去吧。」 來到柳大人的公事房內，環顧四周，是大安衙門標準的公事間，牆上掛著一些匾額、字畫，屋內陳設著桌案、文牘櫃、書架，其餘別無旁物。 柳大人此刻，正在伏案書寫著什麼。 他寫得很快，也很專注，似乎沒感覺到有人進來，連頭都沒抬。 宋之卿沒有出言打擾，用眼神示意白小也，稍等片刻。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柳大人終於停筆，又細細審查一遍，才將文稿放在一邊。 抬起頭，這才看見麵前的兩人。 柳大人點點頭，說道：「人已經來了啊，方才隻顧得手中公事，怠慢了。」 白小也連忙上前，拱手行禮，說道：「不敢不敢，學生白小也，見過柳大人。」 柳大人隨即起身，對宋之卿說道：「誌清啊，你到門口看著點，我與白公子談些事情，任何人不許進來。」 宋之卿應了一聲，看了白小也一眼，為柳大人的茶碗中續了一些水，然後領命出去。 「也之是吧？隨我裡麵坐。」柳大人邁開步子，走到廂房的裡間。 白小也順手將柳大人的茶水端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 進了裡間，有一張簡榻，幾張椅子，顯然是柳大人日常臨時休息和私人會客的地方。 柳大人坐在榻上，對白小也指指椅子，說道：「地方有些簡陋，不是待客之道，你隨意就好。」 「不敢，長輩座前，哪裡有晚輩坐的道理。」白小也將茶水放到柳大人麵前，推辭著說道。 初次見麵，不清楚柳大人的為人，還是禮數周到些為好。 「誒，讓你坐你就坐，我這人不喜歡那些虛禮。」柳大人很是強硬。 「謝大人。」白小也順水推舟，再不推辭。 我也不喜歡那些虛禮啊 於是坐定，沒有說話，等著柳大人發問。 自己掌握的信息，還是不要直接拋出來的好。 大安的官場文化裡，不適合開門見山，說話都講究迂回，太直接了反而容易讓人多想。 畢竟雙方都不了解，需要一些鋪墊。 尤其是柳大人，此刻恐怕依然認定自己是寧王府的人。 那就必然會有戒心。 沒想到的是，柳大人竟然一言不發，就這樣直直地盯著白小也看。 看得白小也心裡有些發毛，手腳都仿佛有些無處安放。 這是什麼意思？ 用眼神考驗？給我一個下馬威嗎？ 白小也隻好將視線投在茶案上，不與柳大人對視。 「你再把頭抬起來一些。」柳大人終於開口了。 嗯？ 什麼情況，我又不是個女子，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隨即又想到自己還算優異的相貌，尤其是越來越好的氣質。 臥槽！ 莫非莫非 白小也不敢往下想了。 大安朝上流社會，風氣頗為開放，不少達官貴人都有龍陽之好 「昨日你在書院，說得那些話，究竟是從何處看來的？」 白小也聞言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