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夜探水寨（1 / 1）
白小也很是認同，又接著問道：「之前南康兵甲庫中遺失的兵甲，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與楚大人記載的不太一樣？」 老酒鬼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也可能是土匪隱藏的比較深吧，可能真正謀反起事的時候，才會拿出來使用。」 「說的不錯，的確有這種可能。」白小也點點頭，覺得老酒鬼所言有道理，隻能慢慢再去查探了。 這就需要長時間盯著，但此刻的二人，還是先把土匪大寨，都扌莫一個遍再說。 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 接著白小也將目光轉向地圖，隻剩下最後一座匪寨，那就是丹陽水寨。 也是最大的一座。 「沒想到這次行動很順利啊，看樣子到底隻是土匪，實力根本不行。」轉頭對老酒鬼說道。 「怎麼樣，今晚最後一次，將丹陽水寨探查清楚。」 老酒鬼看了白小也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拎起酒囊，猛灌了幾口。 「你也別過分輕敵，丹陽水寨有可能跟之前我們探的幾處，都不一樣。」老酒鬼說道。 「你來，看這地圖，這個水寨在大澤深處，四麵都不靠陸地。」 「我這兩日找漁民打聽過，那些漁民，但有聞此皆變色，而且問誰都說沒有去過這個水寨。」 「情報不詳啊，具體的位置我們不了解，怎麼布防的也不了解，土匪頭領的實力還是不了解。」 「所以，謹慎一些沒錯。另外，現在是冬季，泅水過去太難了，直接劃船過去，又容易暴露，還是要好好籌劃一番。」 這幾日，白小也白天在破廟修煉，老酒鬼卻並沒有閒著，而是一路先往丹陽，找漁民和商船，了解丹陽水寨的情況。 此刻，聽他說完，白小也明白，有老酒鬼這樣心思慎重的隊友，的確是一件幸事。 「很有道理，老酒鬼，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潛入呢？」白小也問道。 「有個老漁民，給我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水寨處在一座孤島上，三麵都有碼頭，另一麵卻是懸崖絕壁。」 「三麵有碼頭，那就說明，水匪一定會有哨探，也會有船隻停泊，可能不太容易登陸。而懸崖那一麵，水匪的哨探肯定不夠嚴密。」 「那裡，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老酒鬼說完，抽出短刀，在地上畫下了水寨的地形，以及碼頭分布情況。 「因為沒有人上去過，我隻能打聽到這些信息，但也足夠了。」老酒鬼收起短刀，接著說，「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 兩人說完，打馬向丹陽縣行去。 來到丹陽碼頭的時候，天還未黑，遠遠便看到離碼頭不遠的鴻鵠樓，現在已經改名為黃鶴樓。 高高地立在大澤畔，除了觀景以外，黃鶴樓的另一個作用，就是為來往船隻指引碼頭的方位，類似燈塔的作用。 碼頭上，泊著不少船隻，船首一般都插著兩麵旗，一麵是州泊司的黃色旗幟，證明是向官方繳納過稅銀的。 另一麵，則是黑色的旗幟。 老酒鬼解釋，這是丹陽匪寨的通行旗，證明已經向水匪繳納過通關金，這樣才允許在大澤航道行駛。 一官一匪，兩向管理，竟然相安無事，這在大安，絕對稱得上一景。 由此也可以看出，丹陽水匪的強橫。 兩人尋了一處不起眼的客棧，開了一間房，將馬匹交給店家，簡單用了些飯菜，便隻等天黑。 叮囑店家，明日一早要趕路，晚間切勿打擾。 天色黑沉，兩人便吹熄了油燈，翻後窗而出。 一路跟著老酒鬼，尋到一處偏僻的蘆葦灘塗，撥開乾枯的蘆葦盪，找到一隻藏著的小船。 白小也贊許地看了老酒鬼一眼，可以啊，準備工作交給你真是太對了。 兩人推船下水，趁著夜色，在浩波萬頃的丹陽大澤上，劃槳向深處盪去。 「這裡到水寨有多遠，土匪夜間會不會在水麵巡邏？」白小也問道。 「向南大約三四裡，不是很遠。夜晚巡邏，對土匪來說一是有難度，二是沒必要，應該不會遇到。」老酒鬼說道。 兩人不再言語，全力劃槳。 沒有機械馬達，單憑兩雙手，確實航行比較慢。 終於，在夜色正酣時，靠近了水匪駐紮的小島。 兩人放慢了劃槳的速度，盡量不發出聲響，在離岸大約五十丈遠的距離，緩慢繞島航行。 這座島的北、南、東三麵，都有碼頭，停泊著不少船隻。 五花八門，有舢板、中型漁船、大型貨船，甚至還有幾艘雙桅的戰船，靜靜靠在碼頭邊上。 借著蘆葦盪的掩護，兩人從戰船旁邊掠過。 「這些水匪的艦隻很是精良啊，光這一個碼頭，大型戰船就有五艘，中型的有七艘，比江南的朝廷水師還要強吧？」白小也問道。 老酒鬼壓低聲音，唯恐順著風傳到遠處去，但依然能聽出他的輕蔑：「朝廷哪裡有什麼水師，幾隻鮫人襲擾，便一點辦法都沒有，絲毫不管百姓死活。」 「你說的不錯，看這些船隻，並不老舊，說明都是近幾年才下水的。」 「三個碼頭估算，戰船少說得三十艘，光水兵怕不下有五六千人，加上其他的土匪，說是上萬兵力，並不為過。」 白小也有些默然，寧王好手段啊，就這些水匪，光讓朝廷來養，恐怕都是一筆不小的軍費開支。 也難怪朝廷不願養水師。 而他一個隱藏的王爺，竟然不聲不響發展的規模如此之大。 看來，寧王謀反之心，絕對不是一年兩年了，有可能在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布局。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不再言語，專注劃槳，慢慢轉向島的西麵。 島的西麵，已經沒有蘆葦盪的掩護，視線突然開闊。 清楚地看到前方高高凸起在水麵的島嶼，果然這邊是一麵懸崖。 沒有沙泥灘塗，僅有的幾處淺灘，到處都是裸露的礁石。 兩人小心翼翼駕船，生怕一個不留神，將船底撞破。 終於將小船靠在岸邊，兩人登岸，把小船藏在稍微隱蔽一些的位置。 白小也仰起頭，望見懸崖很高，上邊應該有水匪的了望哨。 崖頂應該也會有水匪的地麵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