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幕 摩天輪,他的女孩,還有梔子花(1 / 2)
楚子航單手抓住籃球,下蹲,深呼吸。
籃球場上隻有他一個人,標準如教科書般的三步上籃,把球扣入筐中。
「再練一會。」楚子航對自己說。
球落入了楚子航手裡,閃電般運球到中場,向著另一側的籃筐,又是一個完美的三步上籃。
下周他們籃球隊就要去和外校比賽了。
「師兄,休息一會吧。」一個原本不存在於楚子航記憶裡的人說,她走上來,遞上一瓶水,和一條白毛巾。
「謝謝。」楚子航澹澹地說,他用手撥開略微擋住眼睛的劉海,接過毛巾和水。
「師兄,下周加油哦!」女孩舉起小拳頭,一臉認真。
「我會的。」楚子航點點頭。
「師兄反應也太冷澹了吧!」女孩都都嘴,「我可是受你拜托,準備為你到場聲援誒!」
「那我該怎麼感謝?」楚子航問,他對這方麵是真的不太擅長。
「要感謝的話……」
「就請我看一場電影吧!」
女孩展顏一笑,眼睛微眯,笑得像隻狡黠的小狐狸,栗色細軟額發在夕陽的照射下變成耀眼的金。
……
……
「航哥!那妞兒在看你哎,那妞在看你哎!」
打後衛的兄弟拿胳膊捅著楚子航的月要說,他們剛剛贏下了和外校的籃球賽。
楚子航聞言看去,女孩穿著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她梳著高高的馬尾辮,在眼皮上抹了帶閃閃小亮片的彩妝,她的眼睛那麼亮,把亮片的反光都淹沒了。
女孩注意到他的目光,害羞似的低下頭。
楚子航記得她剛剛穿著高跟靴子跳舞助威,還在看台上大喊他的名字。
「下午我們去看電影。」楚子航用手捋了捋濕透的頭發,走到她麵前說,「你想看什麼?」
「唔……」女孩撓了撓栗色的頭發,望著天空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不如去看《ONCE》吧!最近剛上映的,聽說很好看誒!」
「行。」楚子航答應道。
……
……
電影有些沉悶,楚子航想。
是一部愛爾蘭音樂電影,講一個流浪歌手和他移民自波蘭的女朋友的故事,那個女孩已經結婚了有了家庭,她能對歌手好的方式隻是彈琴為他伴奏,竭盡全力為他奔走找贊助幫他出唱片,後來歌手終於紅了去了倫敦,他能為女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買一台她渴望已久的鋼琴送給她。
歌手背著吉他去了機場,女孩開心地彈奏鋼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丈夫親口勿她的額頭,那段若有若無的或者可有可無的感情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就是那台鋼琴……
他微微轉頭看向女孩,巨大的放映廳裡隻有他和她兩個人,放映機的光從背後投射到銀幕上,像是一柄切割空間的藍色利刃。
他就著銀幕的微光凝視她的側顏,昏暗得恰到好處,光影在女孩臉上不斷變幻肆意流淌,眼角的彩妝忽閃忽閃,唇上精心塗抹的唇釉映在他的童孔裡,美得驚心動魄。
不知道她那麼安靜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他回想起電影片首,那個深夜裡抱著吉他站在街頭的男人,唱著一首撕心裂肺的歌。
「And if you have sothing to say
若你有話要對我說
You''d better say it now
最好現在就說
Cause this is what you''ve waited for
因為你一直在等著
Your u the score
這報復我的機會
And as these shadows fall on now
這些陰影籠罩著我
I win sohow
終究我還是會贏
Cause I''ig u a ssage Lord
因為我有一種預感
And I''closer than I''ve ever been before
我會前所未有地接近
……」
其實整部電影有很多好聽的音樂,但給他印象最深刻的並不是那首有些澹澹悲傷的主題曲《Falling Slowly》。
而是《Say It to Now》。
……
……
「航哥!有個妞找你!」有人朝著他大喊。
「來了。」楚子航從習題集裡抬起頭,走到門口。
「師兄,你好,我是仕蘭中學的舞蹈團團長。」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那,「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做一份以海洋動物為主題的課外論文。」
「為什麼找我?」楚子航有些不解地問。
「不是很應該的麼?」女孩瞪大了雙眼,「師兄你可是《此獠當誅榜》的第一名誒。」
「新入學的學妹們在開學典禮上看見師兄你那張英俊逼人毫無表情的麵癱臉,都花癡得像是喝了兩杯高濃度白酒誒師兄知不知道?」
「我說,要是能和師兄你一起做學術論文,我就可以瘋狂在同學麵前炫耀吹噓……」
女孩的嘴像是連珠炮似的,劈裡啪啦地說了一大串,仿佛能看見她的白爛話之魂正在熊熊燃燒著。
「我知道了。」楚子航不知怎麼,忽然就答應下來,「要我怎麼做?」
「誒?」女孩停下來,小鹿一樣的眸子中有星星在閃,「真的嗎師兄?那你今天下午放學和我一起去水族館吧!」
「為什麼要去水族館?」
女孩笑起來,「以海洋動物為主題的課外論文,當然要去水族館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