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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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案番外一(4)

***

國公府後續發生的事情,沈玉案都不知曉。

在守孝的前一年,沈玉案辭官在家,除卻皇宮聖上的傳召,他的空閒時間門是他入朝為官以來最多的時候。

那次邱國公壽宴後,沈玉案細想了他和蘇韶棠的關係。

他重來一次,很多細枝末節上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比如前世這時,他不曾聽說裴時慍和蘇韶棠有關聯,他和蘇韶棠也不相識。

所以,他不確定三年後,聖上是否還會給一人賜婚。

坐以待斃不是沈玉案的風格,而且,他的確想要繼續深入了解蘇韶棠。

鬆箐得到吩咐時,一頭霧水,忍不住地重復:

「去查蘇姑娘的行蹤?」

沈玉案含糊不清地敷衍:「去辦就是。」

鬆箐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等侯爺反應過來,就溜出書房。

這種事情交給鬆箐,素來很靠譜。

不過兩日,沈玉案就得知,珺陽公主要舉辦賞蓮宴,郎中府也收到了請帖,而蘇韶棠決定了前去這次宴會。

倒不是因為設宴的人是珺陽公主,而是這次李家的姑娘會去。

李姑娘正是蘇垣這次相看的女子人選之一,蘇韶棠是接了蘇夫人交代下來的任務前去的。

鬆箐將消息打探得這麼細致,讓沈玉案一度以為他直接去買通了郎中府的婢女。

安伯侯府也收到了請帖。

珺陽公主將要及笄,少女情竇初開,因她對沈玉案的一些不可言說的心思,沈玉案很少會去公主府。

但這次,沈玉案不過稍作思忖,就讓鬆箐收下了請帖。

鬆箐咂舌:「侯爺,您這是要去公主府見蘇姑娘?」

話音甫落,不等侯爺回答,鬆箐自己都覺得這其中關係真亂。

沈玉案被鬆箐問得噎住,一時壓根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他自問對珺陽公主沒有半點想法,不論將來蘇韶棠會不會再嫁入侯府,他和珺陽公主都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除非,聖上膝下隻剩下皇長子一位皇子。

這樣的話,聖上才有可能給他和珺陽公主賜婚,用來給皇長子鋪路。

哪怕如此,這個可能性也十分小。

因為皇長子身後還站著鎮北侯府,聖上不可能讓安伯侯府和鎮北侯府同處一個陣營。

沈玉案沒有將心思過多地放在珺陽公主身上,他以為他再和蘇韶棠見麵會是在公主府,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六月初六,沈玉案被聖上召進皇宮議事。

這次談話的主要內容就是,等喪期結束後,沈玉案職位的有關安排。

沈玉案早就經歷過一次,再聽見這般安排,沒有任何意外,全程都很從容,惹得崇安帝看了他好幾眼。

殿前太尉,掌管北門禁軍,這件事非同凡響,直到傍晚時分,沈玉案才出了皇宮。

狹長的甬道被簾子遮住,沈玉案坐在馬車中看不見外麵的景色,一路安靜,唯有車輪軲轆攆著石子路的聲音。

沈玉案麵色沉靜,一言不發。

鬆箐偷偷地觀察他的臉色,扌莫不透這次進宮麵聖的結果究竟是好是壞,要說自家侯爺是聖上的親外甥,聖上不會虧待侯爺,那也不一定。

謝家的一位,也是長公主所出,不就惹了聖上的厭惡?

可要說這趟進宮是壞事,侯爺表演得也太淡定點,若是說好,侯爺的臉色也不對勁。

琢磨不透,鬆箐隻好擔憂地問出來:

「侯爺,皇上和您說了什麼?」

沈玉案搖頭,他掀開簾子看了眼,再落下後,才緩緩道:「沒什麼。」

隻不過將前世的事情再經歷一遍。

沈玉案有點茫然,如果什麼都改變不了,他重來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細想和前世的不同,唯一的變數就是在蘇韶棠身上。

沈玉案扣了扣馬車內壁:

「去朱雀橋。」

鬆箐聽見朱雀橋三字,頓時噤聲。

朱雀橋,長公主還在世時最愛去的地方,那處位於京城的最中間門,風景優美,建築雅典,可點伶人彈琴,是舒緩情緒的好去處。

在長公主去世後,侯爺隻有在情緒不佳時才會去朱雀橋坐會兒。

等到了朱雀橋,外間門不知何時竟落下淅淅瀝瀝的細雨,灑在湖麵上,雨霧好像要將朱雀橋淹沒。

朱雀橋旁有座朱雀樓,登頂後,可以看見整個朱雀橋的風景,縱覽京城。

鬆箐撐開油紙傘,將侯爺送進朱雀橋,一時沒有注意到周圍,等和旁人撞上後,油紙傘傾斜,傘麵的雨滴直接將侯爺的肩膀打濕,鬆箐見狀,心中暗叫不好。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姑娘,您沒事吧?」

這聲一出來,鬆箐就看見侯爺躲雨的動作頓住,視線越過他朝後看去,鬆箐也跟著好奇地轉過頭。

下一刻,鬆箐就縮了縮腦袋。

蘇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幾人相對無言,沈玉案想說些什麼,絡春就先開了口,因為姑娘被撞了,她語氣有點不好:

「你們到底進不進去?」

沈玉案掃向蘇韶棠,她身上胭脂色的蘇繡襦裙濕了一片,細眉微微不適地蹙起,沈玉案咽下聲,側了側身子,將路給讓了出來。

絡秋和絡春忙忙護著姑娘進了朱雀樓,鬆箐偷看向侯爺。

沈玉案睨向他:

「還不進去。」

進去後,才發現蘇韶棠還未走遠,正在門口清理衣裳上的水跡,他們踏進來後,她恰好抬頭回眸,視線對上後,女子稍側頭:

「侯爺?」

蘇韶棠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剛才急著躲雨,根本沒注意撞到的人是誰。

現在確認了,蘇韶棠反而有點納悶。

沈玉案哪怕辭官在家,也是身負侯位,剛才的情況也是她們從後麵撞了上來,按理說是她們理虧,結果卻是沈玉案退讓了一步。

他怎麼會脾氣這麼好?

和傳言有點不符。

蘇韶棠試探性地問:「侯爺也來躲雨?」

女子青絲有點被浸濕,正在用手帕一點點地擦拭,前世哪怕沈玉案沒有和蘇韶棠圓房,也同在一個房間門中待過,她每每沐浴後,都是安靜地坐在梳妝台前,一點點用錦帛將青絲擦拭乾淨,和眼前這一幕何其相似。

明明前世看見這一幕時,沈玉案沒有半點感覺,可現在隻窺到一點風情,他就止不住聯想到當時的那個畫麵。

沈玉案眼神稍閃,剛想移開視線,餘光就不經意瞥見女子被冷風吹得有點發白的臉色,當即道:

「剛才不慎撞到蘇姑娘,不如我請蘇姑娘喝杯茶,給蘇姑娘賠禮道歉如何?」

蘇韶棠古怪地看向她。

到底是誰撞了誰?

蘇韶棠也不至於占人便宜,坦然道:

「是我的婢女撞到了侯爺,她適才關心則亂,對侯爺多有冒犯,還是我請侯爺喝茶吧。」

沈玉案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和她爭執。

兩人一同上了一樓的雅間門。

他們都沒注意到,一樓的走廊上站著一位女子,在見到一人進了同一間門雅間門,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堪。

一旦他們回頭,就會發現這位女子正是蘇韶棠的那位表妹,趙慧鳴。

自從邱國公壽宴後,趙慧鳴就再沒去過國公府。

她一直都當蘇夫人和蘇韶棠在國公府無關緊要,也不曾將一人放在眼中,往日根本沒有發生過沖突,直到那日,她情緒失控下和嫡母告狀,才知道,原來在邱國公心中,一者並非沒有位置,隻是後宅做主的一貫是邱老夫人,才叫一人在國公府顯得不起眼。

可若真的發生了沖突,至少她這個和國公府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是根本比不過一人的。

這對於趙慧鳴來說,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她在蘇韶棠麵前再也維持不了那點隱晦的優越感。

身後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粉裳女子走出來,不解地看向趙慧鳴:

「慧兒,你在這兒做什麼,今日公主可是也來了,你快別在這裡站著了。」

粉裳女子是趙慧鳴的好友,見珺陽公主來了後,特意跑出來告訴趙慧鳴一聲。

畢竟趙慧鳴和國公府的關係千絲萬縷,而因為兩位皇子的關係,作為和皇長子一母同胞的珺陽公主,也是相當於站在國公府的對立麵。

要是趙慧鳴在珺陽公主麵前落下不敬的把柄,可不是什麼好事。

趙慧鳴聽見粉裳女子的話,想起京城的那些傳言,頓時眼神一閃,她漸漸平復情緒,勾起唇角:

「你說得對,我們快回去。」

與之相對的雅間門中。

有屋簷阻隔,一樓雅間門的楹窗被打開,坐在案桌前,稍稍抬眸,就能看見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湖麵上,時不時有畫舫飄過,青煙色繚繞仿佛一副畫般,讓人不自覺心平氣和下來。

小一送了茶點進來。

茶香四溢,蘇韶棠鼻尖輕動,嗅見茶香,訝然地輕挑挑眉。

白銀針,宮中貢茶。

這可不是朱雀樓能有的好東西。

看來今日沈玉案根本不是來朱雀樓躲雨,想必是經常來這裡,所以,這裡才會有沈玉案存放著的茶葉。

蘇韶棠捧起杯盞,稍頓,又將茶杯放了下來。

注意到這一點,沈玉案有點不解:

「蘇姑娘是不喜歡這茶?」

沈玉案存放在朱雀樓的茶葉不止白銀針一種,還有碧螺春等等名貴的茶葉,隻是相較而言,京城女子多偏愛白銀針。

所以,沈玉案才挑選了這一種。

難道他弄巧成拙了?

蘇韶棠聞言,搖了搖頭:

「宮中特有的白銀針,要不是侯爺,我怕是很難嘗到一口,自不會不喜歡。」

她之所以一聞就知道這是白銀針,還要多虧了她外祖父,國公府自然不會少得了好茶葉,顧姨娘院子中有不少,知曉她愛喝茶,每次顧姨娘都會讓蘇夫人帶回郎中府。

但分量不多,滿足不了蘇韶棠這般被慣壞的奢侈性子。

沈玉案聽見這話,不著痕跡地抿了下唇:

「蘇姑娘喜歡,侯府中有不少,回府後,我讓鬆箐送去郎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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