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洗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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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涼風習習,庭院裡小朵的茉莉開得正盛,淺淡的香氣四散在空氣裡,泠泠月光照在小石板路上,顯得幽深寂靜。這是餐廳的後院,是餐廳的主人為了避免正門被粉絲堵住,特意留下的出口。

臨近十點,這裡沒有多少人,宋嶼洲帶著個意識不清的孟疏遙,走的還算輕鬆。

大概是拂麵的夜風吹散了身上的酒氣,剛才還昏頭昏腦,乖巧的任由擺弄的孟疏遙好似清醒了一點,忽然站在原地不肯動了。

宋嶼洲攬著他的月要,想帶他往前走,試了兩次沒成功,隻好停下來問他:「怎麼不肯走了?」

孟疏遙眼睛睜得大大的,臉頰紅紅,盯著宋嶼洲看,一動不動。

「看我做什麼?」宋嶼洲問他,「怕我把你賣了?」

孟疏遙不理他,隔了一會兒,突然張開手臂,整個人往前一撲,宋嶼洲被他的動作驚得上前兩步,好險把人接在懷裡。

被接住的人毫無要乖巧一點的自覺,雙手環過宋嶼洲的脖頸,黏黏乎乎地說:「抱一下。」

宋嶼洲的動作一頓,低聲問他:「真的要抱?」他懷疑孟疏遙現在腦袋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孟疏遙沒回答他這句話,而是用臉頰蹭了蹭他,小貓咪一樣,又重復了一遍:「抱一下。」

宋嶼洲沉默一會兒,緩慢地環住他的月要身,把人往自己懷裡按,呢喃道:「你自己要求的。」懷中的人單薄的一手可攬,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身上的軟肉倒是不少,綿綿的膩在手中,叫人忍不住揉搓。

「把我當成誰了?嗯?」他偏頭去看孟疏遙,心裡知道肯定是認錯人才會這樣,卻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還沒抱一會兒,小醉貓又開始搗亂,兩隻手搭在宋嶼洲的肩膀上,開始很抗拒地推他。宋嶼洲沒辦法,隻能放開他,用手把人好好固定站著,詢問:「這回想乾什麼?」

話音剛落,就收到很嚴厲的譴責目光,孟疏遙指責他:「為什麼不抱我?」

宋嶼洲看他半天,領悟了他的意思。於是笑一聲,垂眸說:「真的要抱?」

孟疏遙點頭。

「我是誰?」宋嶼洲明知道不可能,偏還是要問出口,「都不知道我是誰,就管人撒嬌要抱。」他語氣裡說不清是什麼,「你怎麼這樣。」

鞋麵突兀地被用力踩了一腳,宋嶼洲的視線從腳上挪向始作俑者,卻看他一臉受到汙蔑的模樣,憤憤地說:「你什麼意思!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喝醉了脾氣倒是不小。

宋嶼洲就問他:「那你說我是誰?」

孟疏遙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好半晌,突然開口說:「宋嶼洲。」

他眼睛裡全是潮氣,泠泠的月光輕煙似的籠著他,宋嶼洲能很清晰地看見他細密的睫毛,漂亮的臉蛋上是被酒氣蒸騰出的緋紅,小巧的唇珠一點點綴在中央,尾音飄飄忽忽,毫無戒心地朝他伸手要抱。

他的心跳慢了一拍,正想再追問,隻聽孟疏遙露了個很淺的笑,模樣變得高興起來,大概是伸手許久不見人抱他,就很自覺地滾進人家懷裡,很熟練地撒嬌:「抱抱我吧……」他貼著宋嶼洲的耳畔說話,又輕又軟,「帶我回家吧,哥哥。」

喉結上下滾動,宋嶼洲的心口像有騰起的火焰灼燒,他俯身打橫抱起孟疏遙,一低頭就能看見他白嫩的臉蛋,很乖順的模樣。

「遙遙……」宋嶼洲輕聲叫他。

孟疏遙很不安地在他懷裡動了兩下,發出不高興的哼唧聲:「唔……好難受。」他一邊說話一遍把熱乎乎的臉頰貼在宋嶼洲的月匈口,似乎能憑借這樣緩解一點熱意。

宋嶼洲很艱難地忍住了把他往懷裡按的沖動,緩聲提醒孟疏遙:「不要亂動。」

能聽話的醉鬼不是好醉鬼,原本掙紮幅度很小的人瞬間動作變大,不滿地抗議:「不喜歡這樣抱……」他哼哼兩聲,提出新的要求,「想要背……」

「剛才不是要抱?」

孟疏遙才不講理,耍賴道:「要背。」

許是察覺到抱著他的人有些無奈,孟疏遙抬頭去看他,親親熱熱地說:「好喜歡你,不要生氣哦。」他不老實地伸手在自己唇上點了一下,然後印在宋嶼洲臉頰側,宣布道:「收了我的親親,就不可以生氣!」

他又開始貓咪亂蹭,小聲討好道:「媽媽最好了!」

宋嶼洲正想出口的話哽在嘴裡,向來冷淡平靜的表情霎時變得難以置信,他聲音都沒控製住提高了:「你叫我什麼?!」

他停下腳步,正好方便了孟疏遙從他懷裡滑下來,兩人麵對麵站著,孟疏遙被他突如其來的大聲嚇了一跳,遲疑地說:「小王,你怎麼在這?」

宋嶼洲:「……」

他氣笑了:「還有呢?還有誰?」

孟疏遙覺得他好凶,不想配合繼續猜了,拒絕再溝通這個話題,他說:「我要背!」

宋嶼洲說:「猜錯了不給背。」

「?」孟疏遙生氣,大聲說:「我要背——」

這裡四下很安靜,一點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兩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已經有零星幾個出來透氣的人被聲音吸引,若有若無地往這邊看過來。

宋嶼洲頭大地捂住他的嘴:「小聲點。」

孟疏遙瞅他,含糊不清地說:「我要背。」

宋嶼洲:「……」

孟疏遙執著地說:「我要背。」

「背你。」宋嶼洲嘆口氣,蹲下來轉頭看他,「上來吧。」

孟疏遙興奮地跳了上去。

背的過程也很艱難。在宋嶼洲背上的孟疏遙沒有束縛,酒勁上頭了一直在亂動。宋嶼洲不好抓著他不準懂,孟疏遙就很放肆,有時候湊近宋嶼洲耳邊很乖地叫哥哥,下一秒思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就生氣起來,質問他「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好不容易背著孟疏遙上了車,讓助理把兩人送回公寓,上電梯的時候也很不安分,一會兒說想喝水,一會兒又喊熱。他今天穿了一件很薄的針織衫,領口本就開的大,被他一扯,就露出半個肩膀。

宋嶼洲好不容易給他理好衣服,抓住他搗亂的兩隻手,把人送到門口,問密碼的時候卻犯了難。

孟疏遙短暫的清醒時間全部用來鬧騰要背要抱了,這下到了家門口,卻怎麼都進不去。

宋嶼洲扶著他的肩頭,又問了一遍:「密碼是什麼?」

「好困。」孟疏遙答非所問,眼睛都快要合上,還覺得宋嶼洲一直說話很煩,兩隻手捂住耳朵,拒絕交流。

宋嶼洲:「……」

既然自己家回不去,總不能把人扔在外麵。宋嶼洲很輕易地做了決定。

他三兩下把孟疏遙再次抱進懷裡,打開了對麵的密碼鎖。

公寓內的陳設很簡單,除了必要的家具,沒有其他裝飾品。

上次孟疏遙住過的客房早已重新打掃過,隨時可以入住。

宋嶼洲輕車熟路地打開房門,把人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又給他把鞋子脫了,然後把被子團成一個團,完完整整地裹住孟疏遙,確保他不會亂蹬被子。

孟疏遙自然不會那麼安分地任由宋嶼洲把他放在床上。他在被子裡掙紮好半天,總算把自己解救出來,睜開迷蒙的眼睛,一隻手開始扯衣領:「要洗澡……好髒,不能睡在床上。」

宋嶼洲按住他甚至要開始脫衣服的手,試圖跟他講道理:「你的酒沒醒,現在洗澡很危險,明天再洗好不好?」

孟疏遙聞言,抬起頭跟宋嶼洲對視。看那模樣好像是在思考,有些軟化的意思。

宋嶼洲心想,這不是還挺聽話的。他再次給孟疏遙掖好被角,囑咐他:「有什麼事情就叫我,聽見了嗎?」

五分鍾後,孟疏遙又把被子蹬開了。因為動作激烈,寬鬆的針織衫往上滑,露出一小截漂亮細瘦的月要線,白皙的一點在深色的被窩中間,格外顯眼。他的唇咬的發紅,嘟囔道:「我要洗澡……」

宋嶼洲看他。

孟疏遙堅持:「我要洗澡。」

兩人僵持一會兒,宋嶼洲妥協了。

他把人從床上帶下來,進了浴室,不太放心地說:「我就在門外,你乖一點,洗完就出來,我叫你的時候要應聲,聽見了嗎?」

孟疏遙很配合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沐浴露和洗發水都放在你手邊了,」宋嶼洲整理好東西,轉頭說,「那我就先……」

一大片雪白的背脊映入眼眶,暖融融的燈光下,散亂的衣服扔了一地,修長白皙的腿,窄細的月要,瑩瑩如璀璨的明珠,又像月光下舒展的芍藥。

他喉結不受控製地滾了滾,啞聲說:「我先出去了。」

「砰!」浴室的門被用力關上,宋嶼洲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礦泉水瓶,猛地灌進去大半瓶。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傳來,磨砂玻璃的材質讓人可以一眼看清楚裡麵的人在做什麼,宋嶼洲匆匆瞥一眼就收回目光,掩蓋什麼似的,站的離浴室更遠了。

「嘩啦——」亂七八糟的一陣聲響接連響起,像是打翻了東西,宋嶼洲先是一愣,緊接著拍了拍浴室的門,揚聲問:「怎麼了?」

安安靜靜,無人應答,隻有隱隱的水聲。因為洗的時間久了,磨砂玻璃愈發不清晰,隻能看見有人在裡麵,其他一概看不清楚。

宋嶼洲隻猶豫了幾秒鍾,就力道很大地推開了浴室的門。

「遙遙!」他聲音發緊,生怕裡麵喝醉的人出了什麼事。

朦朧的霧氣中,孟疏遙坐在地板上,周圍散落了一地的洗漱用品,身上還有沒沖乾淨的白色泡沫,看見有人進來,迷茫又無辜地往那邊看,懵懵的樣子,半天沒有說話。

宋嶼洲立刻把眼睛閉上了,耳根都是紅的,他說:「快站起來。」

「噢,」孟疏遙應了一聲,慢慢地撲騰著想站起來。

「嘩啦!」又是一聲巨響,宋嶼洲無奈地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看見孟疏遙再次摔倒在地板上,痛的眼睛裡全是淚水,欲落未落,鼻尖憋的通紅,看上去可憐極了。

「好痛……」他委屈地小聲說,「這裡好滑。」

宋嶼洲一時語塞,好半天才回過神,呼吸頻率都亂了。水聲滴滴答答落在瓷磚麵上,他清楚地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你別動,我來幫你洗。」

柔膩的肌膚像上好的絲綢,宋嶼洲閉著眼睛,克製心神,抓著孟疏遙的胳膊,幫他把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浴室地滑,孟疏遙還喜歡搗亂,一場澡洗下來,兩個人都一身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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